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言败

时间:2015-06-30 15:19:10 

我的中学时代是在一个叫商酒务的小镇上度过的,那是一个产酒、产煤的地方。因为学校紧挨着铁路的缘故,我常常爬到楼顶上看那些运煤的火车,渴望有一天自己可以被路过的火车带到远方。

渴望去远方,大都是因为生活得太拘束。现在回望我过去27年的人生,初中那三年仍旧是我过得最沮丧的一段时光。

我天性好学,从读幼儿园开始,一直到初中的入学考试,成绩都是全班第一。当然这也得益于当时乡下的小学生只学语文和数学两门课,稍微聪明一点的孩子,就可以轻松应对考试。

到了初中,课程一下子从两门变成九门,我就有些应付不过来了。第一次英语考试,我只考了60多分,这让语文、数学都考90多分的我备受打击。

骄傲了整个幼儿园和小学时代,奖状贴了一墙,过去所有教过我的老师、家长和亲戚都觉得我将来是读清华或北大的料,结果我刚迈进初中的门槛就栽了一个大跟头。

好在只是英语成绩如此,其余几门课的成绩我还是保持在全班前三名,再加上入学的时候,班主任按照成绩给了我班长和学习委员的职务,所以并没有人因为英语考试失利而轻视我,尤其是英语老师,她鼓励我说:“男孩子在刚接触英语的时候大都会遇到一些困难,只要克服了最初的困难,接下来就一帆风顺了。”

如果换成现在的我,自然知道老师是在安慰我,但在当时,骄傲惯了的我就像兵败垓下的项羽,虽然知道回到江东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却还是会选择在乌江畔自刎。

执拗的我不肯面对自己的失败,不肯承认自己上课时没有认真听讲,我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英语老师的讲课方式。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可以把其他几门课的成绩保持在90分以上,中考时英语就算考零分也能顺利进入高中。

这种幼稚且自大的想法,很快就从英语蔓延到了几何和化学等课程上,直到我的总成绩排到了全班前20名之后,直到我被撤了班长和学习委员的职务时,我才意识到,不是哪一门课程的缘故,是我自己的问题。

那一年我13岁,读初二,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并不是上天的宠儿,我和周围的人没有什么不同,我不是万能的,只要不努力我就会失败。

过去那个乐观积极的我,自从有了这种意识后,就变得少言寡语了。我不知道如何向别人倾诉我的想法,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自大的傻子。这种消极的情绪让我的成绩越来越糟糕,到初二期末考试时,我考了全班倒数第二名。这期间的每一次考试,每一次排名,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羞辱。后来走上社会,我依然害怕考试——在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复赛考场上写不出一个字来,迟迟不敢去考驾照——都是源于那时候考试带给我的阴影。从初一到初二,我的班主任都是教语文的赵老师,我的一切变化他都看在眼里,他找我谈了几次话,劝我说:“人生的路很长,不要因为一次或一段时间的成败来衡量自己的一生,跌倒了就勇敢地站起来。”虽然明白他说的道理,我却从来不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等到初二最后一次开班会的时候,赵老师说初三他就不再带我们班了,最后送我们四个字,说完他在黑板上写了“永不言败”四个字。全班鸦雀无声,我坐在最后一排,刚入学的时候我坐在第一排,我们是按照成绩排座次的。透过赵老师那比啤酒瓶还厚的眼镜片,我感觉到他在盯着我。他不是第一次这样盯着我了,以往我都羞愧地低着头不敢看他,这一次我直视他的眼睛,泪流满面。我明白从此以后,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属于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已经白白地浪费了两年时间。在光阴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进入初三之后,我有过一段发奋期,数学成绩一度又回到了全班前十名,但因为落下的功课实在太多,积重难返,初三第一学期结束之时,我的总成绩仍旧在全班倒数之列。以那时候的升学率来算,我考上高中的几率几乎为零,等待我的只有去读职业技术学校了。过去被亲戚、邻里当作正面典型的我,彻底沦为了反面教材。因为要迎接中考,初三的寒假应之外最短的寒假,也是我最难挨的寒假。亲戚、朋友只要聚在一起,总要拿我的经历说上一番,翻来覆去总是那几句:“太遗憾了,他小时候成绩那么好,本以为他可以读清华或北大的。”或者当着表弟堂妹的面说:“骄兵必败,千万不要学你哥!”在这种压力下,我选择了离家出走。因为身上只有5块钱,只够买一张去平顶山市区的票,我就把钱全付了车费。从家里到市区只有35公里的路程,但对于那个年纪的我来说,已经是我到过的最远的地方了。我在市区游荡了一天,最后肚子饿了,就找了一家

中介所,承诺以工资付中介费,被安排了一份洗地毯的工作。

家里自然是闹翻了天,村委会的广播天天播我失踪的消息,妈妈哭晕了好几次,爸爸也急白了头发。直到第七天,我因为不堪忍受繁重的工作,辞职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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