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如何?不仅可以通过女人的裙子长短来判断,还可以看看葡萄酒瓶子的短长。
在葡萄酒世界里,“年份”固然是永远有“家长里短”可说的话题,更直观地扮演着诸如时装圈中“裙子”角色的还是葡萄酒的酒瓶。“裙子长短”堪称近百年间现代文明为“达人自扰”发明的最经典问题,以致早就跨越了时装界,从纯粹的人工面料与人体皮肤的视觉搭配舒适感问题上升到经济领域,促生了著名的“裙边指数”(Hemline Index)。该指数在1926年由美国经济学家泰勒(George W.Taylor)首先提出,大意是:当女性普遍选择短裙、裙边上收时,股市也随之上扬;相反,当女性偏好长裙、裙边下降时,股市乃至整个社会经济也将逐渐走低。尽管这一理论自诞生之日就面对各种质疑,但它似乎经受住了美国历史的考验:1929年华尔街危机后,长裙一夜间成为潮流,20世纪60年代美国梦高涨之时,女性裙装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迷你裙”时代。“裙边指数”后来还派生出类似的“高跟鞋指数”乃至“男性内衣指数”等。假如相信这一经典的长短效应同样适用于葡萄酒,人们似乎有理由对未来抱有乐观的期待——如同裙子长度一样,历史上葡萄酒酒瓶尺寸也出现过往复变化,而如今即将出现的似乎是“迷你瓶”时代。
2015年6月25日,欧洲最大葡萄酒企业法国卡思黛乐集团(Groupe Castel)在波尔多举行发布会,宣布发售“迷你五重奏”酒庄酒套装。对于熟谙法国尤其是波尔多葡萄酒向来营销思路的人看来,此次的“迷你”概念近乎具备“裙边长度”在一场法式高端时装发布会上能够产生的视觉感,而且很容易令人想起“裙边指数”可能带来的效应。
所谓“迷你”,因为使用了只有通常葡萄酒瓶一半大小的0.375升“迷你瓶”,“五重奏”则指套装集合了来自卡斯黛乐旗下分布在波尔多、普罗旺斯和卢瓦尔河谷三大产区的五家酒庄的产品,而且如同室内乐的乐器缤纷组合一样,集结了葡萄酒三大谱系:白、桃红、红。
室内乐五重奏通常由钢琴或第一小提琴担当隐秘的指挥角色,“迷你五重奏”中担任隐秘指挥重任的则是“酒庄酒”概念。在法国,“酒庄酒”原本只用确认酒标上一行“原庄灌装”(mis en bouteille a la propriete)文字就可轻松理解;在博大精深的中文世界,它却因为可能出现“原装”与“原庄”这样的文字之分而成为近乎“道可道”的深奥命题。“迷你五重奏”中自然都是不折不扣的“酒庄酒”,并且如同其中最具岁月感的波尔多佰瑞酒庄(Chateau Barreyres)一样,个个都有自己的传奇可做举杯前的谈资。佰瑞酒庄的城堡建筑修建于19世纪末、恰逢波尔多左岸酒庄重生的“梅多克黄金时代”。在100多年后的这个夏天,此处又成为“迷你五重奏”发布会所在地。佰瑞酒庄宏大的石结构城堡建筑将原本盛行于17世纪的华丽巴洛克风格再度穿越到21世纪,与遍布发布会现场、被赋予了迷你裙般轻盈感的“迷你瓶”恰好形成对比。
酒庄酒将进入无论是“裙装”上还是价格上都“由奢入简”的“酒庄酒2.0时代”——不管这是否会成为遍及全世界的潮流,卡斯黛乐集团毕竟已经在中国市场风风雨雨地经历过自己的“1.0时代”,它基于自己来自于这片全世界都难以抗拒的葡萄酒市场的17年经验得出了这一论断,可信度很接近于一位老裁缝提供给他的老顾客对新衣腰围的评判指数。对于盛行了多年鲸骨裙般沉重的加厚加大型酒瓶的中国市场来说,“迷你瓶”和它可能带来的好兆头尤其别具意味。“迷你五重奏”发布会恰好启动于波尔多著名的“vinexpo”葡萄酒展会闭幕之际,而中国尤其以西北产区为代表的本土酒庄在2015年“vinexpo”展会上高调专业现身、组织了数场颇令外媒侧目的论坛与品鉴会,在另一个侧面也验证了无论什么意义上葡萄酒裙装或裙装之外“2.0时代”降临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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