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的身子被逐不悔拉住,楼月弯着腰被他护在怀中,她急切地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唰的一声,箭羽射落了那帷幔,白色的帆从高高的地方掉了下来,罩住了船身,逐不悔眼神淡定,隐隐散发着杀气,丝毫没有因为突然到来的危险而慌乱。
“是刺客!”倒是楼月反应快,将逐不悔一把推到了船舱里面去,“他们是来杀你的,小心!”
话音未落,湖面上突然冒出好多个包着黑布的脑袋,他们手中持着大刀,朝船上包抄砍过来,船身随着木头碎裂的声音开始响起。
“怎么办?他们要毁船了?!”楼月抱着头,脸色煞白地问道。
她叫嚷着回头,却发现逐不悔没动,只是眼神里陡然射杀出浓浓的杀气,楼月怔愣
“逐不悔?”
“跳湖。”
“啊?”
楼月还未领会逐不悔的意思,手便被他拉着,往前一跃,两个人一起跳进了深深地湖里。
“啊……我不会游泳……不会……”
楼月吓得在水中胡乱扑腾着,紧张之下,脚又抽筋了!怎么办!不会游泳的人,慌乱无比。
“抱紧我的腰,不要松手,只要相信我就好。”
正当她抱着必死的决心的时候,一个低沉沙哑而坚定的身影在她耳旁响起,她蓦地抬起头,便看到他面无表情但散发着令人安心的霸气的脸。
楼月怔愣的当中,逐不悔一手将她的身子拖了过去,她的手连忙抱住了他的腰,随着他往未知的方向游去。
那颗慌乱,恐惧的心,慢慢平复了下来。
他叫她相信他!
逃
“砰!”
“轰!”
突然,湖面一声巨响,楼月只觉得耳朵都要震聋了,她开睁眼回头看过去,只见方才那艘船的方向火光冲天——
船炸了!
不知道游了多久,逐不悔拉着楼月上了岸,两人浑身都湿透了,湿哒哒地粘在身上,头发上面一滴一滴地水掉下来。
楼月虽然不会游泳,但是跟着逐不悔这样游过来,她竟一点也不觉得累。
回头看,远远的湖心,冲天的火光,映红了湖面,那些原本要袭击他们的人被炸死炸伤,惨不忍睹,血,漂浮在水面上,散发着血腥的味道。
“可能附近还有埋伏,我们往那边树林逃跑!”
不等逐不悔说什么,楼月拽着他的手往岸边的树林里跑过去,树林的路上积了厚厚的落叶,踩在上面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逐不悔低头看了一眼楼月拽紧自己的手,和她焦急的神情,以及气喘吁吁地模样,他停止了抽回的动作,也跟着跑了起来。
逃跑?这是活到这么大,第一次做的事情,呵呵……
有点好玩呀。
跑了一段路,进入树林的深处,楼月发现没有人追上来了,她才停了下来,弯着腰手撑在腿上气喘吁吁,她连忙看着逐不悔——
“你……你没事吧,现在你不要吐血啊。”
她没忘记,他有个中了毒,爱吐血的身子,
“没事。”他说道,她担心他?
“那就好。”
楼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今天早上逐不悔那虚弱的模样给蛊惑了,她竟然母爱泛滥了,脱口就说道——
“逐不悔,如果需要,我会尽力保护你的。”
保护他?
逐不悔的心突然被狠狠地抽了一下,他看着她——
她的眼神很明亮,语气很认真。
这是第一次,一个你女人说,如果需要,她要保护他。
“……谢谢。”良久,他说道。
茂密的树林后面,树叶突然响起,声音轻微到内功一般的人根本听不见。逐不悔阴狠的眼神一凝,手指悄悄转动,在楼月背后那道亮光要射出来之前,他手指一个暗力。
指尖的风,如同利剑,快如闪电,快狠准地射入那隐匿在暗处的人的命门,分毫不差,顿时,那人还来不及呻吟便断了气。
楼月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她抹着身上的水说道——
“不用谢,其实我厉楼月是个善良的女人。”
“嗯。”他淡淡应道。
又一道指风射出,另一个方向的黑衣人,亦倒了下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连续三道之后,树林子里便没了动静。
而楼月,丝毫也不知情,若不是逐不悔暗中保护着她,她早就命归西天了。
很明显,船上的刺客是针对他的,而这树林子里的黑衣人,却为了针对厉楼月!逐不悔眸中露出深不可测的气息。
“厉楼月,朕做你的师父吧。”回去的途中,逐不悔说道。
楼月睥睨了他一眼,“又想占我便宜?“
“我教你武功,不就是你师父吗?”
“你要教我武功?”
