他把打火机放进一个塑料袋里,他认为在清新整洁、一尘不染的楼梯旁有一个打火机,一定与这个案子有关系。他决定去楼下转一圈,亲自检查一下门窗,是否有破损的痕迹。
薛阳从楼前宽敞的庭院一直转到花草馥郁、清香迷人的后花园,所有的门窗都没有破损的痕迹。他又走到别墅外面,围着高高的院墙转了一圈,院墙周围种植十几棵高大、笔直的法国梧桐树,茂密的枝叶覆盖了整个院落。他凝视着三米多高的院墙,暗自思忖道,如果不借助梯子,一般人难以越过三米高的院墙,不可能直接从墙头上跳进院子里。如果排除了这种可能,凶手很有可能是程慧梅熟悉的人。要不然,一个独身女人怎么会在深夜时分身穿半裸的睡衣,接待来访的客人呢?
当薛阳转到别墅门口时,一辆黑色奥迪轿车停靠在大门口,市委程书记和妻子满面悲戚跨出轿车。
他俩走进一楼客厅,程母看见了女儿惨不忍睹的尸体,她扑在女儿的尸体上悲痛欲绝地失声恸哭。程书记伫立在一旁,凝视着女儿的尸体,眼睛里闪烁着几滴晶莹的泪花,心里好似涌动着潮水波澜起伏……
在薛阳的示意下,孙晓晨搀扶着浑身无力的程母,对老人百般劝慰。片刻之后,程母的情绪逐渐平稳一些。
孙晓晨对程母说:“程慧梅卧室里有明显的被盗迹象,保险柜里只剩下一些空首饰盒,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程母在二楼卧室里对女儿的个人物品进行了清点,程慧梅共有现金200万元以及价值100万元的金银首饰被洗劫一空。
程母悲咽地说:“小梅对珠宝、钻石等首饰都特别钟爱,她每购买一件饰品,总会让我过目欣赏一番,所以她收藏的所有首饰,我都非常地清楚。最近,她从银行里取出了现金200万元,准备下个月结婚时用。”
孙晓晨想到程慧梅所怀的胎儿以及体内的精液,不禁问道:“她的未婚夫是干什么的?”
程母用手绢擦拭着眼角的泪花,说:“他叫岳家奇,今年28岁,花山市山川房地产公司董事长,他是一位很有前途的小伙子。”还未等话说完,悲伤的泪水再次涌出眼眶……
孙晓晨从塑料袋里取出那个精致的打火机,说:“程慧梅有吸烟的习惯吗?”
程母看了一眼打火机,说:“小梅喜爱饮酒,她从不吸烟,我没见她使用过这种打火机!”薛阳根据客厅里到处都是喷溅的血迹,从而断定凶手行凶时,手上、衣服上一定沾满了死者的鲜血。他把刑警王海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王海心领神会地离开了别墅。
王海在现场附近进行了细致的搜索,在距现场别墅二百米处的一个垃圾桶里,他找出了一把沾满血迹的蒙古刀和一双手套。
经化验,蒙古刀和手套上面的血迹与程慧梅的血型是同一种血型。凶手作案后,带着凶器逃离了现场,在逃跑途中,将其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经尸检,程慧梅所怀胎儿的血型为AB型;阴道里残留的精液血型为0型;安全套里精液的血型为A型。据检验,程慧梅晚上9点至10点间在二楼卧室里与一位男人发生了性关系。这位男士使用了安全套;10点至11点间,她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与另一位男人发生了性关系;11点至11点30分间,她遭到了凶手的杀害。
在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她先后与两位男人发生了性关系,由此可见,她对自己的私生活是何等的放纵。她既然有两位性伙伴,又和岳家奇订下了婚约,床头柜里存放的那只男性生殖器玩具,又说明了什么呢?
她在临死前用自己的鲜血写下了一个“坚”字。在小说和电影、电视里经常出现的情节,如今,在这起案子里出现了。薛阳在十几年的探案生涯里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似乎暗示着什么?她既然在地毯上写下了一个“坚”字,为什么不将凶手的名字写在地毯上呢?重案组的刑警们对死者的这一奇异的举止,百思不解。
在探组侦查会议上,刑警们根据死者共有300万元的财物被凶手洗劫一空,由此推断,这是一起比较典型的谋财害命案。但是,薛阳对这起杀人案持有不同的观点。他决定从血写的坚字入手,调查程慧梅带坚字的朋友。
据鑫豪公司员工反映,公司秘书余志坚与程慧梅关系密切,他是程慧梅家里的常客。刑警们将余志坚请到了重案组。
余志坚今年24岁,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给人一种文弱书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