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夏天,美国27岁的年轻警 官埃克在抓捕一名持枪歹徒过程中, 被AK47自动步枪击中多处。在抢救 过程中,医生从他的身上共取出3枚子 弹——心脏取出两枚,另一枚是从他 的头部取出的。医生虽然竭力地挽回 了埃克的生命,但接踵而来的并发症 却时刻折磨着这个年轻的生命。
埃克出院后不久,相处3年的女友 也弃他而去,他的身边只剩下一条叫 波比的狗。
4年前的一天晚上,埃克巡逻途经 一条偏僻的街道时,在一个垃圾筒旁 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波比,那时的波比 出生仅一周左右,不知什么原因被遗 弃了,强烈的怜悯心让埃克把波比带回了家。
在埃克的精心照料下,波比渐渐 长成了一只健壮的犬。虽然波比是一 条杂交猎犬,它却乖巧而聪明,譬如,它 会在埃克手机铃声响之后.迅速把手 机叼给埃克;埃克下班回家后,他立即 用爪子扒开冰箱门,叼出一罐冰镇啤 酒递到埃克面前;它甚至会叼着埃克 的脏衣服,一件一件塞进滚筒洗衣机 里;平时,它不仅会陪埃克外出购物,身 上还能负载一些较重的购物袋。
猎犬波比没有更多的奢望,最兴 奋的事莫过于埃克带它到寓所附近那 空旷的河堤上飞快地奔跑。但埃克出 院后,波比惟一的快乐也随之被取消 了,因为受伤后的埃克总是感到头重 如灌铅一般,胸腔里像有团火不停地 灼烧着,所有行动都必须坐在轮椅上 完成。行动的不便和身体的疼痛让他 整日焦躁不安,更糟糕的是经常彻夜 难以入眠,他不得不开始服用一些催 眠药物。
那天晚上,埃克服下了催眠药后 躺在床上准备入睡,波比则卧在床下 的地毯上发出微微的酣声。不知过了 多久,埃克沉沉地睡熟了。突然,他感 到一个冰凉潮湿的东西在脸上拱来拱 去。他努力睁开睡眼,看到波比趴在 床边歪着头看着他。
“你感到有些无聊是吗?”埃克轻轻 地抚摸着波比的头说, “快睡吧!明天我 陪你玩扔飞盘,好吗?”很快,波比顺从 地趴在地毯上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沉睡中的埃克再 一次被波比推醒,他极不耐烦地推开 了波比。当他再次进入梦乡时,波比 竟然狂吠起来,接着扑上前,叼住他的 衣袖不停地晃动着。
这一下困倦难挨的埃克真火了, 他指着波比呵斥: “滚出去!不要再闹了 !”波比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于 是,它乖乖地走到卧室门口,面朝埃克 趴在了地上。
然而,埃克再次入睡后,又被波比 推醒了。这次,它在轻轻地咬埃克的 脚趾。就这样,整整一夜,埃克始终没 睡个安稳觉。
第二天上午,睡眠不足的埃克感 到头部昏沉,坐在轮椅中看着电视竟 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但每一次,波比 都用不同的方式将他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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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埃克被波比搅扰得始 终无法入睡。每一天醒来,他都会感 到头痛欲裂。“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让 我安静地睡一会儿?”埃克冲着波比大 声怒吼着。
每当埃克发火时,波比却好像什 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趴在地上眯着眼 睛打起盹来。埃克更加生气了:“狗东 西,你不让我睡,你却偷偷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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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埃克见波比正在睡觉,捡起 地上的一只拖鞋抛到卧室外面,然后 大声地对波比喝道:“去!’波比,把它捡 回来。”
波比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头贴在 地板上望着埃克。埃克加重口气说:“ 快去!波比,捡回来。”波比无奈地缓缓 站起身,走到门口,叼起了拖鞋。
看着它那副懒懒的样子,埃克更 是恼怒,他将轮椅挪到卧室门口,伸手 重重地将波比关在了门外。
埃克怎么也想不通,从前乖巧的 狗为什么现在变得如此让人厌烦。
“一定是因为我不带它出去散步, 它才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埃克 越想越生气。
此时,房门外很安静,埃克猜想波 比肯定是在门外睡着了。于是.他猛 地拉开房门,看到波比正摇动着尾巴 坐在门口,嘴里依然叼着那只拖鞋。
瞬间,埃克的心软了下来,觉得与 他这个残疾人在一起,对波比来说是 不公平的。于是,埃克决定第二天将 波比送到附近的宠物收容所,在那里 生活,它至少会有些自由和快乐。
最后这一夜,埃克还是被波比用 各种不同的方式唤醒。他强忍着怒火 ,安慰自己说,再坚持几个小时,天亮以 后你就熬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埃克忍着困倦忙着 将波比的食盆、水罐、玩具球、飞盘 等等收进了一个大袋子中,然后带它 走出家门。埃克吃力地挪动轮椅前行 ,而波比则很不情愿地跟在他的身后 。
“波比,我们在一起5年多了,其实, 我真的舍不得送你走。”埃克一边挪 动轮椅,一边含泪说道,“但现在我受了 伤,没力气再照顾你,送俺去收容所,在 那里你也许会更快乐一些。”
走在埃克身边的波比好像听懂主 人的话一样,鼻孔里不时发出伤感的“ 呜呜”声……
正在这时,埃克的手机突然响起 来了,电话是埃克的主治医生打来的, 他说发现一些新问题,要埃克马上到 医院来复查。
没办法,埃克只好先带着波比来 到了医院。主治医生看了看他说:“埃 克,你的脸色看上去很差。”
“是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觉 了。”埃克满脸倦怠地回答道。
医生拿出几天前他的脑部检查报 告说:“你脑部情况很不好,已经出现大 脑性麻痹及多发性硬化症。刚才我检 查你的鼻腔和咽喉时,发现你患上了 严重的睡眠呼吸暂停症,这病很危险, 你在熟睡中可能会突然停止呼吸,如 果不马上唤醒你,你很可能会因心脏 病发作和中风而导致猝死。”
“你搞错了吧?”埃克惊讶地问,“我 睡眠中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啊。”
“我也感到很奇怪,如此严重的病 情,你从没有接受过相关的治疗,身体 却无大碍,真是一种奇迹。”医生说。
瞬间,困惑中的埃克突然明白了: 原来爱犬无数次将他从熟睡中吵醒, 并不是“报复”,而是一次次唤醒睡梦中 已停止呼吸的主人。
这天晚上,埃克被医生临时安排 在观察室里监测。他的身上接了许多 观测仪器的电线,以观测他人睡后的 情况。
波比被医生破例安排在埃克的病 房里。这一夜,埃克依然无法入睡,因 为波比仍然不时地将他唤醒。
第二天早上,医生来到埃克的病 房,对他说:“你的监测结果出来了,昨天 夜里,你共停止了15次呼吸。”
“多么可怕而惊人的数字啊!”埃克 几乎惊呆了,“这足够让我死15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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