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泥鳅借来几条渔船,每条船上都有名青壮小伙,手里拿一根芦苇,船上还备着干粮。黑泥鳅把河面分成十几块,按着顺序在河底摸索。为了抓紧时间,他会先沉到河底乱摸一阵,然后到一条船下拿着芦苇吸几口气再沉入河底。每隔一个时辰才会爬到船上歇一会儿,吃几口干粮。
直到天黑,黑泥鳅在河底搜索了一大半,仍然没有捞到竹简书。但为了全村人的性命,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沉入河底继续捞书。
突然,他在河底碰到了一样东西,用脚一瑞,觉得那似乎是个木箱子。他赶紧钻出河面,让人把箱子拉到了船上。众人拿着火把凑近一看,不禁吓了一跳,这木箱子横窄竖长,分明是口棺材!这棺材密不透水,外面不知涂了什么东西。黑泥鳅叫人把箱子打开,里面竟然躺着一个人!
这时,张之景走上前去,探了探气息,低头思量:奇怪,这人已经死了,不过身体还没完全发凉,但这箱子肯定投入河底有段时间了,按理说人应该凉透才对。再一想,张之景恍然大悟:这箱子是密闭的,里面有一定的空间,想必这人被关到箱子里时是活着的,过了一阵子才被憋死。
黑泥鳅不想耽误时间,又沉到河底继续捞书,但捞了一整夜,仍然未见竹简书!
黑泥鳅有些担心:河底都搜完了,并没有发现竹简书,难不成齐王根本没把书丢进河里?张之景围着木箱子想了半天,突然说道:“难不成……这人就是竹简书?”
众人大眼瞪小眼,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张之景走到跟前,让人把箱子里的人抬了出来,扒掉衣服,查看了好一会儿,并未发现蹊跷之处。他又叫人把箱中人翻过来,背朝上,众人一看,都惊出一身冷汗!只见这人后背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原来他就是“竹简书”!
神医救书
黑泥鳅高兴得跳起来:“太好了,竹简书捞出来了,我们全村人得救了。”
张之景眉头一皱,说:“别高兴得太早,齐王说过,捞出的书不得有损坏,否则我们还是难逃一死。”黑泥鳅还是不明白:“这人不缺胳膊少腿的,能有什么损坏?"张之景神色凝重地说:“人死后皮肤会变硬变紧,后背上的字就会变形认不出来,这‘书’不就损坏了?"
黑泥鳅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那……怎么才能不损坏?"
张之景沉吟道:“齐王明天才会来到这里,到时小字恐怕认不出来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人活过来。现在他死去不久,小字还未变形。”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死人怎能活过来?那不成诈尸了?
张之景叫人把箱中人抬到一张板凳上,后背朝上,然后在其手腕上绑了两根绳子扯到一棵大树上。他取出长短不一的银针,一共扎了近百针。一个时辰后,死人竟然哼了一声,把周围的人都吓得连退几步。
张之景见人有了气息,忙端过一碗草药汤,慢慢喂下去。没过多久,箱中人竟然真的活了过来。
他看了看周围,不禁失声痛哭,把周围的人吓得抱成一团。
黑泥鳅胆子大,问他:“你活过来了,还哭什么?"
箱中人说:“我是齐王手下的一个普通士兵,昨日被绑了扔到木箱里,沉入河底。我没犯法没犯事,却差点命丧黄泉。”众人听了,皆烯嘘不已。
第二天,齐王来到河边,见箱中人活了过来,后背上的字一字未损,不禁喜笑颜开:“是谁把我的‘书’捞出来的?"
黑泥鳅答道:“是草民。”
齐王点点头,说:“好,那是谁把我的‘书’救活的,不会也是你吧?"
黑泥鳅摇摇头,说:“当然不是小人,小人把他捞上来时,他已经没了气息,是一位过路神医把他救活的。我们想要报答神医,可他很快就走了。”
齐王一瞪眼:“走了?把人救活就走了?"
黑泥鳅说道:“是的,我们怎么拦也拦不住,他健步如飞,眨眼间就没了踪影。大王,当初您说如果村子里有人把书捞上来,并且书未有损坏,就恕我们无罪。”
齐王脸一沉,说:“本王当然说话算话,你们都可以活命。”突然又眉头一皱,对一旁的谋士说,“你不是说用捞书这一计就能把神医引出来吗?"
谋士说道:“能把死人救活,果然是神医。之前那个黑泥鳅后背化脓,竟能在短时间内痊愈,我以为神医就在这个村子,没想到……”
齐王只好气呼呼地带着士兵走了,全村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黑泥鳅好奇地问张之景:“张兄弟,你医术这么高,为何不去齐王手下做事?"
张之景微微一笑,说:“齐王这次捞书就是想把神医引出来,然后弄到他身边给他调理身子,好让他作威作福。可是你看,齐王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竟然把活人绑到箱子里活活憋死。如果我们没把‘竹简书’救活,我们全村人的命也都没了。齐王如此残暴,你不觉得他活得越长,对普天下的百姓越是种不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