这个好!楼月心中有些跃跃欲试了。
“怎么,不够格吗?”
“够够够!呐,不许反悔哦。”
楼月生怕逐不悔会反悔!
“不悔,以后若你爱一个女人,就亲自教授她武功,因为你不在的时候,她也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这也是父皇曾经对他说过的,他的父皇在不能爱母后的时候,不能陪在她身边保护的时候,便教她武功。
英雄美人
青铜门,缅城分部。
为了夺权,青铜门几乎在所有和逐不悔有关的地方都设有分部。
面色阴寒,一脸冷峻的霸气男人坐于上首,他浑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寒意,仿佛冬日那厚厚的冰,不近人情,令人见了止不住颤抖。
在他的面前,站着三个受了伤的黑衣男子,他面色一凝——
“唰!”的一声,他猛地抽出横放着的青铜剑,狠狠地刺入站这名站在中间的黑衣人的肩膀——
“唔!”
一声闷哼,男人不敢置信地看着逐不悔,唇角的鲜血,一滴一滴掉在地上,如罪恶之花,浓稠、腥臊。
而逐斯年,眉头也未曾皱一下。
冷血,无情,阴狠,邪佞,手段凶狠,是作为领导青铜门的离王必备的。
他,不能为任何人疼惜,不能手软,即使……面对最亲的人,也是如此。
“离王息怒!”
其余二人,张年和王末见状连忙跪了下来,小白捂着肩膀,咬着牙关,单膝跪在地上,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离王……”鲜血从他手中滑落。
“本王曾经强调,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能动她一根毫毛!现在,是谁准许你伤害她的?!”他剑指小白的喉咙,只差分毫便会一件穿透,这样的他仿佛来自地狱索命的撒旦。
小白的一双眼睛通红,死睁着双眼,额头上的青筋、脖子上的青筋,因为忍着痛而条条暴起——
“她是祸水,属下要为离王扫清障碍,光复四爷的基业!这日曜王朝的江山不是逐尧皇的也不是逐恒皇的,它是四爷的是离王您的!离王,您的父王逐四爷是被逐不悔的母后害死的,他死的好惨好惨,这些,离王难道忘了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离王忘记,那离王便是个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对不起死去的四爷!”
张年听了,抬起头来,看着逐斯年——
“离王,白弟说的对!杀父之仇,绝对不可忘,当年的四爷意气风发,一连占领北方数座城池,称帝指日可待。但是他相信了秦皇后那个女人的话,那个女人利用了他!”
王末也跟着进言——
“四爷死前说过,他死后都不会去投胎,会一直在三生石边上等着那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到死的时候心里也只想着逐尧皇!离王!为了四爷,为了您自己,这厉楼月必除啊!”
“不要让厉楼月成为第二个秦皇后!”
手下忠心耿耿的死士,曾经辅佐过四王爷逐冥冽的三位将士泣血进言。
逐斯年握着拳头的手颤抖着,那张撒旦般酷寒的脸愈加冰冷,他字字句句道——
“本王和逐不悔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这一点本王一刻也没有忘记过!本王曾受过的耻辱,也不会忘记。但是,这一切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本王要对付的人,是逐不悔!本王绝不会伤及她!”
兄弟情义
“离王!!”
三人痛心疾首,喊道。
“不要再说了,本王心意已决,不得异议!”
张年和王末深深叹了口气,只有他们知道,这么多年以来,离王表面行为乖张、放荡风流,都是假象,他为了光复青铜门,为了四爷的基业,尽量维持着和逐不悔表面上的和谐,但是,他要推翻逐不悔的计划一直在进行着,但是,可惜的是,他却遗传了四爷多情的个性!
“唰!”
突然,小白忍着剧痛,一把拔出随身佩剑!
“白弟!”
张年和王末看到将剑锋对着自己脖子的男人,连忙喊道,欲要阻止。
“……离王……”小白双膝一曲,在逐斯年的面前跪了下来。
这个原本武功盖世的江湖男儿,因曾得逐四爷救一命,从此甘心为奴,一生追随,四爷死了,他不忘遗志,为免江湖祸端,特意将啸白二字改为小白,隐姓埋名跟着逐斯年。
“啸白!起来!”逐斯年命令道。
啸白脸上一抹决绝的苦笑——
“离王,成大事者,切忌儿女情长,厉楼月必定祸害青铜门……属下只愿一死,唤醒离王……”
“住手!”
逐斯年欲挡剑,但是那狠狠一剑已经生生刺穿了喉咙。
“白弟!”
“白弟!”
张年和王末连忙上前,悲痛万分的呼喊着。
但是,啸白已经停止了呼吸……
“离王,白弟已死,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杀了厉楼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