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棍医生和死神(3)

时间:2014-05-12 21:33:06 

他走了一整天,傍晚时分他走至一片宽阔的水荡,他想慢慢涉过去,尽管他知道其中有暗藏的泥沼地,黄昏时从这儿走过非常危险。水荡上方笼罩着浓雾,一轮昏黄的月亮慢慢从芦苇后面升了起来。

小棍在一道红黄色的光线指引下走着。突然他站住了。远处树丛后面有个白色的东西,似乎是个戴白头巾的妇女。同时从那儿传来了呼喊声:“啊,但愿有个人能把我背过这沼泽地”小棍听见,心不由一抖。他想:“我得把这妇女背过水荡。管她是否会酬谢我,反正我得去背她。”

他走到蹲在柳树后的妇人跟前,说:“喏,老妈妈,我来背你。”

说着便蹲在她面前,把她背到了背上。

她是那么瘦弱,所以很轻,他背起她来的时候,似乎听见她的骨头吱吱响。

“非常感谢你,”老妇人说,“非常感谢你,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棍。”

“谢谢你,小棍。想不打湿鞋我过不了这沼泽地。嘿嘿我太高兴了。我给你唱支歌儿吧。”

她说完便在小棍背上调整了一下姿式,小声唱了起来:

每个人都得记住我,

无论是王侯还是伯爵,

无论是手艺人,老爷还是商人,

无论是天才还是蠢货

无论是帝王,还是小吏,

都逃不过我的法力。

“你这么强大吗,老妈妈?”小棍笑着问。

“我很强大!”老妇回答,在小棍的背上又调整了一下姿式,又轻声唱起了那支歌:

无论是帝王,还是小吏

都逃不过我的法力。

整个水荡传遍了那支歌的回声,到处是那老妇的声音,其他的一切声音都沉寂了:树叶的簌簌声、水声,芦苇在风中的响动,统统消失了。

月亮升到了水荡的上空,已尔特克觉得那月光惨白得像钢的寒光。他感到很饿,背脊上起了鸡皮疙瘩。

“你别打颤,别害怕,小伙子,”老妇说,“你为我效过劳,我知恩必报。你知道,你背过水荡的是谁吗?”

“不知道”小棍嘟哝道,他脑子里突然闪过对老妇人问话的奇怪的回答。

“暗,我的好小伙子,有什么好说的,我是死神。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死神。而你呢?”

“我,是医生。”

“啊!我们走到一起来了!很好的搭配。你听着!我很容易报答你的效劳。当你去看一个重病号时,你就会见到我。如果我站在病人卧榻的脚那头,你就想法给那病人治。因为不管你怎么治,他都会康复。如果我站在他的头那边,你可千万别去治,因为不管你怎么治,我反正要把他带走。我们就这样说定,同意吗?”

“同意。”小棍说。

“一旦你违反协议,一定要去医治那些属于我的病人,哪怕你把病人从我手中抢了过去,那你自己也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同意吗?”

“同意。”小棍说,“为什么不?”

突然他的背上又是一阵透心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伙子,你怎么摇晃得像棵风中的白杨?”死神问,“你背不动我?啊,沼地已经结束了,再见!”

小棍来不及回头,她就从他背上跳了下来,骨头吱吱响,人不见了。

小棍浑身战抖。但他不是个胆小的人,所以还是壮着胆子朝前走,心想,“怎么?我遇到了什么坏事啦?哪儿的话!世上还没有一个医生能跟死神订协议呢。瞧着怎么给我撒银币吧!现在我和我的老妈妈就要过好日子了。”

是的,小棍回到自己的村子里,附近三乡四邻的病人排着队找他看病,大车、轻便马车、轿式马车、四轮大马车,一齐都被派来接他去看病。

他成了个超级医生。每次他一走进病人家,立刻就说病人有救没救。他从来没有错过。只要他说某人会恢复健康,就从来没有治不好的。

往这样的医生钱箱里撒金币也就毫不足怪的了。于是,他过起了非常富裕的日子。他和他的老妈妈。

他们用松木盖起了宽敞的房子,屋顶还带望板。房子周围修起了绿荫遮日的花园,漂亮的菜园和果园。修了牛栏、马厩、谷仓、猪圈。一切好东西应有尽有。老妈妈时常禁不住问他:“我的儿子,你是怎么治病的?完全是瞎胡来。同样的药你又治寒,又治烧,我觉得,你那医道太不行,你不懂治病,只会耍滑头。这样搞长不了。好日子就要完结!”

小棍却笑了起来。

“你别担心,妈妈!我飞快地当上了医生,飞快地发了财,你该高兴才是。”

“问题就在于,这一切都太快了。你性子太急躁,儿子。见了困难你就逃避,而不是去跟困难较量。我对你不放心哩。”

“你别害怕,妈妈,我既有钱,又有名气!”

不错,小棍在家乡一带确实很有名气。因此,一个五月的傍晚,他家门前出现一辆豪华的轿式马车时,他毫不感到惊讶。总督派来的人走下马车,请医生立刻到总督府去。因为总督的小姐突然病倒了。“总督的女儿?”小棍的母亲看到儿子在轿车旁忙着什么的时候问,“就是那位不会织布,不会裁衣的小姐?就是那位任何纺织娘织的最漂亮的布,任何女戮缝裁的最漂亮的衣裙都不合她的心意的小姐?唉,糟啦!”

“不管是不是她,我都得去,既然是总督来请,就不能不去。再见,妈妈!”

小棍告别了母亲,跳上了豪华的轿式马车。

马蹄嗒嗒,车声辚辚,轿式马车向总督府急驰而去。

已是黄昏时候,五月的夜莺在丁香花和山植丛婉转鸣唱。快马加鞭,轿式马车不久便停在了总督府的院子里。仆人们跑出来,打开了轿车的门,把小棍医生引到了生病的总督女儿的房中。

小棍进入一间华丽的小姐闺房。雕花卧榻上躺着个面色苍白的姑娘。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谁能相信,就是那张毫无血色的嘴巴曾经大骂过年迈的纺织娘?谁又能相信,那双纤弱无力的手曾经生气地捏紧过拳头?小棍对这个面色惨白的姑娘产生了怜悯之心,他走近床边,打了个寒颤。死神就站在雕花的床头。

这时,仪表堂堂的总督,总督夫人,许多亲戚都来到他身边,询问小姐的病情。

“请让我单独和病人待在一起!”小棍说,“我马上就看病。”

小姐的双亲踮着脚尖走出房门,亲戚们跟在他们身后,边走边好奇地偷看著名的医生。

小棍烦躁地对死神说:“唉,我亲爱的白骨夫人!让我一回吧,我想把这姑娘治好。”

死神耸了耸肩膀。

“你在说胡话吧,小伙子!你怎能对我这样说!你忘了我们的协议?还算数不?”

“宽容一次吧,白骨夫人”

“唉,小棍,我的小棍!休想!这次我为啥要让步?为啥?为了这个一文不值的姑娘?你怎么啦?她给你施了妖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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