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忽然间沉静下来,没有产婆的呼喝声,没有小丫头的奔跑,没有沉香的惨。
咯咯咯咯咯咯......
呼呼咯呼呼咯......
凯渊挪不开自己的步子,他像木偶一样***的,缓缓转过身。
所有的产婆和丫头都昏倒在地上,沉香似乎也昏了过往。
满地的血,触目惊心。
从沉香双腿间蜿蜒出来的血路中间。
有着。
那个东西。
那个在动的东西。
她缓缓抬起了头,暗黑的血顺着长发一滴滴蜿蜒在她惨白的脸上,她朝他笑着,她终于,又看到了他。
曾经,穿上最美丽的衣裳,妆着最甜蜜的社会容颜,只为能够把你瞧一瞧。
只为能够把你瞧一瞧。
那白衣风骚的少年郎,那含情带宠的眉眼、他的微笑、他的疼爱、他的皱眉、他的拂袖,一切一切,都曾经是她的命。
她是那样的爱着他,用死,也要爱着他。
“少爷”吵哑的声音,从长发女人的嘴里滴着血唤出来,那个东西,血污满面的女人的头,只是一颗头,由于从脖子以下,是一团血块似的蠕动的物体,她竟然唤他,唤他少爷。
他在那瞬间想起了小秋。
不,不是小秋,那不是小秋的脸,那张脸,于他是完全陌生的。
她朝他笑着,咯咯咯,沙沙沙,一点一点,爬向他。
那是,沉香生下来的东西。
他的喉像被人死死扼住了,只发出一阵阵咯咯的声音,和那个东西发出的声音,仿佛是一种可怕的回应。有热热的东西顺着他的腿往X L,往X L。
“少爷我是小秋啊”那个东西咯咯的笑着对他说。
她爬过来,爬过。
“少爷,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从今以后,你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都会是卧冬都会是卧冬咯咯咯多好啊,你再也不用往海外了”那个东西还在说。
不,不,不。
他恨自己为什么还不能昏过往,结束这场噩梦。
那个东西忽然停下来了,女人的头,血块一样的身体,蠕动着,转而向床上昏迷的沉香爬往!
他想喊,但是仍然只能发出自己都听不清的咯咯声。
“侍香,我来了,我们也不会再分开了,咯咯咯,你满足了吧”那个东西的脸,渐渐俯近沉香的脸,暗黑的血,一滴滴落在她的面上。
沉香的眼睛睁开了,那个东西,就俯在她的眼前
七、花开两朵各香一枝
翁家惟一的小姐沉香,是奇丑的女子,这是翁家上下一致对外守口如瓶的秘密。
但是她的贴身丫头侍香,却生着沉鱼落雁的貌。
最难得的是,沉香与侍香的关系不似主仆,倒似亲姐妹。
这倒不是由于沉香不妒,而是养在深闺,并没有哪个男人来评头论足,自然也少了那份针一样的心思,再加上,侍香固然美丽乖巧,但对文墨一窃不通,而沉香则是远近著名的才女。两人如姐妹一般相伴长大,各香一枝,也是翁家的一个奇景。
有时两人一起出游,得那好事者远观,即使不小心看得真切,也只以为侍香是小姐,而沉香是丫头,因此,城里竟也渐渐传起翁家小姐才貌双全的话来,最后连城里商贾大户庄家也来为惟一的少爷提亲。
庄家儿郎庄凯渊,年少英俊,家底丰厚,是无数少女的梦中天子,那年上香时轿内一瞄,早已让一向心高的沉香倾心,心心念念,诗诗画画,早已经全部是他。
谁料,侍香为她博来的艳名,竟凑成了她的好姻缘。
她自然喜极,愿极。
碍得自己女儿的真容,翁家结这门亲,自然也是暗喜的。
然而出嫁前夜,却有着亲如姐妹的侍香,哭得如同梨花带雨。
“为何要出嫁?那男人,哪里会懂得你的好?”侍香带泪的眼,即使是女人,也不能不心动。
“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好么?”她求。
而沉香的心,早已是飞到了那白衣少年的身上。
她烦了,第一次拿出小姐的架子,把她赶出门往。
红红的喜炮已经响起来,端坐在打扮台前的沉香,满颊发烫,她甚至已经忘记了侍香的存在,但是,侍香却像一个幽灵一样出现在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