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客》发表的一篇文章《被拉下神坛的“经典名著”》如是介绍国外一些批评家对“名著”的批评:以《瑞秋档案》获毛姆文学奖的马丁•艾米斯称“阅读《堂吉诃德》就好像你最难以忍受的长辈前来造访,喋喋不休地自吹自擂,没完没了地回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发条橙》作者安东尼•伯吉斯曾发泄他对《悲惨世界》的厌恶——呆板无趣,离题万里,多愁善感,情节离奇,充满说教和闹剧;著有《现实的饥饿》的戴维•谢尔德则批评《哈姆雷特》太沉闷,“我真想把这些老套的情节扔进沟里,让人物都住嘴”。
而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也曾在2008年列出了一个“最恨书单”,与国内“死活读不下去”榜单似有异曲同工之哀——这份书单里有陀思妥耶夫斯基、狄更斯、弗吉尼亚•伍尔芙、D.H.劳伦斯等过往大师的作品。英国作家们把当时“最恨”的名著一一数落,最后还不忘刻薄地总结一句:“看起来着实让人心烦,有时真恨不得点把火,把它们统统烧掉。”
经典依然有力量
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在《为什么要读经典》一文中这样说:“经典作品是一些产生某种特殊影响的书,它们要么自己以遗忘的方式给我们的想象力打下印记,要么乔装成个人或集体的无意识隐藏在深层记忆中。”
事实上,经典因富于历史文化的内涵,其价值早已超出了文本本身。一方面,可以培养想象力或者逻辑思维能力,另一方面,它会引导读者上升到一个认识和创造的高度,从而确立自己。
有实例为证:英国政府安排在监狱服刑的人读英国的著名经典小说,结果很多人犯出狱之后努力进入大学,继续攻读英国文学,这或许就是阅读可以改变和影响人的观念的最佳例子。
根据英国统计,最受服刑人欢迎的小说是《蝇王》,这本书讲的是飞机失事后流落荒岛的一群孩子,为了生存而造成人性沉沦的故事。对服刑人而言,这样的内容会特别容易引发感触和共鸣。
美国十分重视青少年对于经典阅读习惯的培养。一份美国中学规定阅读的十大经典书目在网上广为流传,《杀死一只知更鸟》《人鼠之间》《麦田里的守望者》等世界文学名著名列其中。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一学年要阅读15个剧本、36部小说,还要在课堂上学习和讨论各种文学流派,其中包括莎士比亚、易卜生、狄更斯、马克•吐温等大家的作品。
而发生在土耳其的一场阅读爱好者的抗议似乎彰显了阅读经典文学的另一种力量。
2013年6月20日,土耳其的塔克西姆广场上,一群人静静地伫立在阳光中,他们有人手持奥威尔的《1984》,有人在读卡夫卡的《变形记》,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手里拿着的正是马尔克斯的《枯枝败叶》……以阅读来表示对总理和政府无声的抗议。
有评论指出:“这难道不是经典文学完善我们的道德与社会良知的最好证据吗?”
所以,我们与其痛惜经典“死活读不下去”,不如在此时拿起一本经典一字一句读下去。一点都不用担心为时已晚,就像卡尔维诺在书中写的那样,“很难说,那时读就是幸运,而现在读是过时的,这也跟命运一样,充满偶然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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