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的译名(2)

时间:2014-11-14 10:17:37 

后来翻译界有了规矩,首先是名从主人。比如利玛窦既然已经叫了这汉名,而且约定俗成,就不要改叫他里奇•马特奥了。晚清修士伊萨克•罗伯茨自称罗孝全,也就只好任他去。同理,澳大利亚总理凯文•路德既然自称陆克文,咱也就跟着叫吧。然后是便于反推,按照新华社的译音表,大家也就有了对应称呼了。但这样一来,却失了不少乐趣,有时还会误会。

比如吧,你看约旦国家男篮打球,人人身上写着“乔丹”,乍看触目惊心,想个个都是球神附体?细看才知道,约旦英文写法JORDAN和乔丹本出一脉。只能怪译名没统一,约旦乔丹,本是同根生,却认不到一块儿。又比如,伟大哲学家罗素,按照现在的译法,该叫拉塞尔——真要改了,一下子就从素雅哲人变成豪迈大汉了。幸而名从主人,罗先生也可以瞑目了。

最欢乐的故事是:英语里有Elliot这个姓氏,比如鸦片战争时英国驻华商务总监就叫这个,旧史译做义律,乍听以为是个中国老爹给孩子起名,劝儿子要讲义气兼自律。英国诗人艾略特其实也姓这个,但名从主人,就不特意改了;钱钟书开他玩笑,在《围城》里扔给他个译名,叫爱利恶德,字眼大不好听;新华社如今译这名做埃利奥特,倒也罢了。妙在香港大学有个Elliot Hall,按新华社译法,就该叫埃利奥特礼堂。可是香港读书人聪明劲一犯,就有创意了:仪礼堂。即切音,又有意思,这才是老派翻译雍容高华、书卷满腹的气度了。

当然,也不能一味瞎客气。《鹿鼎记》里,清朝翻译想礼敬俄罗斯苏菲亚公主,于是给她定译名做苏飞霞,好听;韦小宝懂点俄语,给两个俄罗斯兵士起译名:齐格诺夫叫猪猡懦夫,华伯斯基叫王八死鸡。可见金庸先生早谙熟中国人民智慧:给人家起好名字不难;想玩谐音骂别人,便是翻脸间事。中国汉字五彩缤纷,赞骂只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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