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哈提痛失三亲 血脉思念唱出“中国好声音”

时间:2017-04-10 13: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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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迷音乐,

叛逆儿子踏上“音乐不归路”

1982年7月24日,帕尔哈提出生于一个维吾尔族家庭,他的父母原本都是新疆奇台县的牧民,后来被招进乌鲁木齐头屯河区八一钢铁厂(简称八钢)做工人。他从小在八钢厂生活区长大,在家排行老小,上有哥哥姐姐,深受父母宠爱,十分调皮。

帕尔哈提的童年时代特别幸福。父亲经常骑自行车载着他和哥哥姐姐去公园玩,一起放风筝、捉迷藏。逢年过节,母亲就会在家里用烤箱做一些小饼干给孩子们解馋。一次,刚出炉的饼干还滚烫难以入口,他和哥哥姐姐就迫不及待地围在烤箱旁边,母亲再三叮嘱不能吃,他却踮起脚尖,趁母亲不注意伸手从烤盘上偷拿来吃,果然,他被烫到了手和舌头,捂着嘴呜呜直叫,哥哥和姐姐则咯咯咯地笑……那欢乐的场景,至今留在帕尔哈提的记忆深处。

帕尔哈提自幼爱唱歌,却没条件学音乐。在他6岁那年,有个邻居买了一把新吉他回来,他很好奇,一次去邻居家玩时,趁人不注意,拿回自己家胡拉乱扯,把吉他弄坏了。邻居十分生气,四处说他小小年纪就偷东西。父亲第一次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并教训他说:“你不能学坏,要做个好人!”这件事情让帕尔哈提成了别人口中的“坏孩子”,经常被人嘲笑,原本开朗活泼的他因此渐渐变得内向。

后来,母亲攒够钱赔给了邻居,并将那把破吉他拿回家给帕尔哈提玩。不过,吉他经常被哥哥抢着玩,直到坏得只剩下两根弦才扔给他。即便如此,帕尔哈提依然如获至宝,每天一个人闷不做声地呆在家里拨弄琴弦。父亲见状,便在他8岁生日那天,特意买了一把新吉他送给他。

在父母看来,这把吉他只是一个高档玩具,没想到,帕尔哈提竟从此踏上了一条“音乐不归路”。上初一后,他就学摇滚明星留起了长发,经常在家里关着门歇斯底里地唱歌。父亲怕他学坏,多次逼他去剪发,但无论家人怎么劝,他就是不听,还在家人面前发誓:“我就是要唱歌,我要做歌星!”

1997年,15岁的帕尔哈提开始尝试写歌,可在父母看来,不懂乐理的他只是扯着嗓子大吼大叫而已。不久,他又组织了几个“乳臭未干”的中学生,成立了一支乐队,经常找机会去各个酒吧唱歌。他们不收钱,也没人给钱,只为得到唱歌和表演的快乐。然而,他们的这一行为遭到了老师和家长的强烈反对,认为他们去酒吧唱歌,无异于不务正业的“混混”。

由于担心他影响别的同学,学校多次找帕尔哈提的父母沟通,甚至要劝退他。父亲气得不行,天天骂他,父子矛盾日益激化。最后,在种种压力之下,帕尔哈提不得不解散了乐队。那段时间,青春的失落、孤独、迷茫与日俱增,他每天放学回到家,就抱着吉他在房间自弹自唱。

父亲见他整天郁郁寡欢,不禁心软了,便给了他几百元零用钱,表示随便他怎么花,唯一的条件是他必须把长发剪了。帕尔哈提答应了,可是,他只买了几盒摇滚磁带,就把剩下的钱全部还给了父亲。父亲很意外,问他为什么不把钱留着自己花,他说:“我知道你和妈妈挣钱很辛苦。”父亲很欣慰,说:“看来,你并不是坏孩子!”

母亲见帕尔哈提沉迷摇滚,无心学习,也担心他误入歧途,因此她常常以身作则,教儿子做人处事。帕尔哈提小时候,一家人总是去公共澡堂洗澡,很多人把衣服和自行车带进澡堂洗,只有母亲连擦肥皂都要关紧水龙头。别人笑他母亲傻,他就问母亲:“水是免费的,你为啥还这么省?”母亲却说:“不要管别人,只要自己坚持做个好人就行。”

