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益臣一怔:“放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马定安微微一笑,又忽然非常愤怒地说:“因为杀死尚益才的人不是他们而是你!”一听此话,众人又是一阵惊叹。
尚益臣大怒:“马定安,你满嘴胡言,你就不怕我摘了你的乌纱帽?”马定安说:“我没有胡说,昨天晚上,我到尚益才府上又转了一圈,发现了很多疑点。首先令兄身上有两处伤口,一处在胸口,一处在咽喉,刀口不一樣,这说明凶手是两个人,要是一个人的话就很难解释行凶为什么会带着两把刀。胸口的刀口虽然很深,但没有伤及心脏,应该不会马上毙命,甚至还应该有反抗才对。但是我还发现此处的伤口只有一点血迹,这不符合常理,唯一的解释是,当这一刀刺进去的时候,尚益才早已死了,所以才没有大量的血流出来。刚才杨立功交代的恰恰印证了我的判断,所以杨立功杀的只是一个早就死了的尚益才。而真正置尚益才死命的是咽喉的那处伤口,此处的伤口由右往左加深,说明凶手是个左撇子,因为只有用左手切出的伤口才是这样的状况,而你尚大人恰恰就是个左撇子,你写这张字条的时候,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啊。”
说着马定安将字条扔到尚益臣的面前。尚益臣显得很紧张,但他又努力掩饰:“你,你胡说,我是左撇子不假,可是我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亲大哥呢?”“你问得好,因为尚益才让你给他弄个官做,你不肯,他就拿着他这些年在归德府给你搜刮的民脂民膏的账本来威胁你。这时尚益才在你心里根本就不是你的大哥了,而是威胁到你前程的仇人,所以你就决定痛下杀手。”“你,你胡说!”尚益臣语气越来越弱。
“这就是证据,”马定安将一个账本摔在案上。“账本怎么会在你这儿?”尚益臣很吃惊。马定安说:“当我第一次看到凶案现场的时候就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不对劲的地方就是现场好像被翻过。如果真是张二保报复杀人,那他杀了人还要翻找什么呢?尚益才身上的几十两银子一分不少,说明那人要找的不是银子,真正的凶手一定在找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可惜没有找到。”
尚益臣一惊:“你,你是在哪儿找到的?”马定安说:“就在尚益才的鞋里,昨天晚上我仔细检查了尚益才的全身,发现他的两只鞋的鞋底比普通的要厚很多,打开一看,里面藏着一个账本还有你写给他的信。”这时的尚益臣脸色都变了,他颤颤地狡辩说:“这根本就不能说明我杀了他。”“那只能把尚益才请到这大堂上来问话了。”马定安又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吃惊的话。
尚益才不是已经死了么?马定安怎么说把他请上堂来呢?这其实就是个策略,吓吓尚益臣,果然无比疑惑又无比惊恐的尚益臣彻底崩溃了。他说,这绝对不可能,当时下手那么重,尚益才怎么会不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