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快来救我!”他只喊了一声,在水里挣扎了几下,就被水怪拖进了深水潭。
再说殷洪良这一路人马。他们没有沿着溪流走,而是上了窝棚后面的北坡。森林中光线幽暗,空气极好,使人感到神清气爽,心旷神怡。由于这是一片一色的水杉林,地面上铺着暗红的厚厚的一层针形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极有弹性,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张义成走在最前面。他长得膀大腰圆,相貌堂堂,但上无片瓦遮阳,下无寸土立足,三十多岁了,还是光棍一条。从他记事起,就不知道父母亲是什么模样,自己是靠吃百家饭长大的,清苦的生活倒使他养成了一种无忧无虑、爱说爱笑的性格。此时,他笑着问殷洪良:“殷老板,你说我们今天能找着人参吗?”
“这不好说,找不找得到,主要看我们的运气。” 殷洪良一边走路,一边不紧不慢地答道。
“说实在的,这辈子我没见过人参是什么样子的,能变成人更觉得稀奇。它这次只变成了一个老头,为什么不变成个大姑娘,像田螺姑娘一样,给我们烧火、做饭、洗衣服?说不定可怜我,就做了我的媳妇呢!”张义成一副想入非非的样子。
“别瞎说。挖人参跟赶庙会敬菩萨一样,是要忌口的。” 殷洪良制止道。
张义成伸了一下舌头,做了个怪相就不做声了。不一会儿,他又憋不住了,捅了一下身后的万建生,逗着说:“大个子,想媳妇了吧?”
万建生长得五大三粗,性情却懦弱,还动不动爱哭鼻子。进山不到十天,就哭过一次,众人忙问怎么了,他就是不说,最后在殷洪良的一再追问下,才说是想老婆。他的话一出口不打紧,大家笑得一塌糊涂。有的拍打着铺盖,有的流出了眼泪,有的直揉肚子差点没背过气去。他对大家的笑满不在乎,还一本正经、憨厚实诚地说:“谁不想老婆?想老婆有什么好笑的?”
万建生见张义成问,倒也老实,点了一下头:“我那个媳妇叫我宠坏了,家里的事从来是寸草不拈。我一出来,她肯定受憋,会感到什么都不习惯的,真不知道她日子过得怎么样?我现在就是一个心思,愿菩萨保佑我们早点找到人参,我们好早点回家。”
正说着,眼前豁然开朗,他们已走出了那片森林。前面是一块开阔地,上面布满了大小不一、千奇百怪的石头,低矮的杂草点缀其上,就像秃子头上的几根稀毛,难看极了。
穿过这块开阔地,越过一道山梁,顺山道向上攀登,树大林深,山径崎岖,藤萝缠绕,巨石横卧,枯木挡道。众人前呼后应,奋力攀援,不多时至一山泉处,见泉水叮咚,飞瀑撒银。瀑下天长日久形成水洼,清澈见石。再往上走,前面是条大峡谷,上方有一个大盆地,盆地中间是个巨大的深水潭,盆地的不远处,耸立着一座险峻的山峰。众人立即奔了过去。山峰看似近,走却远,到了深水潭,已经是日过中天。殷洪良见大家气喘吁吁,饥肠辘辘,决定停下来休息一下,吃点干粮。
趁着休息的工夫,殷洪良细细打量着那座还有一段距离的山峰。他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自己要找的那棵老人参说不定就在此处。他想:攀越这座山峰,恐怕要费周折,加上时间已晚,在外过夜,准备不足,比较危险。今天到此为止,明天把两路人马集中在一起,探索这个山峰,同时做好在外宿营的准备。想到此,他站了起来,刚要招呼同伴往回返时,深水潭里突然发出可怕的声响。
朱佑武吃完干粮,就冒出了到深水潭洗澡的念头。来到潭边,那绿油油的潭水深不可测,潭面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霭,一股股寒气向四周弥漫。他脱掉鞋子,把脚伸进了水里,觉得冰凉刺骨,就改了主意,蹲下身来,用手捧水向脸上浇去。
就在此时,潭面上响起一阵“隆隆”的巨响,三条圆柱形的水柱从潭里喷涌而出,直冲天空,高达二十多米。紧接着,三头巨大的水怪露出了潭面。两只足有海碗大的圆眼闪着阴幽幽的光,一米多长的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发出的吼声震耳欲聋。
朱佑武吓得魂不附体,一个转身刚想逃走,一个高头大浪把他扑倒在地,又卷入水中。“快来救我!”他只喊了一声,在水中挣扎了几下,就被水怪拖进了深水潭。不一会儿,水面上就出现了鲜红的颜色。
殷洪良三人从未见过这种情景,早已魂飞魄散,他们连滚带爬地跑了几百米后,却听不到身后有任何响动。回头一看,三头水怪奇迹般地消失了,潭面上波光粼粼,温柔得就像一位脉脉含羞、婀娜多姿的少女。天依然是那么蓝,山仍然是那么秀,一切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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