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赣东北桃花村有个姑娘叫菊儿,菊儿漂亮,村里的小伙子全都围着她转,菊儿父母就担心女儿没出嫁到时大肚子,于是托人帮女儿相了一头亲,那小伙子名叫冬根。冬根老实本份,加之又会一门手艺活惹得菊儿父母都认为中。然而菊儿却一直不大喜欢这个未婚夫,相反竟不知着了什么魔,喜欢上发仔。发仔在桃花村谁都知道是个好吃赖做的人,而且还时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村里人背地里都视其为无赖,只不过没一个人敢公开说他。村里人知道的,惹上这号人遭来发仔报复往自家院子里投包老鼠药毒死一条猪或死几只鸡鸭事小,更重要的是村里人怕得罪了他让他找到借口便会绰棍把刀闯进门来找麻烦,那时你只有认倒霉。可是菊儿都偏偏看中他,发仔整天嘴里横着叼烟菊儿把他看成是瀟洒,因此要跟冬根解除婚约。起初菊儿父母不同意,发仔知道后于是就一脸匪气上她家,威胁菊儿的父母,说:“你们不把你们女儿嫁给我,我叫你们没有好日子过,而且我还要叫你女儿破相!” 菊儿父母也都是老实人,让发仔一听也拿不定主意,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谁都不希望看到女儿破相,只是身为父母他们又不得不考虚女儿的将来,为此打那哆哆嗦嗦地说:“你说你娶我女儿你能养得活她么?” 发仔当然不想叫人小看他,夸下海口,说:“谁说我不能养活她?告诉你,我娶了她我就带她上广东打工!” 碰上这种人,菊儿父母还敢说什么?于是对发仔说:“只要我女儿愿跟你,你们的事我们也不管!” 发仔见菊儿父母答应不再干涉他俩的事,拿了把杀猪刀敲了敲桌子贼笑着摇着腿出了门。 过后菊儿回家,听左右邻舍说发仔提着刀威胁她父母又称讨不她要破她的相也很生气,便一甩门去找发仔,问:“发仔,你疯了,你怎么能那样对待我父母?” 发仔看到菊儿生气,便嬉皮笑脸上去将菊儿拉过来,说:“我说你怎么这么傻,你当我说的那些话是真的?我只不过吓吓她们!再说我这么做不都是因为喜欢你?” 菊儿推开发仔,说:“你喜欢我你也不能这样去威胁我父母,你知道我父母经你一吓连晚饭都没吃吗?” 发仔于是又过去搂她,连声说:“好好好,下次我不去!” 菊儿见发仔发誓不再威胁她父母也就原谅了他,之后俩去找冬根要求解除婚约。当初冬根也不愿意,发仔于是又沉不住气声称冬根如果敢娶菊儿那么他就烧他家房子,哪想就这一句话惹恼了一向不大说话的冬根,他看了看菊儿身边的发仔,不卑不亢说:“发仔,你别跟我来这一套,你以为我是菊儿的父母就凭你几句话吓得流裤子?告诉你,你要这么说我冬根还真不想解除婚约,如果你有种你敢烧我家房子今晚就烧个给我看!” 发仔见一招不灵又使出一招,说:“反正菊儿不喜欢你,她现在都跟我睡了,你冬根愿意戴顶绿帽子吗?” 冬根就发出冷笑,说:“发仔,你前一句话说得还对,菊儿不喜欢我是事实,但要说菊儿让你睡了说我怕戴绿帽子要跟她解除婚约你就错,虽然我这个人嘴笨不大会说话也不大会讨女人喜欢,但现在只要菊儿反悔她说她愿意跟我,这戴顶绿帽子我是不会在乎的!” 见冬根横坚不吃他那一套,发仔也软了,用几近恳求的口气说:“冬根,我们都是一块长大的兄弟,我们也不说赌气的话,说实在的,现在菊儿不喜欢你而你讨了她还有什么意思?” 冬根看对方口气不再那么硬,于是说:“其实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我想听菊儿亲口跟我说要跟我解除婚约,而不是你!” 发仔没办法,就拿肘碰碰菊儿,让她自个跟冬根说解除婚约。刚才发仔已把话说到那份上,菊儿知道自己已很难做人,不得已就违心地对冬根说:“发仔说的是真的,冬根,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就成全我们,至于你拿到我家的那些讨婚礼金我与发仔会赚了钱还你的!” 未婚妻说出这番话,冬根心就颤了一下,尔后一陈沉默。好久,冬根开了口,说:“菊儿,其实我也没有强求你的意思,现在你要跟发仔他我也答应你,至于说到订婚礼金的事,你别把我看扁了,既便是朋友一场我冬根也还不至于那么小心眼,缘份是前生修来的,谁也拦不住,只要你说出这句话我不会为难你的,你和他走吧!” 