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点小事,何必非要见老夫呢。让家丁安排一间房子住下就是了,下去歇息吧!”说着,张员外头也不抬,起身便走。
“员外大人慢走,老朽还有一事相求。”晏子摆摆手,又问:“大人贵庚了?”
张员外十分不快:“你只管下去歇息,管我贵庚不贵庚干什么?你我萍水相逢,这与你有何相干?”这老头说来也怪,还是没有正视对方一眼。
晏子仔细打量着对方:“老朽平时懂一些卦术,常给人相相面,便知吉凶祸福。我观员外大人面色发青,阴气满面,必有大难临头!”
张员外闻听勃然大怒:“你这老东西,好不知趣!提出要在我家借宿一晚,念我今生心善好德,允许尔等住下。不料,尔等得寸进尺,满口胡言!老夫如今日子如日中天,哪来的祸凶?气煞老夫也!”说着,呼唤家丁:“把这等不知好歹的东西乱棍打了出去!”
话音刚落,站列两旁的家丁,面带煞气,如狼似虎,扑过去举棍要打。
“慢来,慢来!”晏子见此情景,不慌不忙,捋着花白胡须,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我晏子吒咤风云,纵横天下,乐善好施,今天算是看错人了!”
话音未落,张员外突然打断他的话:“等等,你说什么?你说你是晏子?就是那个协助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最后灭了吴国的上大夫晏子?”
晏子微微一笑:“正是再下。”
“哎呀呀!老夫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张员外听罢,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态度马上缓和下来。便喝退众家丁,然后来到晏子面前,大礼参拜。
晏子随即还礼,说:“员外如此大礼,再下不敢当,不敢当呀!”
张员外又吩咐家丁:“给范先生等人看茶,要上等香茶!”他拉着晏子的手,重新打量着对方,说:“范先生尚有经天纬地之才,决胜手里之韬略。不知哪股香风把你刮到寒舍来了,真是满院添锦,蓬荜生辉呀!哈哈哈!”
“哪里,哪里!”晏子跟他客套一番,接着说:“员外膝下可曾有个女儿?”
“是啊,范先生怎么知道的?”张员外又是一惊。
这时,晏子指着躲在马倌中的张巧云:“姑娘,出来吧!”
女扮男装的张巧云走出人群,来到张员外跟前,低头不语,泪水扑扑地往下落。
张员外大惊失色,疑惑地问:“你?这是为何?”
晏子站起来,对张员外说:“员外,你甭着急,听我慢慢给你解释,是这么,这么……”
张员外闻听,不禁老泪纵横。说道:“丫头,想不到你性情这么刚烈。休怪爹爹逼婚,二十五六大的大姑娘,嫁不出去,爹爹能不着急吗?再说,那胡大,人是丑了点,年纪也大了点,可人家是这一带方圆百里的首富!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怎么就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