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将军,准备一下,待契丹和辛乌国开战,朕便要动身去辛乌国找朕的皇姐了。”
“是,末将明白。”
……
两日后。
逐不悔和契丹公主大婚,两国联姻,契丹国上下奔走呼告,喜气洋洋。
能和中原第一大国日曜王朝联姻,等于是找到了一把兼顾保护伞,往后其他国家畏于逐不悔的势力,必定也会巴结契丹。
文华殿里,一片喜气洋洋,比楼月当初进宫的时候隆重多了,楼月进宫没有任何仪式,而耶律凝露和逐不悔的婚礼却十分慎重豪华,正式拜了天地,还有正式的册封仪式。
吉时一到,只听见炮竹声声,楼月隐约间还能听见“送入洞房”的声音。
是皇上的意思
作为太监总管,楼月为了逐不悔的婚礼也指挥这指挥那的忙上忙下了一番,于是有幸偷窥了几眼,当逐不悔和耶律凝露执手站在文武百官面前接受拜贺的时候,看着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遭人羡慕呀。
现在他们洞房去了,已经没她什么事了,她便抽了个空挡,悄悄溜了出来,一个人躺在那片浪漫的樱花树下,翘着腿,嘴里叼着一根草,望着幽幽的蓝天。
她身旁还放了一碟从逐不悔婚宴上偷来的美味糕点,一边哼着歌,一边捻起那糕点放入口中。
“嗯,好吃好吃,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这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又有这等美食在侧,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厉总管,厉总管。”
正哼着歌呢,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紧张的脚步声远远地传了过来,楼月皱了皱眉,谁呀,打扰她的好兴致,好生讨厌。
睁眼一看,来人正是逐不悔的贴身太监小陈子。
“怎么了?”这会逐不悔和耶律凝露正嗨皮着,跑来找她干什么?
“这个……”小陈子站在楼月的面前,很不自在地搓了搓手,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欲言又止。
“什么事,说吧。”楼月坐了起来,将嘴里的草拿在手上。
“厉总管,我知道此时此刻您的心里一定非常非常难过,这搁谁谁不难过啊……”小陈子泫然欲泣地说着,还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毕竟您才被皇上带回来这么久就被打入冷宫,哦不不不,也不算打入冷宫。总之呢,就是皇上又有新欢了。您也没太放在心上,忍一忍就过去了,这皇上嘛天底下最后权势的男人,后宫有几个女人这是很正常的事,您说,对不对呀?”
“呃……”楼月吃多了,好不容易听小陈子说完,她一放松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嗝。
小陈子皱了皱眉,难怪皇上那么快就喜新厌旧,这女人也太不注意仪态了,哪有女人这么堂而皇之打嗝的,还打的这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谁受得了啊。
小陈子的心声,楼月都读懂了,她也不拆穿。
要误会就让他误会去呗,她无所谓的。
她微微一笑,伸了个大懒腰,拍了拍身上,“小陈子,有话你就快点说,你打扰到我吃东西了,我还没吃够呢。”
小陈子一听,心中连连叹气,这女人,难过的傻了不是,听说女人只要一难过就会吃东西,这厉总管现在就是这样啊。
“咳。”小陈子轻咳了一声,说道,“是这样的,方才凝贵妃跟皇上说……”
哟,不错嘛,进门第一天就被封了贵妃,想她进宫第一天是被封了太监总管,这就是区别呀。
“她说什么?”楼月看着始终有些闪躲的小陈子,问道。
“她说……她说,她刚到曜京,怕冷的很,加上皇上赐她的那座宫殿阳光又不够充足,所以她想跟您换一换,她住您现在住的地方,您呢,就住到她住的地方去。”
小陈子说的胆颤心惊,楼月的厉害,他已经见识过了,连皇上都敢打,这现在要她把好地方让出来给契丹公主住,她去住冷冰冰的地方,换谁也生气呀。
“皇上答应她了,他让你来转告我?”楼月接过话,问道。
她爱的人
小陈子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楼月,吞吞吐吐说道,“是,皇上亲口答应凝妃了,才差奴才来问您意见的,皇上说若您实在不愿意让出来,也不勉强。”
她在心里笑了,装啥呢装,还说什么事来问意见的,又说什么不愿意也不勉强,皇帝亲口发话,明明就没有任何可拒绝余地的命令嘛。
“好,我答应。”求之不得呢。
小陈子惊讶地看着楼月,她竟然答应地如此爽快?一点不满的表示都没有?小陈子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可怜,入宫数日,没名没分,还被封了个劳什子太监总管,这历史上哪有女人做太监总管的?
“厉总管,其实您也不用自暴自弃,虽然皇上娶了凝妃,但君心难测,保不齐过两天皇上又改主意了呢?您把自己好好打扮打扮,也别整天太豪爽了,像凝妃那样聪明一点,什么都按着皇上的喜好来。”小陈子宽慰道。
打扮打扮?把这灰色的太监服改成旗袍还是改套装啊?
