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二天上午,吴昌辉回到家里,直接来到刘松柏屋前,怒气冲冲地挥舞着拳头,狂叫道:“刘松柏,你这个杂种竟然勾引我的婆娘,我要和你拼死决斗!”刘松柏和张琴走出大门,这时,梅素兰也赶来了,张琴指着梅素兰骂开了:“梅骚货,你勾引我老公还好意思活在世上,真是不要脸!”梅素兰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怒火,将张琴与吴昌辉偷情的事抖了出来。四人进行着激烈的口舌混战,场面异常火爆。
“你们统统给我闭嘴!”这时,刘村长穿过人群,一声怒吼,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刘村长神情严肃地说:“吴昌辉,你今天不问青红皂白胡闹一气,这无疑是抓屎抹脸,你到底想干什么哟?!”吴昌辉气焰顿时消了大半,说话也结巴起来:“刘、刘村长,我、我被刘松柏戴绿帽子了,难、难道骂几句也不该?”刘村长气愤地说:“吴昌辉,我看不是刘松柏给你戴绿帽子,是你给刘松柏戴绿帽子才是。你是不是认为刘松柏老实,想骑在他头上拉屎?!”张琴一听,不满地说:“伯伯,你大小也算是个官,说话可要负责哟!”刘村长提高了嗓门:“张琴,那天你从吴昌辉家里的后门跑出来,我正好从那里经过,你慌慌张张的没有看见我,我却清楚地看到你边跑边扣裤带。”张琴的脸色顿时变得青紫,声音也走调了:“你、你在造谣!”刘村长冷冷一笑,说:“我是不是造谣,你知我知,还有吴昌辉知,梅素兰也知。况且,正如你所说,我大小还算一个官。就说昨天的事吧,开始我也被你演的戏蒙骗了。今天早上,就有人向我反映,他昨晚上厕所,看见你到梅素兰家叫梅素兰到你家去的,一会儿,就听见你喊捉贼了,这不是明摆着你是故意陷害梅素兰和刘松柏吗!昨天晚上,你闹得乌烟瘴气,今天你又和吴昌辉一唱一和闹得天昏地暗,目的很显然,就是想各自离婚后再结婚。张琴,吴昌辉,我奉劝你们一句,做人要厚道!”吴昌辉和张琴被点中“死穴”,羞愧得无地自容,悻悻地回到各自家中。
吴昌辉的丑事被揭穿,自觉无脸见人,呆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像猪一样,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梅素兰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照旧任劳任怨地侍候着他。这天早上,梅素兰给还在床上睡觉的吴昌辉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糖水鸡蛋。吴昌辉将梅素兰拉至床边坐下,细声细气地说:“素兰,我们冷静地谈一谈,行不行?”梅素兰第一次听到吴昌辉嘴里发出这样具有温情的话,以为吴昌辉被自己的真情感化了,眼睛里充满了泪花。不料,吴昌辉轻轻叹了一口气,说:“素兰,这几天,我强制自己忘掉张琴,但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她的影子。看来我们的夫妻缘分真的走到了尽头,我们离婚吧,算我求你了!”
梅素兰浑身一震,鼻子发酸,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顺着面颊往下流。她咬了咬牙,态度坚决地说:“吴昌辉,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你真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你和张琴结婚,大家成了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就算我们大人可以厚着脸皮生活下去,东东在这种环境下如何能够健康成长?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休想我会同意离婚!”
这天,梅素兰在外干活至中午时分回到家里,不见了吴昌辉的身影,她心中顿升不祥预感,急切地找到在院里玩耍的东东,问:“你爸爸到哪里去了?”东东用稚嫩的童音说:“爸爸上街去了,他说他要当汪(亡)敏(命)冤(鸳)娘(鸯)。”啊,丈夫和张琴私奔了?梅素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她还是希望吴昌辉说的是气话或者东东表达不准确。她匆匆清点家中物品,发现2万多元的活期存折不见了,吴昌辉以前外出打工用的旅行包和好些衣物也没有了!她突然间觉得全身好像失去了骨架,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这时,刘松柏在隔墙叫道:“梅、梅素兰,你出来一下!”以前,刘松柏称她为兄弟媳妇,她称刘松柏为刘哥,两家的关系闹僵后,相互都直呼其名了。梅素兰拖着软绵绵的腿走出门,见刘松柏脸色苍白,全身颤抖不止,样子像受到了严重惊吓。她愣了愣,问:“刘松柏,你大呼小叫的,有什么事?”刘松柏嘴唇哆嗦了好一会儿,说:“梅素兰,你那个杂种男人在家里吗?”梅素兰反问:“刘松柏,你那骚货婆娘是不是也走了?”刘松柏什么都明白了,他咬牙切齿地说:“梅素兰,你那个杂种男人将张琴拐跑了,还拿走了我家准备修房屋的存款3万元,二百多元的现金也一分没给我留。和尚跑了庙还在,你必须赔偿我的一切损失!”
“刘松柏,你说的话比屁还臭!如果你管得住那个长着一双狐狸眼睛的骚婆娘,我的男人怎么会跟她私奔?!你那骚婆娘将我男人勾引走了,你还上门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还是不是男人哟?我、我……”梅素兰越说越激动,越激动越伤心,终于失声痛哭起来。东东见妈妈受到了欺负,跑到刘松柏面前,小手朝刘松柏一阵乱打,继而“哇哇”地大哭起来。
刘松柏见状,一时不知所措。良久,他无可奈何地跺了跺脚,神情沮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