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队长当即调阅了相关监控录像,可惜的是,那段路根本就没有摄像头,一下子查不到有效信息。周大队长安慰道:“高总,你别着急。这段没录像,它在其他段会留下痕迹的。那辆车不是破捷达吗?它行驶的路线是为民路,时间段又在早上六七点,有这两个条件,就能帮咱们筛选掉很多无用的信息。我一辆一辆找,总能找出来。”
“兄弟费心了,谢谢兄弟了!”高德宝递过一张卡,说,“办案也是要经费的,哥们你拿着,密码是你生日年月日。”
周大队长客套一番,收下卡,说:“那我现在就开始工作,尽快给你消息。”
高德宝气喘吁吁地擦着满头满脸的汗,一边道谢一边告辞。
这一天,高德宝是在如坐针毡中度过的。他一会儿审问温大强和老温,审不出更多的有效消息;一会儿打探周大队长那边的进展情况,也始终得不到有效消息。晚上十一点多,他才回到家里,老婆朱腊梅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天又有谁送来礼物,要他关照谁,把公司的采购什么的交给谁诸如此类。往常,高德宝都是兴致勃勃的,可今天他哪有心思啊?
高德宝不耐烦地应付着。朱腊梅不干了,埋怨着:“高德宝你是不是在外面有野女人啊?回家都心不在焉的,你是被那些小妖精折腾完精力了是吧?老娘告诉你,你玩女人我没办法管你,家里的财产你休想送给那些婊子。”
高德宝知道和更年期的女人说不清,连说自己没有外遇,还主动要求“交公粮”,朱腊梅这才半信半疑。但高德宝哪有心思和体力交公粮,气喘吁吁地交到半途,马歇车停,气喘吁吁地撤下了,惹得朱腊梅又一番大骂。
日子就这么又过了几天,高德宝渐渐感觉到自己体力和精力一天不如一天,好像中毒似的。就在高德宝绝望至极准备向上级投案自首时,好消息传来了。
这天下午,周大队长打来电话:“高总,经过我几天排查比对,那辆捷达车基本可以确定了。那天一共有136辆捷达车在符合路段和时间段的条件下行驶,其中有七辆车是黑车,这之中有两辆车的牌照是伪造的,而这两辆车中的一辆车的车主是个女人,名字叫高红妹,外号火鸡,之前因为跑黑车被处罚过。可以确定,那辆车就是那天拉温大强的黑车。”
高德宝为之一振,急忙问:“火鸡人在哪里查到了吗?”
周大队长说:“查到了,在一个农民房里。”
“太好了!”高德宝激动得快要哭了。但周大队长又泼了盆凉水,说:“不过高总,事情还没完全落实啊,火鸡那辆车不是被盗了吗?找到它还得费时费力。”
高德宝仿佛挨了一闷棍,本来挺直的腰板秃噜下来。他瘫软在沙发上,旁若无人自言自语道:“我受不了了,我快崩溃了,该怎么办啊?”
周大队长宽慰说:“先找火鸡问问情况吧,或许能找到线索呢。”
高德宝无力地说:“火鸡要是知道谁偷了她的车,还不打上门去?她不可能知道啊!”
周大队长说:“死马当活马医吧,也许有奇迹呢。”
也只能如此了。
高德宝强打精神,带上孙海洋、温大强和周大队长汇合,气喘吁吁地赶往火鸡家。
半个多小时后,一行人来到火鸡所住的农民房前,刚想从狭窄潮湿的出入口进去。忽然,温大强大叫一声:“车!捷达车!那天早上拉我的就是那辆车!”
众人大惊,顺着温大强手指的方向一看,可不是,一辆强悍老掉牙的捷达车正慢慢地往这边开过来。高德宝不敢相信天降馅饼,说:“温大强你可看好了,你怎么能确定就是拉你的那辆车?”
温大强说:“我当然能确定,那车脏得要命,右边的后视镜都歪了烂了。你们看,那后视镜是不是歪着头?”果然,那辆老爷车右边的后视镜歪着头,还是半个头。
“截住它!”高德宝一声令下,孙海洋一纵身跑到捷达车前,张开双臂拦住。
车窗打开,一个留着火鸡般头发的中年女人粗鲁地喝道:“妈了戈壁,有你这么打车的吗?”
中年妇女这么一出声,温大强又大叫起来:“她就是常姐,常姐的车找回来了!谢天谢地,这下好了,冤有头债有主啦!”
温大强这一嗓子,让高德宝高兴得想跳楼,本来是找人的,车居然找到了。车找到了,东西就能找到啊!他一激动,奋不顾身地冲到火鸡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