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父亲传奇:推着脑瘫儿34年跑马拉松,这篇故事耐人寻味。一定会给你带来独特的视觉冲击与心灵上的碰撞
78次半马拉松赛,64次的马拉松赛,24次波士顿马拉松赛,20次Duathlons赛,7次18.6英里赛,34次10英里赛,143次5英里赛,206次奥运标准的三项铁人赛,8次被公认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终极三项铁人赛……如果这出自一个专业运动员自然不足为奇,可完成这些壮举的却是一位七旬父亲和一个不能说话、四肢失控的重度残疾人:为了满足脑瘫儿子里克对运动的喜爱,在过去34年时间里,美国人迪克推着儿子参加各种跑步比赛,打动和激励着数以万计的残疾人。
脑瘫儿子爱运动
1962年1月10日,美国威斯康星州的迪克夫妇的儿子里克诞生了,由于在分娩过程中,里克被脐带缠绕脑部长时间缺氧,造成严重脑损伤,无法控制自身的四肢运动。
迪克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带着里克辗转多家医院,9个月后,医生建议他们把孩子送到疗养院。迪克的目光停留在儿子身上,他惊讶地发现,里克的目光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停留在他的身上,迪克被触动了:儿子的眼神充满了求生欲望,他不想被送进疗养院。
为了给里克治病,22岁的迪克白天在军事基地工作,晚上去工地做瓦工。随后5年,迪克夫妇还给里克生下了两个弟弟,迪克夫妇坚信里克和两个弟弟拥有相同的智商。
在两个弟弟都进入学校后,迪克夫妇也决定送里克上学。学校的校长拒绝了迪克,这个孩子不会说话,就无法交流,无法理解,他的脑子里一定什么都没有,所以无法允许他入学。迪克费尽了唇舌,也没有一家学校愿意接收。
一个偶然的机会,迪克发现里克对体育节目非常感兴趣,迪克兴奋不已:里克是有思维的,妻子剪出字母和数字,拉着儿子的手去认,她把毛领放到儿子的手上,一遍一遍重复“soft”。
如何解决和交流的难题呢?迪克夫妇带着里克来到美国著名的塔夫斯大学工程系寻求帮助,迪克刚说明来意,就遭到专家的拒绝:“他不可能有任何脑部活动,你们放弃吧!”
迪克请求专家随便讲一个笑话,如果里克没有反应,他们马上离开。于是,专家随口说了个笑话,刚刚还目无表情的里克竟然笑得咧开了嘴,“他能够听懂!他是有思维的。”专家也目瞪口呆了。
很快,他们给里克设计了一台互动式计算机,计算机包括一个指针,用来指示每一个字母,里克只要用头部轻轻地触摸与轮椅相连的装置,就可以选择需要的字母,若干字母连在一起,便传达出里克想要表达的内容。
很多人预料里克的第一句话可能是“你好,爸爸”或“你好,妈妈”。然而,里克在屏幕上打出了一行字:“要去看波士顿熊队(波士顿冰球队)!”迪克难掩激动,儿子热爱运动!
有了通信交流的设备,里克终于在13岁时入学。了解到里克的爱好,迪克经常背着他爬山;去滑雪时,迪克把儿子放在雪橇上,拉着他前进;去钓鱼时,迪克则把鱼线缠在儿子的手指上。
1977年,一位运动员在交通事故中意外瘫痪,威斯康星州马斯镇组织了一次慈善长跑运动进行募捐,里克提出了参与的想法:“爸爸,我也想参加,我想为他做点什么,尽管身体残疾,但生命在继续。”
迪克面露难色,里克站都站不起来,又怎么能参加呢!但迪克实在不忍心辜负了儿子的一片热情,最后他决定推着轮椅让里克参加比赛。
尽管以倒数第二的糟糕成绩冲过终点线,但迪克的心情很愉悦,因为里克通过交流机说,他在长跑竞争时,一点都没感到自己是个残疾人。迪克暗自鼓励自己:“我跑,我推,就等于里克在奔跑了。”
迪克决定用更多类似的快乐体验来改变里克的人生,他开始练跑步,里克也开始锻炼自己手臂的肌肉,然后用力摇动着轮椅前进。
享受美好生活
到了1980年,迪克跑步的距离已经可以达到20公里,体能问题暂时解决了,可找到一辆合适的轮椅却成了问题。迪克只好向专门生产轮椅的公司寻找帮助,几次试验后,终于生产出了一辆特殊的轮椅:有一张改装过的坐垫,两个特大自行车轮胎和一个小前轮,轮椅的两个轮毂上印着四个大字:美好生活!在里克18岁生日时,迪克送上了这份特殊的礼物。
接着,迪克带着里克报名参加“波士顿马拉松”,这项赛事号称世界第一马拉松,对参赛者的水平设置了苛刻的条件,组委会拒绝了迪克的请求。
迪克没有退缩,他决定先参加其他的长跑比赛。10月4日,父子俩迎来了第一场赛——纽约州的10英里赛,迪克却出现了赛前焦虑症,比赛前一晚,他彻夜难眠,一会儿担心闹钟失灵比赛迟到,一会儿又担心来不及在枪声打响前调配好各种设备。
比赛开始前,几乎没有人相信他们会坚持到最后,而其他的参赛选手也好奇地打量着他们,没有人愿意和他们交谈。
然而冲过终点线后,一个叫皮特的运动员主动拥抱了里克,还和里克约定,今后的比赛中谁输了,就把胜者的号码挂在自己的房间里,激励下次要超越对方,里克爽快地同意了。
迪克多么想告诉儿子,想要赢得比赛是艰难的事,但他不能泼冷水,只能通过自己更加辛苦地锻炼提升成绩。
到了1983年,迪克的成绩已经达到了业余长跑选手的水平,由于不断地参赛,里克赢得了市民和其他参赛选手的尊重,当其他选手超越时,他们不是回头说几句鼓励的话,就是帮助迪克推上一小段路程。就这样,波士顿马拉松赛组委会终于接受了迪克的报名。
