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移花接木
这一天,程连升又从彭艳花家门前经过,突然见她家的两扇大门上贴上了白纸,里面还传出艳花撕心裂肺般的哭嚎声。他向村民一打听,才知是艳花的丈夫宋大顺在海上遇难了。
这真是天大的不幸,程连升痛苦地想起了当地的民谣:有女不嫁打渔郎,面对冷月守空房,风风雨雨几十载,最后落个寡妇娘。他想进去安慰几句,可又不忍心看到彭艳花那张悲悲戚戚的脸。他恨命运对人太不公平,心地善良的女人,竟落个这样的下场。这事对程连升的刺激很深,以至于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不忍心走过彭艳花的家门。
过了一段时间,程连升取报纸时又鬼使神差地从彭艳花家走过。远远看见她家门口站着个人,到近前一看,见是艳花的婆婆宋大娘。失去儿子的打击,使老人苍老了许多,她拦住连升,说:“小程,俺家有口大缸,想从屋里抬到院里。我与你大爷抬不动,你能不能帮个忙。”
程连升想,这件事情比较特殊,再说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便爽快地跟着大娘进了房间。来到正房后,宋大娘一指西里间说:“就在屋里。”程连升进西里间一看,既没有宋大爷,也没有缸,只有彭艳花坐在床上。他意识到不好,刚想抽身出来,不料,宋大娘却在外面把门一关,并且插上了锁。
一时间,程连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正不知说什么好,彭艳花开口了:“看把你吓的,俺是老虎呀?”
程连升胆怯地抬眼看了看彭艳花,只见她比以前消瘦,也憔悴了许多,但两只杏眼却显得更大,更妩媚了,他没话找话地说:“大娘是让我来抬缸的,这些日子,你还好吧?”
“唉——”彭艳花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不好又怎么办,俺就是这样的命。有时,我真恨你!”
程连升一听愣了:“你恨我干啥?”
“我恨你不该救我,那次我被蛇咬,你若是不管,说不定我已经死了,如今俺两口子在那边也团圆了。现在可倒好,让我们一边一个,不是活受罪吗?”说到这里,彭艳花的眼睛湿润了。
程连升见彭艳花说开赌气话,便安慰说:“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呐,别老想死啊什么的。”
彭艳花瞅了瞅那关紧的大门,鼓了鼓勇气,终于开口说:“你就让俺这样陪着公公婆婆过一辈子?”
程连升也是个聪明人,听出对方话中有话,脸顿时红了,他怕待长了说不清楚,就劝道:“如今大家的思想解放了,像你这种情况,是可以改嫁的。”
彭艳花的脸一阵绯红,她竭力稳住自己的慌乱,有些难为情地说:“我娘家的人也曾劝我改嫁,我婆婆倒是一点也没阻拦,但却提了个条件……”
“她提了什么条件?”程连升见她突然把话打住,便着急地问。
彭艳花顿时连脖跟儿都红了,鼓了老半天劲才低声说:“婆婆让俺给她生个孙子,才肯放俺走。”
程连升只觉得大脑“轰”地一声响,他马上意识到人家让他来“抬缸”的目的,想起部队的纪律和自己的前途,程连升不敢大意,连忙回声拉门,可是连拉了几下拉不开,只得回身紧张地问:“嫂子,你这、这是要干什么?”
彭艳花妩媚地朝他一笑,说:“你是明白人,我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你难道还听不出来吗?”说着,便脱下那件粉红色的上衣。
程连升吓得手足无措,只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赶紧转过身去,背对着彭艳花说:“嫂子,你饶了我吧,要是在这方面一犯错误,我的前途可就全毁了!”说完竟哭了起来。
彭艳花见状,又把衣服披上,说:“你真不愿帮忙我绝不勉强。其实,这个点子全是俺婆婆给出的,起初我也不同意,可想想公公婆婆也很可怜。他们就大顺这一个儿子,要是我一改嫁,他们连个养老送终的都没有了。”
程连升转过身来,好像是放下了一个大包袱,说话口气也流畅多了,说:“嫂子,你真是个好人,可是你想过后果了吗?要是让人知道了,戳你的脊梁骨,你怎么解释?”
“啊,我还真没想到这一步。”彭艳花好像刚刚醒过来似的,“看来文化高的人眼光就是远,那你赶紧走吧,部队上的纪律严,回去太晚了要受批评的!”
“可大门锁死了,我怎么往回走呀?”
彭艳花想了想,用手一指,说:“你从后窗走吧,后面没有人家,远处是海滩,谁也不会发现的。”说着,便给敞开了后窗。
程连升见彭艳花如此善解人意,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担心地问:“这样放我走了,你婆婆问你怎么办?”
彭艳花用手指头狠狠地点了一下连升的脑门,说:“你这个人呀,净为别人操心。俺婆婆她还能吃了我呀!”
于是,程连升背上挎包,越窗而走。
本来,这件事到这里就可以了结了,可偏偏在这最最关键的时刻出了岔子—— 村里有个二流子叫裴二斗,因吊儿浪荡不正经,快三十岁的人了,仍没娶上媳妇,但他想女人想得没办法,便经常背个照相机趁中午到海边去转游,一旦发现有洗澡的女人,便偷拍镜头。这天中午他路过彭艳花的房后,突发奇想,我何不拍张寡妇睡午觉的照片呢?事情也是太巧了,还没到近前,见后窗自动开了,他举起照相机,不想从房内跳出一个军人来,裴二斗没顾细想,按下了快门……
这下裴二斗乐坏了,他那三角眼一转,马上想出了个鬼点子。于是,他来到后窗下,“笃笃”地敲了几下窗,彭艳花以为连升丢了什么东西又回来了,所以也没在意,开了窗,裴二斗“吱溜”一下蹿了进去,随即关上了窗户。
彭艳花一看是这个二流子,气得浑身打哆嗦,她厉声说:“你想干什么?滚出去,要不我可要喊人了!”
裴二斗耍起了流氓腔,浪声流气地说:“想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那个当兵的小白脸能上你的床,你难道就不能陪陪我。”
彭艳花的脸立刻红了,声音也低了许多:“不许你胡说,人家小程可是个堂堂正正的军人。”
裴二斗自以为抓住了把柄,口气更强硬了:“哼,堂堂正正,那大门不走爬窗户干啥?”
彭艳花没法回答了,只好硬挺着说:“反正人家一点没动我!”
“好了,好了,我不管你们俩的事,先解决我的问题吧。”说着,一把抱住了彭艳花。
“啪”彭艳花狠狠地扇了裴二斗一个响亮的耳光,“滚开,你这个流氓!”
裴二斗摸了摸发烫的耳腮,又拍了拍照相机,威胁道:“刚才那小白脸从你这后窗往外跳的镜头,我可是拍下来了,我这就到部队去问个明白,这当兵的大中午头闯寡妇门子算不算是违反纪律?”说着,就要去开后窗。彭艳花只感到一阵眩晕,她无力地拉住裴二斗,低声哀求道:“二斗哥,别、别,我求求你。”
裴二斗像恶狼逮住了一只小羊羔,心满意足地伸手抱住彭艳花,淫邪地笑了起来:“嘻嘻,只要你答应了,一切都好说嘛。”
此时,彭艳花已经乱了方寸,只想着如何保护程连升,面对裴二斗的步步紧逼,她可怜巴巴地说:“俺要是给了你,你可不许再到部队去胡闹了!”
“这个一定!”裴二斗“啪啪”地拍着胸脯,“我这人一向是说话算数的,你既然给了我好处,我哪能再去干那伤天害理的事呢。”说完,迫不及待地把彭艳花推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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