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根 也不会落地

时间:2014-11-14 11:25:00 

导读: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方魂牵梦萦的土地。这,就是乡土情结。然而,随着现代化的进程,人们却似乎越来越丧失了故乡感。或许,一座城市永远也无法像乡村一样承载起我们关于故园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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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故乡,一朵花,一缕风

文/关瑞

在朋友的一首诗里,我读到了这句,心为之一动。这样的轻,这样的无牵无挂,首先想到的,还是风,一场接着一场,在我的生命里刮了三十多年的风。

站在风里,我常常想,我原本就是风中的一粒尘埃,一次偶然的停歇,风从远方把我扔到这里。风继续向前游荡,我留了下来。而我驻足的位置,皑皑雪山伸手可及,茫茫荒漠也触目可望。我忘记了风来时的路,也不想继续追寻风的影子。我只在我的位置上,默默看着风在每天的路上独自匆匆忙忙,它吹平了我来时的路,也吹皱了它自己的方向。一场风,往往会擦着夜的边缘渐渐平息。它在黑暗里消失,但是绝不会像尘土雪花柳絮那样落下来。我宁愿相信,它没有根,它只是在平息的假象中,像微弱的光那样四处游走,不着一丝痕迹,在被尘土虚掩的大地上,在苍老和焦渴拥挤的脸上。

很多年以前,一场风赶在桃花盛开之前刮来。风把一路的桃树吹得东倒西歪,那些殷红的骨朵在风中四处飘飞。没有清香,没有灿烂,整个村庄七零八落,惊恐的狗遍地找着被风扯碎的吠声。枯草和细细黄黄的沙粒爬上窗台,石灰刷过院墙伤痕累累。这场风从清早一直刮到晌午。它卷起尾巴扬长而去,留下一堆破烂一地叹息。那时,阳光畏畏缩缩,轻轻落下来,被风磨钝的光芒挂在屋檐上,或者蹲在门口,不肯进屋。父亲撩起门帘,捂住胸口干咳了八声,才把一口掺着沙尘和烟味的浓痰吐出来。父亲推开院门,我相信他的眼睛一定被无处不在的亮晃晃的沙粒刺伤了,他不停地揉着眼睛。扛了铁锨,父亲去看地里的麦苗。麦地很小,比巴掌大不了多少,是父亲在去年秋天一锨一锨从沙窝窝里刨出来的。父亲在春天撒下的麦种,现在已经发芽,而且露土。可是一场风,裹走了所有的绿色,甚至泥土也不复存在。风顺手偷走了麦苗,为了破坏现场,它把身边的漫漫黄沙搬运过来,掩盖了罪恶。这狗日的风,叫人还活不活了?站在麦苗曾经短暂生长过的遗迹前面,习惯了沉默的父亲忍不住骂着风。

没有根,也不会落地的风,总能如愿以偿地在沿途带走些什么。这次是一地的麦苗,下次是一窝子树,再下次,也许是一院屋子。最后,它把整个村庄都给带走了,从北面搬来一大片沙漠,掩盖好村庄的痕迹后,它呼啸着走了。这已经不叫顺手牵羊小偷小摸了,这分明是强抢,是光天化日下的大肆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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