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他还是会找自己下几盘棋,偶尔居然还会让着自己,直让楚卓得意忘形的顺着杆子爬上他的头。
两年来自己也把他的嘴彻底养叼了,有几次宫里有宴,他总是不乐意前去,自己最初以为他身居高位,与人应酬多少有点厌烦,前世时的自己就比较怕人多需要应酬的场合,总是要带着笑容说些违心的话非常的累,是心累。而自己也是在有一次,他从宫宴中回来,还扭扭捏捏的要自己为他准备晚膳时才知道,原来他只是不想吃宫里的东西。当时自己心里的感受现在还能体会的到,惊讶?欣喜?满足?怜惜?总之,至此之后,每当他去参加宴席,自己总会在府里给他精心准备吃的。
他虽然身为一品大员,或许由于出身的缘故,交好的官员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和范晔完全走了两个极端。不过据自己的猜测,腾毅与他应该有些猫腻,然这些都与自己无关,他不想自己参与其中,自己更是不想搅和这浑水。
虽然没有交好的官员,他的应酬却不少,每每总是喝的微醺回来,不过有一点却是让楚卓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了。每当沃瑛出去应酬时,自己居然在心底微微庆幸某大人是“公公”。不知被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后会不会也将自己给废了……
说到某人这一个可以说是身为一个“男人”的致命缺憾时,楚卓总是觉得这人果然也是变态,因为在某一天自己突然发现原来在这沃府除了连威、小瑜是真正的男人,其余的都是缺了东西的,自己掉进太监窝了。
两年过去了,沃瑛当初留下自己的理由也快要不成立了,朝中传来消息,老皇帝病了,一个年轻人生个小病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但是对于一个上了六十的老头却不一样,一个小小的感冒也可能要了他的命,因此,皇位争夺已经开始进入白热化的状态。虞司勋不论几路人马如何拉拢都不见有动静,又不是没人想过用美人计,毕竟虞司勋的风流也是有目共睹的,不过他明显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的典型。两位皇子使尽手段也不见效果,沃瑛根本就无需担忧自己。不过想来其实他也已经不在意了,两年多了,他从未在自己面前再提到这些。
两年来自己考虑最多的问题也从能不能回去,怎么离开这里变成了,自己对于他到底抱着怎么样的情感,楚卓很清楚对于他,自己是有感情的,但这到底是一种怎么样复杂的化学物品,自己却无论如何分辨不出,怨有之、恨有之、怜有之,那么爱呢?
也许还没有到爱的程度吧,因为自己还是想着离开,想着怎么离开这个困着自己的人,这个曾拿着毒药,想让自己喝下的人,每每想到此心理总是忍不住要提醒自己不可对这个人付出太多关爱。可自己却又总是不由自主地做很多多余的事,譬如现在,自己正想着,中午应该给他准备些什么,天气炎热,早朝后他总是会稍显疲惫,虽然他从来也不说。
“姐姐!姐姐!”
楚卓从冥想中回神,微笑的看着小瑜,两年了,小瑜也长大了不少,才九岁就快和自己两年前差不多高了,稚嫩的小脸也开始长出些微棱角。
两年来也多亏有小瑜陪在自己身边,否则难免在夜深人静时,浑浑沌沌的钻牛角尖。
“累了吧,就叫你别这么拼命了。”
“姐姐,你不懂。这就叫男人!”小小年纪开始学摆了
“是是,小瑜是个小男人……”
“姐姐,这个小就不要了吧~”
“好了,去擦擦,待会儿感冒了可好。”
“是!老大!”
