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马芳一个人在咖啡店喝咖啡,邻桌一个打扮入时的女郎端着咖啡走过来。女郎试探着问:“这位大姐,我看你愁容满面,恕我冒昧,你家先生一定有外遇了吧?”马芳看了女郎一眼,叹了一声:“唉,目前我还不敢肯定,但我总感觉他瞒着我什么。”
“大姐呀,女人的感觉是很准的。”女郎一边说一边自己挪开椅子在桌边坐下,“现在的世界是男人的世界,不少男人偷偷地在外面有了女人,有的甚至三妻四妾。不瞒你说,我就是一个被男人抛弃了的女人。”
“唉,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咱做女人的命。”马芳又叹了一声。女郎打断了马芳的话说:“大姐,你这话就太悲观了,我们女人如果学会用脑袋,就会变被动为主动,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马芳忽然好奇地问:“怎么用脑袋?”女郎说:“如果大姐有兴趣,我可以帮帮你。”马芳一听,十分吃惊地问:“你?你能帮我?”
女郎说:“我目前干的是一种自由职业,就是专门替女人测试婚姻质量,特别是男人是否对妻子忠诚。所以我自称试婚女郎。”
马芳笑了:“真是新鲜。试婚女郎,头一回听说。不过你怎么测试呢?就是测试出丈夫对妻子不忠,又用什么办法对付男人呢?”
女郎说:“这就是我的工作秘密了,反正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成功地帮助许多不幸的女人证实了婚姻,有的女人把有花心的男人给拧过来了,有的就干脆与男人分道扬镳。”
“那一旦分手了,还不是女人吃亏。”马芳有些失望。
“不,我有办法让男人吃亏。”女郎显得十分自信。
两个人一拍即合,马芳很快与这个自称为“试婚女郎”的年轻女子签了一纸合同。其中主要有四点:一是甲方(马芳)向乙方(女郎)提供丈夫的单位地点、电话、手机、传呼号码以及常去的酒店、舞厅地址;二是乙方在“试婚”阶段,不得向甲方丈夫暴露妻子的真实目的,不得与甲方丈夫假戏真做,更不得弄假成真;三是乙方在试婚阶段不收分文费用,若甲方丈夫主动提出离婚,则乙方将提取甲方丈夫给付女方“经济补助”的20%;四是不管结果如何,甲方不得怪罪乙方。
两人签字画押,约好每星期一下午三点到这里碰头。
几天后,到了第一个约会的星期一下午。女郎准时赶到咖啡店的时候,马芳早已在桌边等着。一看到女郎,马芳显得有些生气:“我丈夫明显比以前回来晚了,脾气也坏了,他是不是已经被你勾上了?”
女郎说:“大姐,咱们可是签了合同的。你丈夫真是个闻着腥就咬的猫呀。”
马芳说:“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第二次碰头,从来只喝咖啡的马芳喝起了啤酒,马芳说:“那个臭男人,连着三天没回来,竟然一个电话也不打,打他的手机也不通,气死我了!你们是不是出去旅游去了?”
女郎说:“大姐,这是我的工作秘密,无可奉告。”
第三次碰头的时候,马芳捂着发青的脸,泪如雨下:“我真是瞎了眼啊,昨天晚上,他竟然打我了,他还要和我离婚,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呜呜,我死也不会离婚!”
第四次碰头时,女郎刚走进店里,马芳疾步上来把她拉到座位上:“哎呀呀,急死了,你才来!我同意离婚。”
女郎平静地说:“是吗,他给你多少钱?”
马芳乐呵呵地伸出四根手指头:“40万!我就想不通他怎么这么舍得——”
女郎打断了马芳的话:“他给了你40万,你就真的决定和他离婚?”
马芳说:“离,坚决离!这样的男人就是我倒贴钱也离,别说还给我40万。我就不明白,他那个小公司所有家产也不值10万呢,这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女郎嫣然一笑:“我现在关心的是,你一旦钱到手,会不会按合同付给我20%的费用。”马芳爽快地说:“给,哪能过河拆桥呢!不就是8万嘛,我还有32万呢!”
女郎说:“量你也不敢毁约,这事可只咱俩知道,再说我这工作还没完呢。”
第五次碰头的时候,马芳像换了个人似的,衣服换了,头发染了,十指也涂指甲油了。见了女郎,高兴地说:“我自由了,看,离婚手续办完,他也给钱了,给,20%!你点一点!”
女郎说:“不用点了。我该走了。你那个花心丈夫此刻一定火急火燎赶往我住的房子去了,那门上贴着一张跟这一模一样的字条。”
女郎临走时递给马芳一张字条,于是马芳见到了这样几行字:
先生:从今天起我就消失了。你坚决要与爱你的妻子离婚,宁愿扯一屁股的债,除了因为我年轻性感以外,更主要的是你看见了我的银行存折80万存款和我住的这套价值至少40万的房子。我要告诉你的是,存折是假的,房子是真的——不过是我租的。我答应过在你拿到离婚书以后我把一切都给你,包括我自己。但这是在你做梦的时候——梦话是不算数的。不要生气,这是你对妻子不忠的代价。像你一样付出代价的已经有15个人了。再见,别忘了把此字条撕掉,谢谢。试婚女郎。
选自《笑故事》2008.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