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探长没有接他这个话题,只是问:“当初你是怎么发现这个人头的?”
“哎呀,当初我发现的时候,就想着是个好东西。捡回家一打开,真是吓死人了,我这么一喊,邻居们都来了。大家商量了一阵,想着还是交给警察局才对。”
吉探长边喝茶边点头,不知不觉茶已经喝干了,何老福忙叫媳妇再加些,他媳妇丁丁当当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开水壶,何老福只得去帮着找,却发现家里已经没水了,连忙陪笑解释道:“这几天附近的水站出了些毛病,打不出水了。实在对不起。”
吉探长示意他没关系,又把刚才何老福说的那一串天津话在脑子里加工了一会儿,就带着小郭离开了这个简陋的小屋。
“接下来去哪里呢?”小郭一溜小跑跟在吉探长身后问道。
吉探长嘴里吐出三个字:“吕祖堂!”
吕祖堂是座道观,当家道长叫任立奎,只有三十出头,法号“逸尘”,长得精神潇洒,倒有点像画像上的吕洞宾,他见吉探长进来,却傲慢地端坐在蒲团上动也不动。他的卧室十分简洁,除了吕洞宾像之外,只有一对红油蜡烛。
好半天,任道士才有些不屑地说:“李局长已经来我这里问过了。”
吉探长说:“不好意思,我还得麻烦你,请问那刘氏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任道士说:“我只知道她是四点半来的。至于她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可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要按时出去散步。我出去时,刘氏还没有离开。”
吉探长在盘问任立奎的同时,小郭也盘问了几个小道士。出来和吉探长对照后,发现道长没有说谎话,而且他在当晚九点就回来了。
离开吕祖堂时,小郭发着牢骚道:“那个道士也太傲慢了,一直坐在蒲团上,也不出来送送我们!”
吉探长耸耸肩,有些无奈地说:“得了吧,刚才他还让我一直站着问话呢!”
小郭有些企盼地望着吉探长说:“接下来呢?应该去那个地方了吧?”吉探长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得意表情,“走,时候不早了,咱们去吃好吃的去!”说罢大步朝前走去。
3. 老翁小妾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王晋元家。王晋元果然是天津的富豪,住宅宽敞华丽,奴仆成群,他家素香斋的厨师手艺更是绝妙。跑了一天的吉探长和小郭风卷残云,着实打了一番牙祭。小郭心里不太有底,凑过去悄悄问吉探长:“探长,咱们能帮人家破案吗?现在就吃这么多好酒好菜,好吗?”
吉探长笑了笑,端起一杯葡萄酒冲桌子对面的王晋元敬道:“王先生,请您放心。我保证:十二个小时之内,肯定能破此案!”
王晋元晃了晃白发苍苍的脑袋,也端起酒杯:“多谢探长,您现在想必已经知道真相了?”“差不多了。”吉探长略带醉意地说,“不过还要问您几个问题。”
酒足饭饱之后,来到会客厅坐下,吉探长从仆人那里接过新装了烟丝的烟斗,悠闲地抽了一口,问:“能不能先介绍一下刘氏的情况?”
王晋元一听刘氏的名字,不禁又有些伤感道:“刘氏啊,她是我的二姨太太,今年三十八岁。十年前,我去乡下办事,看她年轻漂亮,就把她买了回来。虽然我们年龄差着三十多岁,但是平时感情还是不错的。最近她迷上了道家的理论,经常到吕祖堂听道士讲经。谁知道竟然……”王晋元说到这儿就伤心得说不下去了。
吉探长连忙转移话题问:“那她乡下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我已经告诉她家里人了,等警方找到了尸身,和头颅合在一起,再通知他们来参加丧事。”
“出事那天她是什么时候从家里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