看着小瑜远去的背影,楚卓忍不住微微烦闷,自己在这里怎么样都好,小瑜却不能,不能让小瑜就这么一辈子陪着自己困在这里,虽然小瑜什么都没有说,自己却不能当作没有看到他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得找个时间让沃瑛放小瑜离开。
煮了些清热降火的菜,炖了锅银耳莲子羹在锅上,吩咐好小厮照看着,就在花园里散了会步,靠着柳树坐下,用手撩了下池水,清凉透心,便脱下鞋袜将脚也泡在池中,在沃府没那么多规矩,尤其对于自己。
轻合眼敛,微风吹过,小脚滑动沁凉的池水,六月的荷香随着微风时断时续,心里无比的平静安详。轻哼着歌曲,风声将少女悦耳的歌声带向远方。
“太傅!那些个老匹夫都传太傅在府里养了个女人,我还不信,原来竟是真的!还是如此佳人。”寂静的庭院中忽然传来稍显轻佻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楚卓立刻惊醒,转向声音来源之地,只见沃瑛面沉如水,旁边站着个二十上近三十的锦衣男子,此人本是长得也算漂亮,只可惜,精神稍显萎靡,眼神猥亵,眼袋深重,活生生一个纵欲过度的贵公子。楚卓听其喊沃瑛太傅,心里也是雪亮,想必这人就是太子周郑了。
不慌不忙地起身,穿好鞋袜,楚卓能感觉的到那双猥亵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心里很是厌恶,却是隐忍不发。
“小女子楚卓见过太子。”弯身行礼
“免礼!免礼!”说着便要来扶楚卓,楚卓侧身不着痕迹的躲开,面向沃瑛:“大人”微一躬身算是行礼,是做给太子看的,平日里两人之间相处更像是老朋友。
“恩。午膳可准备好?今日太子殿下要在沃府用膳。”
“还未,我这就去,太子殿下,小女子告退。”也不等太子表态即可就离去。
“太傅,此人?”太子双眼追随着楚卓,直到她消失在眼前,还不肯挪开。
“卓儿乃在下红颜。”
“啊?!”太傅你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糊我嘛
楚卓心知那太子对自己心存不轨,沃瑛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自己也不清楚,唯今之际也只能不再出现在太子面前,以免再刺激到他,惹祸上身。
因此将菜煮好后,只吩咐了小厮拿了去,自己却未曾出现,那太子本以为能再见佳人一面,怎知至离开都未曾再见佳人一丝裙脚,又不好开口向沃瑛相询,毕竟沃瑛已经明确表示了这个女人是我的,你不能动。虽然知道沃瑛是不可能真的拥有佳人,不过自己却是也不敢轻举妄动,那后果必是比动父皇的妃子还严重。
唉,真想不明白那小美人,怎么就愿意跟着个不能人道的公公呢?
待太子离去后,沃瑛就派人将楚卓带来书房,在路上,楚卓心里的想法就是,每次只要府上一来人,遇到自己,自己就得跑一回书房,不知这次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三尺白绫?笑着摇头,虽然沃瑛此人生性难以捉摸,诡异莫辨,但自己却相信今次自己没有危险。
动手将门推开,合上。多么熟悉的场景,那个魔一样存在着的男子,还是披散着一头青丝,手执棋子等着自己,只是这次很快就开了口。
“陪我下会棋吧”头也不回的道
楚卓撇撇嘴,上前落座,执了白子接着下。
“啪”,修长的手放下最后一子,自己又在情理之中的输了个彻底。
沃瑛微摇着头,颇有孺子不可教的味道,“两年多了,你下棋还是那么……特别。”
楚卓毫不在意,在下棋上自己已经被打击的雷打不动了,只厚着脸皮道:“怎么?不懂了吧,那叫做艺术,下棋的艺术,输也要输的与众不同”
沃瑛沉吟一会,总算进入了正题:“你应该知道,今次我叫你来所谓何事吧?”
楚卓郁郁道“定是那太子了。”
“他说了什么?”有点紧张,不会是要你把我给他吧……你不会答应了吧!!
“太子并未说什么,只是太子此人对什么都容易放弃,毅力不坚,却惟有对女人,对看上眼的女人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说着也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