按照他的喜好来?下辈子吧,不,下辈子也等不到,她厉楼月就是厉楼月,才不会为任何人改变自己。
“小陈子啊,你跟皇上说,我代表所有太监祝他新婚快乐,早生贵子,并且为他赋诗一首作为贺礼,你等今晚他洞房花烛夜过后再拿给他吧。”楼月从袖中掏出一首方才忙里偷闲写下的淫词艳曲,让小陈子转交逐不悔。
“是。”小陈子拿着折叠好的宣纸,匆匆回文华殿回逐不悔和新妃的话去了。
楼月望着他逃离一般的背影冷嗤一声,前几天才说要耶律凝露母债女偿,这才多久的时间呐,就被她的美色所惑了,秦皇后在天之灵不会生气吗?如果是她,凡是欺负过她妈妈的人,她非得整死人家不可。
男人啊,果真都是视觉动物,自诩为天下无双的逐不悔也不例外。
楼月重新躺了下去,轻哼起她刚刚唱的歌来——
“我爱你我敢去未知的任何命运
我爱你我愿意,准你来跋扈地决定……”
她的世界,一直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人来跋扈地决定一切,而她甘愿一心追随;
她爱的男人,这辈子只能爱她一个,只能看她一个,绝不会对其他任何女人动心,永远觉得她是最好的;
她要的爱,经得起时光,经得起岁月,经得起距离,经得起小三,经得起小四……
若碰到这么一个人,她一定倾尽所有去爱。
这个人,她知道,不会是逐不悔,永远都不会是。
会是谁?她不找,她静静地等,若等到,她不会放过他。
她相信,这个人会历经千山万水找到她,将她当做手心里的宝,免她惊,免她苦,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多美好……
如果不是这样的爱,她绝对不要。
偶有一阵风吹过,樱花翩翩飘落,美的迷了人的眼,失了人的心,楼月于樱花树下浅笑,酒窝隐现,比樱花还美。
洞房花烛夜
红烛浮动,文华殿内外一片喜气洋洋,宫女太监们手中端着洞房夜要用的物件,侯在门外。
耶律凝露的嫁衣也别有一番异域风情,一袭火红色嫁衣,领口开的很低,丰满的胸部若隐若现,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花在烛光下闪着光芒,鲜红饱满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艳丽的女子。
她坐在床头,精心等候她心爱的男人。
即便此时此刻,她依旧不敢相信,转眼间,她就成了逐不悔的第一个有名有份的妃子。而刚才她在拜完堂之后只是试探性地问逐不悔,她不喜欢惜春殿,可不可以和厉楼月换一下,让她住文华殿,厉楼月去住惜春殿,住她住的地方,没想到,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只说要看楼月的意思即可。
她满心被心爱男子宠爱时的幸福塞满了。
接下来她努力努力,尽早生个龙子,那么皇后之位也指日可待了。
哼,厉楼月,小太监,无权无势,想跟本公主斗,你还嫩了点。男人嘛,最爱的当然是最美的那一个了。
思及此,耶律凝露满意地笑了。
抬头,便看到逐不悔走了进来,她微微一怔,白袍?他一袭白袍?难道他今天和她拜堂成亲穿的都是白袍吗?
逐不悔一袭白衣胜雪,三分冷漠,七分高贵,长袍拢着他的身,隐约勾勒着飘渺的线条,若隐若现恍惚着,看不清,道不明,眼前仿佛是山谷中升腾的朝雾,有形无质。
像是被云遮了的月光,朦胧着,明明人就在眼前,偏偏又觉得在天边之遥。
有竹的清雅,竹的高贵,竹的潇洒飘逸,风过处,扬起衣衫,那双眸,冷静,清澈,看穿世情。
有一种风雅,不属于人间,却属于他逐不悔。
一见不悔误终生啊……
“皇上……”耶律凝露轻启唇,她何德何能,能和这样的男子洞房。
逐不悔走到她的面前,背着手,问道,“凝露,饿了吗?”
凝露?他……叫她凝露,如此亲昵的叫法,还真让她受宠若惊了,她一下子忘记讲话,眼中蓄满了泪珠,像是发誓一般,她说道,“我会用生命来爱你,不惜一切,为奴为婢都愿意,只要,你让我看得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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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不悔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他单手端过宫女手中的莹绿色糕点,递到她的面前,“吃一点罢。”他声音魅惑,如有毒的罂粟,令人沉迷,不可自拔。
“嗯!好!”耶律凝露猛点头,全新当这糕点是他御赐的宝贝,双手拿起来就吃,一边吃一边看看他,忍不住流泪了。
她全然忘记他穿白袍和她成亲这回事了,她爱他,她很爱很爱他。
“咳咳……”她吃的太快,被噎住了,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对不起皇上,我……我失态了,我……”
“我很喜欢,这样子很可爱。”
“……”耶律凝露彻底傻住了,她只觉得所有的血液一股脑全部涌了上来,喜欢……他竟然会对她说喜欢这两个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