帕尔哈提何尝不想做个让父母满意的好孩子?可上高中后,他依然沉迷音乐,学习成绩连续下滑。2000年高考时,帕尔哈提执意报考新疆艺术学院音乐系,再次伤了父亲的心——在父母乃至很多父老乡亲看来,维吾尔族人谁都会唱歌跳舞,搞音乐一点也不稀奇,毫无出路。为此,父亲呵斥他:“你就不能学学你哥,做个听话、孝顺的孩子?”哥哥初中毕业后就去打工了,当时在乌鲁木齐一家工厂做技工,收入不错,还拿出打工多年的积蓄,帮家里在头屯河区买了一套房子。虽然房子不大,但一家人终于住上城里的商品房,这在父亲看来,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由于父亲反对,帕尔哈提错失了报考新疆艺术学院音乐系的机会,最后就读了该校的摄影专业。为此,他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学校离家有30公里,父亲气得没有送他去学校报到,是哥哥一路陪他到学校。哥哥还送了一只信鸽给他,说:“想家了,就把鸽子放回来,你也不要太难过,不管将来干哪行,都可以唱歌……”帕尔哈提含泪点头。

帕尔哈提其实不喜欢摄影专业,上大学后,他整天和音乐系的一帮同学混在一起,不仅再次留起了长发,而且重新组建了校园乐队,经常去酒吧唱歌。他还悄悄在背上文身,把自己打扮成摇滚歌手的形象。父亲对他的这副形象忍无可忍,觉得他彻底变坏了。2001年春节,他放假回家,父亲痛心疾首地说:“你这样子,别在家里过年了!”帕尔哈提赌气转身就走,去了已结婚的姐姐家过春节,父亲气得在他身后大骂:“你走吧!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痛失三亲,

歌声浸透血脉思念

就在帕尔哈提和父亲的关系持续恶化时,不幸发生了。2002年4月的一天,帕尔哈提突然得知哥哥被查出患有肺癌晚期。他一下子懵了:哥哥一直好好的,怎么会得癌症呢?他急匆匆赶到医院,发现半年多未见的哥哥,竟消瘦得不成人形,声音嘶哑,还不停地咳嗽、咯血。见他来了,原本蜷缩在病床上的哥哥,坚持要坐起来,却必须呈90度向前弓腰坐着,非常痛苦……

帕尔哈提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通过咨询医生,他才知道,哥哥的病可能与其长期在一些有废气污染的工厂里打工有关,加上哥哥烟瘾很大,又从未检查身体及早发现。哥哥心地善良、勤奋老实,在外面打工只顾埋头苦干,赚的钱从不乱花,都存起来帮家里买房和供他上学,但实际上,哥哥的心里很苦闷——他没文化,找不到女朋友,工作也很辛苦,不知道人生的价值所在。

帕尔哈提记得,以前哥哥每次打工回来,都要拉着他悄悄去公园的山坡上唱歌,并要求他用吉他伴奏。一次,他发现哥哥唱的一首维语歌非常好听,惊讶道:“哥,怎么从没听你在家唱过呀?要不你也学音乐吧,以后咱俩组建一个兄弟摇滚乐队!”可哥哥说:“我不想伤爸妈的心,我是大哥,得为家里减轻负担啊!”他看得出来,哥哥活得很压抑,二十几岁的年龄,眼睛里却从来没有青春的光彩。

哥哥把实现梦想的机会留给了帕尔哈提。生活的沉重,让哥哥越来越孤独。到了这时,帕尔哈提才明白,为什么哥哥总喜欢养鸽子,因为哥哥苦闷时不能像他这样放开歌喉。经过哥哥训练的信鸽能飞得很快很远,还可以在空中不停地翻滚打圈。他经常看到哥哥独自坐在楼顶的阳台上,痴痴地望着鸽子在蓝天下翻滚。哥哥不在家时,他也曾经以同样的方式度过无数个日子。

帕尔哈提深深体会到了手足之情的珍贵。为了挣钱给哥哥治病,那个暑假,他每天晚上拼命在酒吧唱歌,白天又到医院陪伴哥哥。一天,他抱着吉他唱歌给哥哥听,哥哥听了几首后,说:“你不要总是唱维语歌,这样不利于你将来的发展。”随后,哥哥给他推荐了一首国语歌《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帕尔哈提试唱了一下,觉得不怎么样,但哥哥喜欢,他就练了好几天,然后每天唱给哥哥听。他发现,哥哥常常听得泪湿眼眶。

尽管为了抢救哥哥,家里的房子都卖了,但哥哥还是于2002年7月病逝了,年仅26岁。哥哥下葬的那个傍晚,大雪纷飞,帕尔哈提感觉世界塌了,哥哥走了,房子没了,自己的梦想和前途遥遥无期,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年迈的父母。他抱着吉他,迎着大雪,来到曾经和哥哥一起唱歌的山坡上,泪流满面地嘶喊着哥哥最喜欢的这首歌:“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

