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走远了,杜县令从藏身的树后出来,把洞口又用树枝、树叶盖好,追着杨捕头一行走下去。
杨捕头押着杵作回到李家庄,没有看到杜县令正纳闷间,师爷从临时搭起的棚子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杨捕头见了认识,是李金氏,大惊,正要跑开,师爷招招手,棚子里冲出几个公差擒住了杨捕头。杨捕头大叫:“杵作杀人为何抓我?”
师爷说:“杨捕头稍安勿躁,待太爷来时自有分晓。”
那几个公差用铁链锁住了杨捕头,李金氏冲上来又抓又咬,也给公差拦住了。杨捕头看看抓他的公差不认识,想必是师爷从领县借来的。
李金氏抓打不着杨捕头,坐在地上边哭边骂,哭李大死得冤;骂杨捕头丧尽天良,得人得财还害命。哭骂得杨捕头脸上一会青一会白的。
就在这时,杜县令也赶到了,毕竟书生出身,跟着杨捕头转了这一圈,早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坐到师爷搬来的椅子上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杜县令缓过气来,端正身子问师爷:“一切可顺利?”师爷答是。杜县令再问:“钱财可有缺失?”师爷答不曾缺失。杜县令松了口气,说:“好,开审!”
杨捕头开始喊冤,却是喊得没有底气,给杜县令看了一眼不喊了。
杜县令让差人拉起李金氏,问:“李金氏,你参与谋杀亲夫,谋财害命,诈死夺财,依律当凌迟处死。念你被抓捕后主动供出同党,虽功不抵罪,亦可暂免一死,待本官据实上报后再行发落。”
杵作在这之前一直瞪着杨捕头不说话,此时,突然喊道:“太爷,小的冤枉,小的虽谋害了李大,真的没有谋财,太爷明察啊!”
杜县令“咄”了一声,吓得杵作不敢再喊,低垂了头不知说些什么。
杜县令向杨捕头再看一眼,杨捕头自觉矮了半截,却是咬紧牙关不肯说话。
杜县令说:“杵作,你虽未谋财,却是谋杀,毒害性命,证据确凿、死有余辜,尚有何话可说?”
杵作不语,显是不知杜县令所说谋财为何意,李大死时身上确有银五钱,杵作原封没动,他本不是为这个杀人。
杜县令再看杨捕头一眼,怀中掏出一物丢到杨捕头脚下,杨捕头见后神情大变,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那只是一块很普通的木牌。谁知,杨捕头见了竟不用追逼,不一时便把他犯下的罪行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