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宗时,京城长安发生了严重的灾荒,粮食绝收,一时间灾民遍地,最后就连皇宫的膳食都受到了影响,于是高宗决定移驾东都洛阳。
消息传出后,宰相长孙无忌大吃一惊,第二天早朝时出面阻止,说从长安到洛阳路途遥远,如今盗贼四起,灾民遍地,担心路上发生意外。高宗正迟疑间,监察御史魏元忠走了出来,说大臣们反对移驾只是怕受一路风霜之苦,不肯想办法。这句话等于扔下一颗重磅炸弹,安静的朝堂上立刻炸开了锅,大臣们纷纷说自己无能,让皇上撤官。高宗觉得魏元忠是在搅局,喝道:“五天后移驾洛阳。路途防务安全由魏元忠负责,倘若有稍许闪失,唯你是问!”说完,一甩袖子退朝了。
魏元忠傻了,回府后闷头不语,苦思良策。从长安到洛阳千里迢迢,先不说各地聚啸山林的匪徒为患,能否安然走出长安附近的重灾区都是个未知数。老百姓饿得眼都绿了,虽知道是皇帝,不敢明着来,但小偷小摸防不胜防。万一官兵杀戮过重,再激起民变,那就麻烦了。魏元忠愁得整晚没合眼。
到了第二天,魏元忠便马不停蹄地忙活了起来,可令人奇怪的是,折腾了三天后,魏元忠却突然消失了。御林军统领找他汇报最后的防务方案,他没在家。长孙无忌找他来确定各大臣沿途上的分工,他还是没回来。直到太阳快落山时,才见魏元忠拉着一个人的手亲亲热热地回来了。进门后居然哈哈大笑着说方案不必再商讨了,未出重灾区前,所有防务皆听从于他请来的这位布衣贵客。出重灾区后,军事防务由御林军统领负责,其他防务依然听从于布衣贵客。长孙无忌和御林军统领惊得张大了嘴,都盯着布衣贵客上下打量着,猜想是什么人能让魏元忠这头犟驴这么优待和信任。
五天后,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踏上了移驾洛阳的路程。魏元忠像个跟班一样跟在布衣贵客身边,全盘听其指挥。所有大臣既惊又恨——居然被一个狗屁布衣指挥得团团转。
可事情就这么奇怪,在重灾区时,大臣们虽被折腾得团团转,却什么东西也没丢,倒是抓了好多蟊贼。离开重灾区后,盗贼虽少了很多,却经常有面相凶恶的人远远跟着,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们是要抢东西,可越看越像是沿途护送。随着离洛阳越来越近,大臣们除了吃饭睡觉外,居然什么都不用再管了。
平安到达洛阳后,高宗一干人很好奇魏元忠是怎样做到的。魏元忠这才神秘地告诉大家,那位布衣贵客曾是江湖神偷,后来发现偷盗为江湖人士不齿,便拜一位绿林豪杰为义父,苦练武功,很快就在江湖中扬名立万。被官府抓捕前,已是江湖老大级别的人物了。那天,魏元忠突然意识到,高宗这次移驾洛阳等于是走了趟江湖,就连忙跑到大牢里,想找位有影响力的江湖人士护驾,刚好就找到了这个人。这位江湖老大既精通盗术,又有江湖影响力,各地匪徒都给面子,所以高宗安然无恙地到达了洛阳。
听完魏元忠的汇报后,高宗高兴地赞叹道:“一直以为魏爱卿性情刚正,仅能做个谏官,却没想到居然还能因材任能,用强盗做保镖,真是谋略过人。”
选自《传奇故事·百家讲坛》201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