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为此心里不安了好多年。是啊,那么苍老,那么瘦弱残年风烛的一个老人了,被我的一句戏言闹得东颠西跑四处求人,真是让人愧疚难言啊!
但万分幸运的是,三年多后,朱二奶的丈夫竟意外从台湾返乡探亲回来了。那已经是个耳聋眼花的老头了,他在台湾又娶妻生子,尽管生活不怎么如意,却已是儿孙满堂了。朱二奶没有埋怨一句她这一离开就是几十年的丈夫,只是不住地用衣襟抹眼角的浊泪。老头告诉她说,他这一走兴许再也走不回来了,这辈子他亏欠她太多了,他想补偿她,请她该要什么该要多少尽管说。
但朱二奶只要他留下一张台湾最大面额的钞票,只要他穿过的一件旧衣裳。她告诉丈夫说,衣裳,是留着待他在台湾去世后,她给他在老家修衣冠冢用的,台币,是她以后要给他打纸钱用的。
老头愣了,又放声哭了,村里的人愣了,也是纷纷又叹息,又流眼泪。
这就是村庄,这就是村庄人,这就是泥土灵魂的朴素情感,它或许在世人的俗眼里十分地可笑,但在灵魂的沉思中又十分地令人尊敬,它就像村庄四周那些沉默的泥土,质朴,腥苦,但又弥漫着一缕穿透岁月的凄美芬芳。
村庄,是让灵魂流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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