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烧烤摊边,我们接到了一位刚聚会结束的小伙子,他问了王欣听了上百遍的问题:为什么要开宝马拉活儿,你遇到过艳遇吗?小伙子说他遇到过一个开保时捷拉活儿的富二代,就是为了排遣寂寞,也顺便约约打车的妹子:“你不知道吗,人家都说Uber财大气粗,拿枪扫射一圈,‘滴滴’、‘易到’、‘神州’这些专车软件没啥事儿,远处的‘陌陌’倒在了血泊之中。”
王欣听完这话一哆嗦——他真接到过主动的女孩,上车后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聊天,毫无必要地透露了很多个人信息。等到了地方,王欣按习惯叮嘱:带好随身物品,别落下。谁知女孩转头,直勾勾地盯着王欣:“我想把自己落下。”
“爱谁约谁约。”王欣觉得大家对宝马都是种迷思,其实30多万元的车在北京满大街都是,哪至于女孩主动成这样,他说:“我太保守,真受不了这个。”
北京糟糕的交通在深夜终于缓解,路上车少,拉活儿就变成了一件愉快的事。一个在医药行业做人力资源工作的女孩非常健谈,她会因为讨厌橙色而拒绝使用某个APP,会因为某个软件的体验好,成功劝服了三位其他软件的司机“弃暗投明”。最惊险的一次,她帮专车司机逃脱了检查:在打车去机场的一路上,她都在和司机聊天,讲彼此的生活、职业、爱好,姓氏也互相知道。突然遇到查车,居然对答如流:“其实再多问几句我就接不上了。”
当她的话题已经滑向星座、爱好与打车的关系时,女孩突然说了一句:“你能看出我是癌症患者吗?”
刚好抵达目的地,王欣立刻把火熄了。我们回头看着女孩,满脸的难以置信。女孩说,她这半年前查出来甲状腺癌,几个月里心理遭遇了无数地震,现在已经做了第二次手术,没有大碍了。女孩印象最深的一次打车,是她抱着片子从医院出来,整个人都极度颓丧,上车后,司机从后视镜看她不说话,问:“丫头,今天不高兴啊?我给你说说单口相声吧。”
“其实他就是讲他自己的生活,挑有趣的故事告诉我。我不好意思不接茬,聊着聊着,心事儿梳开了不少。其实大家也就是萍水相逢,我之后跟他也再没什么联系了,但我永远得记着,我最难的时候被人这么善良地对待过。”
一天下来,听说有记者在车上,几乎所有乘客都痛快地答应了。只有晚上22点半,望京的两个女孩叫车,从电话中就能听出她们是第一次使用Uber,明显的外地口音,住在东北角非常偏僻的郊区。听说可能会被采访,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很快挂断了电话。
王欣开Uber之后,就经常遇到这种在郊区的年轻人,也第一次因为拉活儿,跑到双桥、土桥、东坝这些出了五环,甚至更远的地方。有一次他在自家集团总部接到过一个小伙子,从北三环一直送到韩家川的一个老式住宅楼,旁边就是个废品收购站。王欣纳闷了,问这个不认识的小同事,怎么住这么破的地方。男孩一点都不觉得差:便宜呗!
如果不开专车,王欣很难接触到这些住在城边子上的年轻人。他总问这些乘客:为什么条件这么艰苦还留在北京?得到的回答五花八门,有人说自己还年轻,出来闯荡闯荡,开开眼界再说;有些人觉得确实在北京待不下去了,马上就要回老家;还有人觉得,艰苦都是暂时的,别看我现在穷,过几年一定会翻身。
王欣觉得这些小孩还是很辛苦,站在他这个年纪看,他想不出未来他们怎么在北京买房、安家立业。“但我也很欢迎这些年轻人来北京,佩服他们有这个心气儿,用年轻给自己人生下赌注。”
20岁出头年龄段的人,其实也是专车使用的主力。在美国学者埃弗雷特·罗杰斯“创新型扩散”的概念中,“创新者”、“早期采用者”是勇敢的先行者,他们会热情去尝试最新的技术产品。年轻的互联网用户们天然匹配这一概念,他们24小时与手机相处,有旺盛的尝鲜需求,从科技新闻、朋友圈分享和国外留学经历中得知Uber,成为最早一批种子用户,也变成了产品最忠实的拥护者,在后续用户的爆发性增长中,这些年轻人起到了关键的推动作用。
大量的红包和代金券降低了年轻人们打车的成本,从今年3月开始,Uber把最便宜的叫车级别“人民优步”的价格继续下调,起步费用从12元降至10元,比北京市区出租车起步价14元还便宜,天津、上海等地也长期保持八折价格。在一个买车需要本地户口或者5年连续社保纳税记录,并且要摇号的城市里,花投资人的钱,让自己出行舒服一点,实在是太划算的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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