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一屁股坐在房中的椅子上,倒了杯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刚才说话太多太大声,嗓子沙哑了。一回来,又被这什么都不懂的人教训,真生气!
“那你这是为什么?”
逐不悔的声音不觉软了下去。
楼月将水喝了下去,才说道——
“因为我知道,绮罗姐姐想他很想很想他,思念让她心里发疼,五年了,没有见过一次,这对于爱着君无涯的姐姐来说,太残忍了!我这么做,只是想让姐姐见自己的竹马一面,问个清楚而已。真是的,好心没好报啊!不分清红皂白骂人。”
3
逐不悔听了,一言不发地看着气嘟嘟的她。
“哎……”他伸手戳了戳她的腰部。
“干嘛?讨厌鬼!”楼月白了他一眼。
“其实,你刚才的表现很精彩,朕很满意!”逐不悔弯腰,伸手弹了她的脑门一下。
“谁要你满意了,我是为姐姐做事!忘了告诉你了,我和她结拜了,现在我和她是生死与共的姐妹!你!一边玩去!”
“不如一起玩啊。”逐不悔唇角一丝危险的笑意浮起
“玩什么?”她没好气地看着他。
“现在皇姐和君无涯在一块叙旧情,我们两个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玩玩她。”逐不悔朝门边的方向努了努嘴。
楼月疑惑地看了过去——
当看到门口的东西时,她眼睛里立即大放光彩——
“哇,你把她也掳来了?!!”那被五花大绑,嘴巴里塞着臭布的人是谁,就是她的老相好嘛,南无忧嘛……
“你们要抢婚,朕又岂能袖手旁观!顺手就把她绑回来了。”
“哈哈,不错嘛逐不悔,你总算干了件人事!”
楼月伸手豪气地拍了拍逐不悔的胸膛,砰砰砰地拍!哼哼……南无忧,本姑娘要为绮罗姐姐出口气了。
“把这个戴上。”
逐不悔拿出两个人青面獠牙,好像地狱小鬼的面具——
他自己被认出倒是无所谓,只是楼月,她是一介女流,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哇,扮鬼啊……好好好……”
楼月看到这可怕的面具,兴奋莫名,选了其中一个戴上,双手握成爪子,在逐不悔面前挠了挠,“像鬼吗?”
“像。”
“嘿嘿……”楼月得意地笑了。
“不戴更像。”
“……”笑还没停呢,又受到打击。
算了,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时刻都有可能被设计就是了!
楼月和逐不悔戴着戴上,走到南无忧的面前,楼月将她口中的布一把扯了出来,“啧啧啧!哇!”
“啊……你……咳咳咳……你们想干什么?”南无忧望着面前青年獠牙的两个人,吓得脸色发青,浑身发抖,“我警告你们,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殿下不会放过你们的!我……”
“哎呀,怎么办呐,我最讨厌拿着男人来吓人的女人了!今天,我要给你个颜色瞧瞧!”
“你敢!放开我,放我走!我是三殿下皇妃!放我走,放我走!殿下,殿下,救我……”
“闭嘴!”楼月挠了挠耳朵,“吵死了!”
“你们是不是逐绮罗那个贱人派来的?!”
“啪!”她话音刚落,脸蛋两边同时遭受打击,左脸被楼月赏了个耳光,右脸被逐不悔掌风击中,几乎打歪。
“你们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南无忧只觉得两边的脸火辣辣地疼。
“呵呵呵!你是谁关我屁事啊!”
“你们!果然是逐绮罗的人,对不对?那个乞丐一样的女人,三殿下殿下本来就是我的,既然三殿下不爱她了,她就应该放手,这样死缠烂打的,跟贱人没两样!”
“啪啪啪……”
楼月听了,双手左右开弓,打得毫不留情,打的南无忧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
一旁的逐不悔皱了皱眉,好暴力的女人,不过,他喜欢这样的她,他和她一样,绝不会对伤害自己人的人手软。
“你你你……”南无忧被打得两边脸颊肿的像猪头一样,血丝顺着嘴角流出来,但是她依旧不闭上嘴巴,“你等着!殿下会来救我的!”
逐不悔眸间闪过一道寒光,如冬日的冷冰,令人冷的打颤,他掏出腰间匕首,在南无忧的眼前晃了晃,那刀散发着可怕的寒光。
“啊……你……你要干什么?”南无忧只觉得毛骨悚然,吓得快尿裤子了。
楼月冷哼一声,故意吓唬她道——
“你看不懂么?毁容啊……哼哼!”
“你……你们,不……不要动我的脸……不要!我的脸毁了殿下就不会喜欢我了!”
