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中国商业性的浴室最早出现于宋代,俗称“澡堂子”。据说。当时有一位经商之人,因生意亏本闲居家中,百无聊赖之时,有个邻居来向他借浴盆,他灵机一动,想到开个专门供人洗澡的店铺一定能赚钱,于是他就利用自家的房子,改建了一问公共澡堂,并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香水行”。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他特意在店门外挂了一把铜壶做幌子。结果,生意出乎意料地好,于是一传十,十传百,“香水行”出名了,生意人都纷纷效仿,公共浴池也就开始流行了。
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所有的公共浴池都效仿“香水行”的门面,悬壶为幌。稍微不同的是。大门两旁要常年贴一副对联,这当然是民俗的又一发展。很多对联颇有讲究。常见的如“金鸡未唱汤先热。旭日初临客早来”以及“石池春暖人宜浴,水阁冬温客更多”、“江南无二水,淮北第一采”、“红楼洁宜心扉暖,碧采玉池洗风尘”等,都是开宗明义,意思直接与该浴室的服务项目相关。用以托物寄情、招揽生意。比较有趣的两副是:“香汤里有沉浮客,水池中多健康人”、“香生暖豆蔻,水出新芙蓉”,前者用于男浴室,后者用于女浴室,巧妙地暗示出男女浴室之别。还有一副很幽默的对联:“到此皆洁己之士,相对乃忘形之交。”上联喻指前来洗澡的人都洁身自好,下联是指洗过澡之后,大家互相谁也记不得对方的裸体模样,实属忘形之交。寥寥数字,却妥帖地指明了浴池这一特定的场景。
到了宋元之际,洗澡已成为普通百姓的寻常事。“东京数百万家,无一家燃柴。而尽用煤炭”,可见当时洗热水澡很普遍。这一时期,南方的一些城市,比如临安(今杭州),仍设有冷浴室,有男女服务员为洗澡的人服务,那是专为那些一年四季习惯洗冷水澡的人准备的,因为当地人认为,只有洗冷水澡才真正有利于健康。
13世纪中叶的元代大都(今北京),公共浴池业也比较发达。普通浴池除了洗澡,还有剃头、梳头、掏耳、挠背,按摩、修脚等各项服务,价钱按项目而定,洗澡钱五个,剃头钱两个,梳头钱五个,挠背钱两个。修脚钱五个,整套做下来,总要20多个钱。全套的洗澡过程是:先到汤池里洗一会儿,然后可以到里间睡一觉,之后可以再进去洗一洗,出来后,可以剃头或梳头、刮脸掏耳、修脚按摩,这时,身体已经干爽,可以穿上衣服,吃几杯闭风酒,然后神清气爽地离开浴室。
大约到了14世纪的明朝,澡堂有了“混堂”一说。藏书家郎瑛在《七修类稿》里提到:“吴池。大石为池,穹幕似砖,后为巨釜,令与池通,轱辘引水,穴壁而贮焉。一人专爨,池水相吞,浇为沸汤,名曰混堂。”由此可见,“混堂”是根据澡堂的结构特别而命名的,这种涞堂的内部,浴池旁有管道同墙外的大锅相通,锅下烧火,池中冷水因不断同锅中的热水相交流,混合而升温,故曰“混堂”。由于混堂的水不分季节地一直保持热度,当时的许多公共浴池都采用了这种装置,因此,混堂逐渐成为公共浴池的一个通称。
选自《新华书摘》2008.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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