自打订了婚,菊儿还是第一次与冬根面对面说番心里话,以前冬根在她印象中只不过是个木纳的人,而如今菊儿就不是那么认为了,此时此刻尽管冬根话不多,但一字一句都渗入到她心里。看着冬根,看着他那双深情的眼睛,菊儿一时什么话也说不上来,而是眼眶一湿,泪水就在眼里滴溜溜转,随后一扭头消失在冬根的视线下…… 不久,菊儿就跟发仔上了广东佛山。 到佛山,菊儿进了一家鞋厂,工资除了吃用还有一千多,原本她想吃一年苦挣一点钱再回家结婚,然而希望破灭了,她辛辛苦苦攒下的钱最后竟不够发仔花。发仔到佛山之初也找了两份活,可没干多久就吃不了苦,后来就在佛山打流靠菊儿的工资过日子。这样在广东呆了近一年,菊儿见身上没有一分钱心也急,便劝发仔还是要去找份什么话干干,不料发仔一听这话就很不厌烦,瞪着两只眼睛跟她说:“你叫我找啥活?做生意没本钱,卖苦力那是人干的吗?现在不就是花了你几个钱吗,当初我说我没钱你不是不知道,你后悔了是不是,后悔你回去找冬根!” 看着已委身于他的男人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菊儿极伤心,然而她却无法回头了,其中原因倒不是她怕冬根不接纳她,而是认为如今再回头那真对不住冬根,因此既使她受了发仔的气却依然强忍着泪水拿出自己的血汗钱去供养发仔。 可就是这样,一天又一天,一次又一次,菊儿的忍耐却并没有赢来发仔的“回报”,相反菊儿的软弱却使得发仔变得更加得寸进尺,最后竟拿着菊儿的钱上发廊找小姐让联防队抓了去。那天菊儿在厂里接到发仔在联防队打来的电话当时就昏了过去。至此,菊儿才知道自己彻底叫命运捉弄了,醒来菊儿哭了一夜,第二天则揣着3000块钱去联防队将发仔赎了出来。发仔出来菊儿就辞去了鞋厂的工作,一副妖艳打扮出入宾馆、酒店等场所。看到这,发仔与菊儿不辞而别回了家。 这样过了两年,浑身珠光宝气的菊儿也回到老家,回家那天在家乡火车站她给两个男人打过电话要他们去接她,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发仔一个是冬根,此时这两个男人都结了婚并有了孩子,然而去火车站接菊儿的只有冬根,发仔呢,没去。回到家,菊儿就去找发仔,并劈头盖脸责问他,说:“发仔,做为朋友我想我回家我给你打电话你至少会去接我一趟,然而你没有,这是你一错,二错我菊儿沦落到今天这地步你应该知道我是为谁?你知道你在联防队我是怎么将你赎出来的,因为那是我用我自己的青春将你赎出来的呀,可是你撇下我一个人走了,你真可怕,可怕得最后将一个女孩逼得比你还可怕,这你知道不知道?”说着菊儿坤包中掏出一把刀朝发仔捅了过去…… 这时,一旁的冬根见昔日的未婚妻做出如此鲁莽的举动,便扑上去欲制止她,然而菊儿回过头来不由冬根说什么又朝他肚子上捅了一刀,且说:“我恨你,你不要制止我,如果当初你要是拿出对付发仔的勇气拒绝我与你解除婚约我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 冬根呢,见菊儿已如此疯狂捂着肚子上的刀眼眶滚出泪,随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望着菊儿浑身痉挛地说了最后一句话,说:“菊,菊儿,你错,我当初之所以拒绝你,那是我……我,不……不想……连累你!” “什么?”菊儿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医生说,我……我活不了……多……多久!” 菊儿傻了,两腿一软跪到地上,说:“你是说答应与我解除婚约是你有绝症?” 冬根点点头。 “可……可你现在的妻子及女儿又是怎么一回事?”之初菊儿回家原本还指望冬根一直未娶在等着她回去,可当菊儿看见冬根他今日也有一个幸福的家,于是绝望了。 “她……她们不过是对孤儿寡……寡妇,我……我想,她……她们更……更需要我……我……”冬根捂着汨汨淌血的伤口,嘴一张一合地说,尔后头一歪安祥地走了。 看到这,菊儿已是欲哭无泪,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用血浇灌的爱情之树结出的会是一个这么苦的果子,乃至再也经受不住这致命一击,跪在那抱着冬根谁都掰不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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