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强吹牛的脾性被逗起来,云山雾罩地说:“从北京来的,来贵地谈个项目,没想到飞机晚点,接机的人走了。我也不想打搅他,这不就上了你的贼船了吗?”
常姐大惊小怪地说:“啊!我拉了一个从首都来的干部啊!小兄弟是跑大码头的人,麻烦你向习主席反映反映,让他取消出租车的营运证,那玩意儿不合理,凭什么我拉客还得给公家交钱呢,这不是明抢吗?要不我们怎么跑黑车呢?”
温大强呵呵笑着,说:“行!等我见了习主席就和他唠唠这事。”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行驶到市郊一条支路上,车流不多。常姐忽然坐立不安起来,折腾了好大一会儿,常姐说:“大兄弟,不好意思,我内急。”
温大强说:“你内急和我什么关系?”
常姐笑着说:“是和你没关系,我这不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吗,我想撒泡尿。”
温大强说:“管天管地,还能管人拉屎放屁?你撒尿没必要和我说啊。”
常姐说:“不和你说不行啊!客户是上帝,我撒尿不能在车上吧,我得停车下去吧。”
温大强说:“那你就停车下去呗,难不成我还会偷窥你?”
常姐说:“你不偷窥我也不能光着屁股在马路上尿吧,有变态的男人偷窥怎么办。我得到路边下坡那片林子里去尿。”
温大强说:“那你就去呗!我又不尾随你。”
常姐说:“你不去才是问题的关键,你想,如果我走了,你下车怎么办?我不是白忙活了吗?”
温大强说:“大姐,你太小看我了吧,我会赖你这五十块钱?你把车门锁上不就行了吗?”
常姐说:“那你把我的车开走怎么办?我得多长个心眼,我一家老小就指望这辆车呢。”
温大强懒得争吵了,说:“你说怎么办吧?”
常姐说:“你把身份证押给我,我尿完回来就给你。”
温大强懒得吵下去,就掏出身份证,递给常姐。常姐揣好身份证,跳下车,捂着肚子朝树林里跑去。
温大强在车里等了十几分钟,常姐还没有回来,心想,这女人的尿够实在的,又等了十几分钟,还不见常姐的影子。他有些着急了,心想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自己的身份证还在她手里呢,得去看看。
温大强下了车,走进小树林,没走几步,他尖叫一声,他看见常姐躺在地上,看来是昏迷了。温大强抱着常姐,喊:“常姐你怎么了?”常姐慢慢地睁开眼,气若游丝地说:“昏过去了,两天两夜没睡觉了,累的。”说完,又疲惫地闭上眼睛。
温大强骂了声倒霉,扛着臃肿的常姐出了树林。来到公路上,刚把常姐放在路上,他又一声尖叫——出租车不见了。
温大强大叫:“车呢!出租车呢?出租车怎么不见了?”
温大强这嗓子,把常姐从昏迷中吓醒了。她一骨碌爬起来,前后左右一看,没有看到自己的车,号啕大哭道:“我的车啊!天杀的盗车贼把我的车偷走了。我可怎么办啊?家里还指望那辆车呢。”
温大强也没办法,说:“要不报警吧。”常姐说:“报什么警?我敢吗?车被偷损失两三万,我一报警,得蹲监狱去。”
温大强也不想报警,毕竟那包里装的铁疙瘩是偷来的,别弄巧成拙,搞出了麻烦。想到这里便说:“常姐,丢车我也有责任,但是我也损失了很多,你知道我包里装的什么吗?一块陨石铁,十几万呢。本来说送你们市长的,可没想到弄丢了。我也不在乎这点钱,算我倒霉,咱们两讫了,把身份证还我吧。”
常姐也觉得对不起温大强,还了身份证,哭丧着脸骂骂咧咧走了。此时,公交车开始运行,温大强走到一个公交站台,等到公交车,坐车回到出租屋,一头倒在床上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