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
在当下这个社会中,不乏拥有梦想的人。大多数人,向往着年轻人的轰轰烈烈,最终选择的还是城市生活的朝九晚五。但是,我更向往海岛中寂静安详的慢生活,希望每日迎着海边的日出开启每一天的生活。我一直有个梦想,想在东山当老师,用更好的方式教导孩子们,让他们更好地享受学习。然后和妈妈在岛内开个小店,生活美满,足矣。谁说在海岛生活就不能活得精彩?
我的小岛坐落于闽南的东南部,是一座拥有美丽风景的蝶岛,名为东山岛。它不是一座文化古城,没有古香古色的韵味;也不是大自然的“宠儿”,拥有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色。但是它是一座充满活力热情的海岛,岛内有一个号称天下第一奇石的“风动石”,石头向海,当海风劲吹之时,石头便会微微摇晃,以此而得名。小时候还能走近去摸摸,拍一拍,在附近玩捉迷藏,現在可碰不得了,大概是出于安全考虑,封住了,它也不会随风摆动了。也不再是我记忆中神奇的石头,现在只是一个摆设。
东山岛是四面环海,出门都能看见海,岛内的居民的饮食起居总是伴随着潮起潮落。这座海边小镇,美得像一幅画,随便走到哪拍照都别有一番风味。海风湿润,微凉,我和家人喜欢在饭后出门散散步,看着天边的晚霞,呼吸新鲜空气,感受海风徐徐,可以沿海岸线漫无目的地骑车,欣赏更多美景,收获加倍的快乐。
生活中东山岛有种岁月静好、宁静致远的感觉。许多人家里有在海里弄鱼排养鲍鱼,周末时还可以去钓个鱼。
东山岛以前是个秃头小子,是“沙滩无草光溜溜,风沙无情田屋休”的荒凉沙岛,又是四面环海,一年就有长达近半年的大风,整个岛森林覆盖率寥寥无几。后来,小岛迎来了它的“救命恩人”谷文昌书记,面对肆虐的风沙,人民的困苦生活,他发下誓言:“不治服风沙,就让风沙把我埋掉!”接下来的十几年,在谷文昌书记是带领下,不断种植适合岛内环境的树木,终于把小岛变成了天蓝、海碧、沙白、林绿,从不毛之地变成了郁郁葱葱的生态旅游海岛。曾祖母曾经对我讲过一个故事,一个改变了村里多数人的命运的故事,一段令人闻之悲痛惋惜的故事。“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这是杜甫诗中“拉壮丁”的情形,也曾在岛上上演。
有一个半夜,村子里的人都被一声声敲锣声和“集合!集合!”的喊声吵醒,只见一群士兵拿着刺刀围住村里的男性青年,将他们抓住。还拿着刺刀跟疯了的野兽一般,不放过一个角落一刀一刀地刺,把试图躲藏的青年逼出来。村子不到200户人家,就被抓走了近200个壮丁,一夜之间铜钵村变成只有老人小孩妇女的村子,后来被称为“寡妇村”。当时许多新婚夫妇或者孕妇,一夜之间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我的曾祖母就是其中一个,曾祖父被抓走之后,曾祖母未再嫁,只生了个女儿,后来又抱了一个养女,独自抚养着她们。因为村里失去了顶梁柱,致使村里的妇女不得不成了“发明家”,制造一系列省力的工具。
我的曾祖父听家里人说祖父残疾了,就不愿回来,家里人也没条件去接他,自己住在小屋里,直到去世才去接了骨灰回来。但是,曾祖父当时寄了一大笔钱回来,我们家也盖上了当时附近最好的房子,爸爸也得以上了大学。
借用村里“寡妇村展览馆”里的一句话:“生于闽南殁于台,阴阳分开,杜鹃声哀。谁哭孤魂一痴狱,此情难移,谁奠墓台?”铜钵村村民是不愿自己的家乡被叫成“寡妇村”的,谁也不喜欢自己的伤口被人反复揭开,当成闲聊谈资。但是也有游客不了解这段历史,在路标上看到“寡妇村”便产生强大的好奇心。
去年暑假我在一家酒楼兼职,有一游客问我:“寡妇村真的都是寡妇吗?”我严肃地说:“这只是一段历史,请您不要以此当成是玩笑。”
如今的东山岛正在慢慢地成长着,居民们不断建设美化这座岛,它也发展成为了一个热门的旅游地。吸引了许多来自全国各地甚至外国的游客,我愿意相信它,我愿意把我的未来交给它,我和东山岛的故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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