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峰是一个资产超亿的建筑商。这天,他开着私家车去郊外。到了乡下一处河岸,他见这里风景很美,就停车在附近逛逛。
下车后,他远远望过去,见两岸都有村庄,可惜就是没桥阻碍了来往,而且他看到河边有一石碑:“此处水深,禁止游泳!”
“此处水很深吗?”石峰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只见这河水清澈透底,还可以看见小鱼在石缝中游,怎么能说水深呢?而且如此晶莹清澈的河水在城里是看不到的,怎能不下水游泳呢?他猜测着这石碑可能是某人恶作剧弄的吧。
石峰想一定要下水,于是在车里换好了衣服。准备下河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出现了,她佝偻着背,拄着拐杖,不停地敲着地面,还不停地说:“此处水深,不许游泳!”
看着那老婆婆的出现,石峰问:“老人家,你说此处不能游泳的原因是什么?”
而那老婆婆也只是喃喃自语着:“此处水深,不许游泳!”
老婆婆的行为让石峰觉得很怪异。他想着这老人家可能神经有问题了吧?于是不管她就下水了。
在河水中畅游的石峰隐隐约约看见了那老婆婆还在不停地敲着拐杖,嘴不停地动着。
“她绝对是个疯婆子,神经真的有问题!”石峰想着。
当夕阳快落山时,他上岸了,也没看见那老婆婆,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游完泳石峰心情很舒畅,他想着这地方实在是太好了,下个星期天一定再来。
而下个星期天正好也是农历七月十四鬼节。封建迷信是不能去河边的,因为水鬼会在水下拉人下水。但石峰一向胆大,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那天仍开车来到河边。
当他准备下河时,老婆婆又出现了,还是像和尚念经似的念着:“此处水深,不许游泳!”
“这疯婆子又来了!”石峰在心里骂着,无视她的存在仍然下水。
而刚进河水后,那老婆婆突然停止了喃喃自语,大叫了一声:“小伙子,今天真的不能下水!”
“你说不能就不能啊,凭什么?哼!”石峰心里想着,仍然在河里玩着。他想着自己的水性又很好,这个鬼节算什么?
在河里的石峰太开心了,索性向河中游。当看到红彤彤的落日快下去时,他想着时间也不早了,还是回去吧,于是就深吸一口气,向河岸游去。
而就在这时候,他感到水下有什么东西在拉他,手与脚就像被捆一样,无法动弹,正在慢慢往下沉。
石峰把头伸进水里,去看看水下有啥,而这一看却让他魂飞魄散。水下有一具骷髅,伸着细细如丝的骨头,正拉着他的身体。
他马上把头浮出水面,用力挣扎,但无论如何挣扎,身子却慢慢地向下沉。他恐慌地叫着,呼喊着救命,但无论怎样,身子却被拉到了水下。在水下,他憋着气,看见了那具骷髅,黑洞般的眼睛瞪着他,那森森牙齿龇牙咧嘴地咧着,向他露出神秘诡谲的笑容。
这一切石峰感到无比恐惧与绝望,他想着为什么会有这么怪异的事情发生呢?
就在石峰被水淹得奄奄一息时,他看到了一个人飞速游来,那矫健的身体像鱼儿一样敏捷。而当目标接近时,他看见居然是岸上那老婆婆。只见老婆婆游到骷髅面前,还居然说了句:“强哥,你还是放掉无辜吧!”
这时候,骷髅微微点了点头,细细的骨架放开了石峰。而老婆婆迅速扶着石峰,把他拉到岸上,然后一眨眼的工夫也不见了。
石峰在岸上吐着水,躺在地面上良久才恢复精神。他开车回去时,一直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心里冒着阴冷的寒气。刚才这情景这么不可思议,却如此真实地发生了。
接下来的日子,当石峰受惊吓的情绪平静下来后,就想一定去那地方调查明白。
这次他带着铲子,开着车去了那里。只见河水还是那么平静柔和,似乎没发生过上次那惊悚的事。而且,他四处巡视,没看到老婆婆的出现。
石峰拿着铲子,挖着石碑周围的泥土,想研究一下石碑。而当石碑底座露出来时,他发现有几个小刀刻着的字:“强哥,我一定要为你报仇!”
