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猛地双手抬起剁板朝老板娘的脑袋砸来,老板娘心惊胆颤举刀迎接,眼看厚厚的剁板马上砸到头上,老板娘将菜刀猛地砍了上去,“嚓!”菜刀被硬邦邦的嵌入剁板的里面,就在这时,剁板上其它的刀疤突然像眼睛一样同时睁开了!所有的眼睛都在诡异的瞪着她,其中一颗眼珠从眼槽里滑脱出来,啪的一声掉到她脚边的地面上。
紧接着又是一颗从刀疤里滑出来,“啪嗒”掉到地上形成了一滩血水,其它的眼珠子也都从眼槽里滑出,掉到地上融入这滩充满怨恨的鸡血中,剁板上的刀疤越长越多,滑下一部分,又有更多的眼睛生长出来,倾刻间,整个剁板上长满了眼睛,等到剁板上再也没有合适的位置再来生长,这些疯狂寻找肥沃土地的刀疤便向其它物体上蔓延。
菜刀的正反两面都被刀疤占据,菜刀上所吞噬之处的刀疤突然张开口子,里面冒出来的不再是眼睛,而是尖锐如钉的舌头,在这些舌头嘶哑的叫声中,老板娘将握着刀把的手拿开,那些疯狂生长中的刀疤便将菜刀上最后一点空地吞没。“老婆你没事吧!”“没事!”老板娘习惯性的脱口回应,但她突然睁大了眼睛,店老板这声音怎么这么陌生?没有他老公声音里的那种稳重磁性,而是像极了公鸡打鸣!
店老板高举的双手并没有将剁板放下来,他的手正在变化,手指一根接一根的变成了黑色的鸡爪,刀疤在他的胳膊上飞快的蔓延,两只胳膊被血红的刀疤所占据,老板娘不敢相信的摇着头,突然,这些刀疤一下子撑开血口子,像相互交错的麻绳编织袋,正向外流淌着鲜红的鸡血,扁平的鸡毛从里面冒出来,快速的生长快速的变硬,不一会便长成了铁扇般的鸡翅膀。
“这是哪辈子遭的罪呀!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我家这到底是怎么了!”老板娘再也按捺不住恐惧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在黑漆漆的天空中睁开了一个血红而又巨大的眼睛,老天爷真的开眼了!天空中的这只眼睛一睁开便从眼角里流出一滴泪,这滴泪从万丈高空落下,穿过鸡店半透明的屋顶,掉到地上的那一大滩鸡血里,顿时地面上的一整滩鸡血竟鼓了起来,渐渐形成了鸡蛋的模样。
这鸡蛋看起来有鸵鸟蛋那么大,在鸡蛋的里面隐约还有小鸡唧唧喳喳的叫声。老板娘心想,有这只害人的大公鸡已经很难对付,决对不能再留下其它的后患,万一这些小鸡出蛋壳,小鸡变大鸡,那岂不是更难对付!说时迟那时快,她赶紧蹲下将鸡蛋抱起,扔进那个铁桶脱毛器里按动开关,脱毛器快速的搅动起来,这时老板娘才稍微松了口气。
诡异的大公鸡站在老板娘身后更加诡异的咯咯笑起来!“你笑什么?我已经铲除了你的后患,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大公鸡扇动翅膀一跃而起,飞到鸡店老板的头顶上拉屎,老板娘拿起旁边捣鸡毛用的棍子正要抬手去打,可就在这时,脱毛器里传出了鸡蛋破壳的声音,一声鸡叫从脱毛器的铁桶内发出,老板娘惊魂未定的握紧了手中的木棍。
铁桶中又没了动静,老板娘慢慢靠近铁桶的入口,一个黑色的鸡爪突然冒上来抓住了铁桶的边沿。老板娘用尽全力举起木棍砸向幼小的鸡爪,“妈妈!”一个小孩顽皮的笑脸露了出来,“儿子!”可她砸出的木棍已来不及收回,惊恐的嘴脸同时出现在母子二人的脸上,她们的动作被瞬间定格,蹲在店老板头上的大公鸡用仇恨的血眼瞪着她们,它纵身一跃而下,飞到这对母子身旁盘旋了好一阵,母子二人的身体和点了穴一样的一动不能动,只有她们的眼珠可以看得到。
公鸡猛然抓起老板娘手中的木棍,用尽全力向孩子的头上砸去,在母子惊恐的眼神中,一滴血泪从老板娘的眼中滴了下来。血泪滴到雪白的地上,瞬间一切被定格,万籁俱静,周围的所有景象被粉碎焚烧,化作白色的烟雾逐渐消褪,鸡店老板和老板娘依旧站在自家的后院,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鸡笼不见了,他们没有惊讶也没有作出任何的感叹,只有来自内心的自责。
轻轻地推开房门,屋子里熟悉的灯火透露出善良的光辉,店老板伸手将胆量是怎样练成的撕得粉碎,白色的纸泻印刷着黑色的墨迹撒在黄色的地板上,“咯咯嗒!”他们猛然抬头,半透明的白色餐桌上,窄小的鸡笼里紧塞着两个孩子,一只白色的大公鸡蹲在他们的头上正在拉屎!老板娘痛哭流涕,“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大公鸡用嘴咬下一个小孩的眼珠咯咯一笑,“你们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