“不动你的脸君无涯也不会喜欢你!你知道么?他曾经千里迢迢跑到曜京,就为给长乐公主买糖葫芦吃呢!你说他爱的人是谁?”
南无忧一听,面色一阵惨白,“不,不会的!殿下早就和她一刀两断了,他怎么可能专程跑去曜京给他买糖葫芦吃,一定是你看错人了!”
“自欺欺人的女人!还真可怜……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眼瞎吗?”楼月鄙夷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买糖葫芦的事情?”逐不悔在旁边问道。
“因为他跟我抢着买同一串糖葫芦啊,不过我没抢赢,他比较可怕,被他抢走了。”楼月回想着当日君无涯买糖葫芦的情景,明明他就是爱着绮罗姐姐的,可是为什么要娶这个女人呢?
如果爱,就应该义无反顾,勇往直前,再多的困苦,也不会畏惧,不是吗?
男人的心思,好难猜。
“下次,朕去帮你抢糖葫芦。”他突然说道,楼月听了,转头看着他——
“为什么?”
逐不悔但笑不语。
“你们两个不要在我面前甜言蜜语了,快放了我!”南无忧尖着声音叫着。
“你太吵了!”逐不悔的声音陡然变冷,匕首飞了出去,下一刻——
“啊!!”
只听见一声凄厉地惨叫,然后,什么都听不到了。
“接下来要做什么?绮罗姐姐现在是安全的,对不对?不然你不会在这里跟没事儿似的喝茶啊。”
房间里,楼月站在逐不悔的面前,问道,这个男人正在惬意地喝着茶。
“睡吧。”
逐不悔浅浅地打了个呵欠,他困了,好想睡觉。
“啊?什么啦,你现在就要睡觉啦,天还没黑呢。”
“来吧。”
“哎哎哎……你干嘛啦!你自己睡,你抱我干什么!”
楼月只觉得自己双脚再次悬空,然后,她就被逐不悔来了个公主抱,接着,她又被他扔到了床的里头。
“你要干嘛啦!”
楼月挣扎着从床上怕累来。
“厉楼月,抱一抱……”逐不悔伸手,蓦地将楼月抱到了怀里,两人的身子紧贴在一起,紧密无间。
楼月惊愣地瞪大了眼睛,他要干什么?!最近总是不经她同意搂搂抱抱的。
身子突然一颤,想要将他推开,却被紧紧抱住,她闻到他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樱花香气,这香气,好似与红尘无关,飘渺而悠远。
他,这是干什么?
“厉楼月,你给朕生个孩子吧。”
“什……什么……孩子……”她懵了,不懂他突如其来的话。
“我想要你,现在就要,厉楼月。”
他在她的耳边说道。
……
四天前,他听宝镜堂和随行的胡太医说起他的病情,胡太医说,宝将军,皇上断断活不过这个冬天了,太医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惋惜,沉痛的表情,而宝镜堂一言不发,表情凝重。
活不过这个冬天?那么,冬天之前,就由厉楼月伴在他的身侧好了。
……
4
“呵呵……”楼月笑了,灿若繁花,甜美如糖。
逐不悔见了这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经验告诉他,厉楼月笑的这么甜的时候,往往有坏事发生。
“你笑……什么。”
“我笑你是个超级大白痴啊!”
“砰!”的一声。
楼月拿起头下的枕头狠狠一把敲在他的头上,毫不手软,就跟打沙包似的。
顿时疼得他眼毛金星。
暴!力!
“逐不悔,你给我老实点,别乱讲话,不然我阉了你!你信不信!”
信!
所以,没办法,这一张窄窄的,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床上,出现了两床被子,由楼月分配,两人一人一床。
楼月睡里面,逐不悔睡外面。
楼月背对着逐不悔,将自己紧紧地包裹在被子里,闭着眼睛,可是,她却久久无法安眠。
明明还不困,却被要挟着要早睡!这是哪跟哪啊!
还有,天底下最有权,最有钱的人,都是他,他怎么就要了一张这么小的床呢?
厉楼月,给朕生个孩子吧!
我要你,我想要你。
逐不悔刚刚说过的话,像是魔咒一样,在它脑海里来回折腾,回响。
他为什么会突然讲这样的话?
他是不是真的疯了?!!一定是的,不然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还是……他又有阴谋?一定是的!一定是有阴谋,他每做一件事情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当真相拆穿的时候,被耍弄的人结局往往很凄凉,悲惨。她脑海中又闪过契丹南院大王,南唐国南无善那些人被他耍弄的团团转的情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