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十六国的那些事儿(221)

时间:2017-02-04 13:33:26 

根据总路线的指示,第一步是安全的撤离葛陂。于是石勒如张宾所言,安排主力部队和辎重先行,而另派一队两千人的骑兵攻向寿春,以为疑兵。而统率这支疑兵的人选,石勒出人意料地选择了仅有十七岁的侄子石虎。

人如其名,石虎年纪虽轻,却已显露出了残忍如虎冷酷如石的本性。他刚到葛陂,即成为军中的一大祸患,最喜用弹弓挟铁丸弹人,轻者血流入注,重者脑浆迸裂,军中将士无不痛恨。因此石勒曾想把他杀掉,但母亲王氏劝说,健壮的牛犊最能坏车,石虎从小无人管束,自然性子野了些,且稍稍忍耐些时日,何必现在就杀了呢?

仔细琢磨史书上的这段记载,从阴谋论的角度出发,我很怀疑石勒任命石虎统率疑兵的动机的纯洁性。这小子以前从没带兵打过仗,现在给他两千人(而不是张宾所说的大兵)叫他断后与晋兵作战,如果没死另当别论,如果运气不佳战死,则日后军中也算少了一个祸患,又不会背上杀侄的恶名。

不过,不管动机如何,此后的事实证明石勒确实作出了一个相当冒险的决定。

石虎带着两千骑兵向寿春挺进,半路上正好遇着晋朝防卫稀少的运输船。饿了好几天的将士们纷纷登船,大抢粮食布匹。恰在此时,晋军主力杀到,大败石虎于巨灵口。陆上的且不说,光水里淹死的就有五百人。石虎军败退,晋军就追,一追追了一百多里地,这就赶上了石勒的大部队。此时全军正在撤退当中,一则士气低落,二则毫无防备,突然间听闻晋兵杀到,全军大震。关键时刻,石勒率亲兵结阵以待,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这时,石勒的心情一定是极端复杂的,精神也是高度紧张的。他知道,在那雾气弥漫的芦苇荡后面,晋军的大部队正在步步逼近。而自己的部队却疲病交加军心动摇,处于崩溃的边缘。此时若晋军大举进攻,我石勒的一世英名很可能就断送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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