摸着那几个刀刻的字,他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强哥”是老婆婆叫骷髅的名字,这不会是为她恋人所刻的吧?而她的恋人为什么会死去呢?还有石碑是谁立的,立的目的是什么,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故事呢?
石峰冥思苦想着,突然间,他看到石碑突然分为两半,一个漩涡猛地冒出来。那漩涡像台风一样旋转着,越转越大。他还来不及叫,就被漩涡卷进里面了。顿时,他脑子一片空白,昏过去了。
而当石峰醒来时,发觉自己在床上,摸着自身,发现穿着民国时期的衣服,周围一切场景都很像民国时期的。
他马上下床,推开门,刚走出去,突然一把冰冷尖锐的刀对着他脖子。他立着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民国衣服的女子,正在怒目望着自己。
石峰想,可能自己回到了民国时期。但这一切却发生得如此奇怪,他也只能由着匕首冷冰冰地架着脖子。
那女子冷冷地笑着,“哼,石鸿博士,你心里明白,我从今天报纸上看到炸桥是你们军方干的,而且你也说赞同。就因为这样,让我夫君强哥死了,我要为他报仇!”
石峰额头上冒着冷汗,石鸿的名字好像听父母提过,是自己的祖父,这是怎么回事啊⋯⋯
就在这节骨眼,有一种神秘力量迫使他开口了:“这位女侠,你杀我无所谓,只是我遗憾自己建桥的心愿一直未能完成。其实当军方对我说要炸桥时,我也很心痛,但为了抗敌不得不这么做!而且军方也在那处立了个石碑,刻着‘此处水深,不能游泳’,意在提醒过路人不要下水!”
那女子听了,站了良久,慢慢收刀了,垂着眼说:“石鸿博士,刚才的鲁莽请你原谅。是不关你们的事,是我夫君强哥的过失。那地方是立了个石碑,只是我们逃难路过时,他不相信水深就下水,才会被炸毁的桥墩砸死,只是我可怜夫君的逝去!”说完,声音都哽咽了。
而这时,那漩涡又忽地出现,把他卷进去。当他醒来,发觉自己还在那石碑旁,一切都是老样子。
石峰不挖石碑了,所想到的就是回去查家谱,询问父母,证实自己所遭遇的一切。
通过父母和家谱,石峰了解到祖父石鸿。原来,祖父石鸿早年去国外学桥梁技术,读完博士后回国,在政府部门任职,主持修建了一座桥。但为了抵抗日军,不得不配合军方炸毁刚建好的桥。新中国成立后却因为资金等方面的原因,直到逝世前,祖父石鸿重新修建桥梁的愿望一直没能实现。
当知道这一切时,石峰觉得必须完成祖父的心愿。于是他向有关部门提出,筹划出所需的资金,在那地方修建一座桥。这做法得到了两岸村民的拥护,因为可沟通两地的来往。
在石峰的计划下,桥修建并且很快竣工了。通车的那一天,石峰亲自去剪彩。当大红花剪下时,那老婆婆突然在桥中央出现,向他鞠了一个躬,说:“谢谢你完成你祖父的遗愿,让我夫君强哥含笑九泉!”说完,又像烟一样瞬时消失了。
围观的村民惊呼着:“那死了几年的王婆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又消失呢?”而此时石峰从桥上望着,也吃惊地发现那刻有“此处水深,不能游泳”的石碑也突然不见了。他望着蓝天,想着如果祖父泉下有知,也会为自己的心愿实现而高兴吧!
选自《民间传奇故事》20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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