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二天晚上,大师们发完功之后,让家属把每个病人带到房间去休息。然后大师们在舞台上一起闲谈,我们一家包括奶奶都在,而且每个病房的家属也基本出来听大师们讲本事,而让病人们都肚子在房收功、休息。
最右边房间突然传来了惊叫声。那种卧病久了的人的惊叫就像是哀嚎,尤其是在深夜里,听到后只感觉每个毛孔都紧缩,让人不由得想把内心恐惧的寒凉挤出体外。
不管经历过多少这种场面,你是不会去习惯这种恐怖的。其实在场的也就我们一家知道大概是怎么个事情。其它人都以为病人怎么了,而没有人会想到病人看到了什么。
爸妈赶紧要奶奶带着我们回计划生育楼去,然后一大堆人都跑上楼去看到底怎么了。弟弟用冰凉的收使劲的拽着我和奶奶,我也很怕,不断的回头,慌张的看着四周,生怕有什么东西过来抓我们一把。
后来从奶奶那里听说了那晚的事情。那天最右边那个房间里面的两个病人家属都出来听大师们讲本事,因为两个病人都是瘫了很久的老头了,后面出来的一位就顺手把灯关了,让他们好睡觉。奶奶说“病人”是火影子最低的人,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总能看到。其中有个病人感觉也特别灵敏,他总感觉床头有人在看着自己。首先他还闭着眼睛,后来他想着自己也是要那个的认了,心一横把眼睛一张,一个没有脑袋的人就竖在他的床前,他动又不能动,但心里怕啊,这种场面谁见到谁都是一身冷汗,上下哆嗦啊,可他只能发出那种哀嚎。
但是大师很聪明啊,他们说这是田瑞生的功力到了,是田大师的法到了,并恭喜这个病人说他马上就能好了!病人们看到大师这么完美的解释,心里当然高兴啊,第二天高高兴兴的回家了,而且逢人就说田大师的功力到了电影院,再往后传得越来越玄乎。
我们一家人也知道,这些大师无非是几个骗子。
这个时候我爸妈心里过不去,说不要他们在这里搞这些东西了。可他们把前面签的合同拿过来,上面说院方中止要赔偿多少多少的。我爸妈一看到这些,就觉得上当了,也没办法。想象也没多久了,让他们再忽悠几天吧。
可他们最后还是自己主动要求走了。
还是细毛他们住过的那间房子,三个大师中的一位半夜起来上厕所,厕所可是在电影院外面的。这位老兄睡得迷迷糊糊,摇摇晃晃走到外面完毕后又回到舞台,这个时候就清醒多了。那晚风有点大,有些窗嘎吱嘎吱响个不停。这个时候他心里有点发虚了。突然,他看到观众厅里面的一个“人”,直愣愣盯着他。他也知道,这么晚不可能真有人还在这个电影院里面像个僵尸一样挺在那里,所以起小跑往房间里跑。可能是太慌张,而且电影院舞台上都是木面,有些已经翘起来,他绊到一根木头上,“啪”的一下摔倒在地。他惊惶失措的爬起来,偶尔回了一下头。这一下好,看到二楼有个老头子趴在楼板上,苍白的脸,无神的眼睛,冷冷地瞪着他!他发疯了似的往房间奔……
第二天,三位大师匆匆结完帐就走了,剩下一群不明真相的信徒们。
写到这里,我想澄清一下。这里没有任何对“香功”的怀疑,我现在这里怀疑的是这几个所谓的“大师”。
事情是一件接一件,没完没了。原因很简单,那时候正是农历七月半,我姨妈一家就是被这个七月半逼到了电影院……
说是被逼到电影院后楼,那自然是有原因的。
我姨妈姨父都刚调到中心小学当老师,这个暑假前一直在下面的村小学任教。由于是刚调来,所以就暂时在学校申请了一间宿舍。说是宿舍,其实就是学校的杂物房。那个时候离开学只有半个月不到了,所以也就早点过来熟悉环境。
那几天正好是七月半,也就是民间鬼门开日子。我们那边这个时候就是为那边亲人送衣烧钱的时候了。
姨妈和姨父刚来,学校食堂也没开,所以吃饭什么的都和我们一起解决。那天吃完晚饭后两人慢慢散步到学校,突然发现一对中年夫妇在他们宿舍房间的窗台上点着火烛,正对着窗户烧纸衣纸钱。晚上看着这种场景,那种感觉是难以描述的。姨父姨母那个气愤啊……
冲过去质问原因。人家也振振有辞,说这个地方本来是他先父的坟冢,后来建学校的时候也没通知他们家人,他家先父的遗骨也不知道被安置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每逢需要祭奠的时候他们家都会来这里祭拜。
还有这种事情,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当晚姨父姨妈算是倒霉了,闻着残留的香烛味道,想着自己睡在一个坟堆上,谁能睡得着。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搬走。搬到什么地方呢?还有什么地方好搬?当然就是电影院的后楼了。不管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总比睡在坟堆上的感觉好吧。
就这样,第二天姨父姨妈就跟我爸妈商量。这种事情对于我爸妈来说简直是喜讯啊,哪里还需要商量咯。我曾经住过的那间房就让给姨父和姨妈住了。这样,家里人气增加不少。
到后来我去上高中,一切都很平静。
读高中后,我基本上是一个月回家一次,回家的目的就是拿生活费。转眼就过去两个多月了,回到家看到外公外婆都在,不过这个时候外公竟然是坐在轮椅上了。家里的布局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