媒体报道了这位平凡父亲的不平凡事迹,迪克和里克成为了名人,人们亲切的称呼迪克是“美国第一父亲”,迪克干脆给两人取名为“霍伊特组合”,一些跑步赛事的主办方主动邀请他们参赛。
里克在比赛中树立起了信心,在爸爸的帮助下,里克不仅在运动项目中克服困难获得巨大成功,在学业上也同样成绩显赫。他高中毕业后,考进了波斯顿大学特殊教育系。
1992年,里克再次参加了波士顿马拉松,跑出了他历史上最好的成绩——2小时40分,距离世界纪录虽然还有35分钟的差距,但是意义远远超出了赛跑本事。此时,迪克已经52岁,而里克也已经30岁。
由于比赛耗尽了迪克的全部精力,比赛一结束他就被送进了医院。半个月后的5英里比赛中,他再次出现了,“或许我真的该休息了,但一想到我只能陪着儿子在电视机面前看比赛,我还是来了!”第二年,迪克又出现在波士顿马拉松起跑线上,而此时的里克多了一个身份:波斯顿大学特殊教育系学士,不少人还举着牌子:“祝贺里克大学毕业。”
无法实现的愿望
在看到一场关于铁人三项比赛的报道后,迪克决定带着里克去参加,他每天坚持5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把一袋94磅(约43公斤)的水泥放在轮椅上,然后推着它去公路上训练。
每次训练后回到家,里克都会打好一行字等着他:“多少英里?”“15。”迪克气喘吁吁地说。里克看看时钟计算出平均时速,然后又打出一行字:“还不够快。”
里克也没有闲着,他坐在迪克准备的小舢板上,学习游泳的一些基本功,刚开始学时,里克简直就像石入大海,四肢无力。在学自行车时,由于里克的身体缺乏平衡感,多次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半年后,“霍伊特组合”出现在了铁人三项的比赛现场。比赛开始后,迪克将牵引装置固定在自己腰部,拖着躺在气垫船上的里克,奋力地滑动双臂,上岸时,他用湿淋淋的双臂抱起气垫船上的里克,骑自行车时,他将里克安置在特制的自行车的前部;跑步时,他推着里克的轮椅。
两人终于跨过了终点线,所有选手都静静地等待他们,举办方还特意推迟了颁奖典礼,两人被邀请上了颁奖台。有记者询问,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坚持完这项绝大多数人都不敢涉足的比赛,迪克很坦然地回答:“只要是里克喜欢的事情,我都会和他一起做。”
就这样,到2007年,他们一共参加了68次马拉松,8次铁人三项,其中包括著名的夏威夷15小时“魔鬼铁人”赛事,骑行6010公里,地点遍及美国几乎所有的州。
他们坚韧不拔的精神受到越来越多运动员的认可。有的人还鼓励里克说,我们就是为你而来的。这一切都让迪克父子很感动。
有记者询问迪克如何看待自己的壮举,他轻描淡写地说:“是吗,这些都是我干的吗?”事实上,在过去34年的跑步中,迪克也获益匪浅,医生曾经断言他心脏有问题,如果不是经常性的体育锻炼,帮助儿子实现梦想,可能15年前他就死于心肌梗塞了。
2007年4月19日,迪克再次推着里克出现在波士顿马拉松跑中,此时迪克已经65岁,里克也已经是44岁。从1984年两人获得参赛资格后,每年两人都以嘉宾的身份被邀请参加,成为参加这项赛事次数最多的选手。“我甚至不知道该叫他勇士还是傻瓜!”波士顿马拉松赛官员戴夫·麦吉利夫雷说。
这次比赛,两人在两万名参赛者中取得了第5083的成绩,好多观众流泪了。一个澳大利亚电视台记者写道,他们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里克却说,我父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他不仅拯救了我的生命,更让我懂得了坚持。
如今,迪克和里克创造的非凡奇迹也成为激励残疾人坚强的绝佳范本,一些酗酒者、吸毒者、试图自杀者以及残疾儿童的父母,在他们的感召下勇敢地面对生活。
在迪克的全力支持下,里克还到波士顿大学的电脑实验室工作,帮助研究开发一个名为“鹰眼”的系统,用来帮助瘫痪者通过眼球运动控制同电脑相联的轮椅。
2007年10月,迪克退休了,但他并没有停住奔跑的步伐,每个周末他要么推着里克参加一些长跑比赛,或者全国各地进行巡回演讲。在演讲现场,里克用交互式电脑写出自己的想法,迪克则把它传达给听众。
有观众问迪克,如果他一个人参加比赛,一定会取得好成绩。“我之所以参加比赛,是为了看到比赛时儿子脸上的笑容,那时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我们会一直继续,直到里克对我说‘爸,我跑够了’!”由于30多年推着儿子比赛,迪克患上了腕管综合征,手腕经常疼得晚上无法入眠;双膝长期磨损,导致他的半月板撕裂。
警察埃迪体会过迪克的辛苦,他曾推着里克参加过两次极限马拉松接力。埃迪跑完之后,十个脚趾都肿得像鸡蛋一样大,几个趾甲永久脱落。
里克通过交换机说:“我希望有一天我送给爸爸的父亲节礼物,不仅是咱俩一起参赛,而且是由我推着他跑哪怕是一小步,以表达我的不尽感恩之情。”虽然里克不可能实现这个朴素的愿望,但是对于迪克来说,重要的是,他用自己的方式,实现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责任和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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