哥哥的去世,给帕尔哈提的父亲带来了致命的打击。几年前,他父母就下岗了,家里经济拮据。在父亲眼里,帕尔哈提不务正业,只有大儿子才是依靠,可如今,大儿子没了,房子也卖了,老人家已经60岁,身体又不好,感觉老无所依,所以日益抑郁。整整两年时间,父亲都没有跟帕尔哈提说过几句话,为此,帕尔哈提心如刀绞。

帕尔哈提意识到了肩头的责任。2004年夏,他大学毕业后在乌鲁木齐做酒吧歌手,每晚跑四五个场子,十分拼命。一次,当他将赚来的钱,送到父母的出租屋时,父亲竟不让他进屋,还说:“我和你妈就是饿死,也不要你的生活费,除非你好好找份工作,早些结婚成家!”为了不让父亲伤心,他从那以后再没留长发,一直剃光头,文身也去除了,但父亲还是不看好他,觉得他没有一份正经职业,生活不稳定。

“我一定要成功,让爸妈过上好日子!”帕尔哈提经常这样鼓励自己,可还没等到他有任何起色,2004年10月,父亲竟然也去世了!由于事情太突然,他连父亲最后一面也未见到。母亲含泪告诉他:“你爸爸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念叨着你哥。昨天晚上他背着我吃了很多安眠药,今早我起来时,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父亲在痛苦中离开人世,让帕尔哈提十分愧疚,他痛哭不已:“爸,儿子不孝啊,没能让你体面地活着,也没能让你体面地走……”

不久,姐姐将母亲接走照顾,帕尔哈提则继续在酒吧卖唱为生。接连失去两个亲人,他的歌声里越来越充满了沧桑,声音也日益嘶哑。那段时间,他每天都是在音乐和酒中度过。2005年初,正当他处于人生最低谷时,一位名叫帕孜来提的维吾尔女歌手走进了他的世界。他们在同一个录音棚里相识,帕孜来提被他独特的歌声和气质所吸引,两人合作一段时间后便成了恋人。

2006年春,帕尔哈提和女友以及几个音乐伙伴,一起组建了“酸奶子”乐队,定位就是将维吾尔族民族音乐和摇滚音乐融合,改编成独特的、拥有现代感的民族摇滚乐,演奏时他们还会把新疆的传统乐器萨塔尔、都塔尔、冬不拉、手鼓等加入其中。他们每天在酒吧、餐厅驻唱,由于乐队没有名气,利润微薄,除去所有成本,他和女友每月的收入只有三四千元。更让帕尔哈提难过的是,乐队的成员总是不停地更换,一会儿贝斯手走了,一会儿鼓手走了,他需要不断地找人,十分耗精力,但无论有多难,他和女友都一直坚守着。

因为忙于生计,帕尔哈提没时间陪母亲,只是偶尔去姐姐家看望一下。2007年3月,母亲坚持要回奇台县农村老家住,他和姐姐都不同意,担心母亲孤独,母亲老泪纵横地对他说:“你爸和你哥都走了,你姐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你又不争气,到现在连个固定的窝都没有,我在这城里还有什么牵挂啊?”他知道,奇台的老房子有着母亲太多的回忆,而且那里有熟悉的乡亲,母亲想落叶归根,无奈之下,他只能答应。

然而,母亲回老家后依然不开心,因为老人家很要强,丈夫和大儿子都不在了,小儿子又“没出息”,闲言碎语很多,她在村里抬不起头来,结果越来越孤僻。2008年中秋节,帕尔哈提带女友回去看望母亲,老人家竟发脾气说:“你们在一起三四年了,还不结婚生孩子,可怜我这块老骨头哟,进土了也见不到孙子!”

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2009年1月,帕尔哈提和帕孜来提结婚了。同年11月,帕孜来提生下了一个女孩,帕尔哈提高兴不已。然而,女儿出生没几天,帕尔哈提就得知母亲病危,他和帕孜来提赶回老家,带母亲去了医院,但母亲在医院躺了5天,就走了。老人家临终前,抚摸着襁褓中的孙女,反复叮嘱帕尔哈提:“儿子,你不能再这样混生活了,一定要做个好丈夫、好父亲……”帕尔哈提的心里充满了悲痛、愧疚,含泪应承母亲的嘱托,在母亲闭上眼的那一刻,他禁不住号啕大哭:“妈,儿子来生一定好好报答您!”

放下名利,

新疆歌王征服“中国好声音”

母亲的离去,让帕尔哈提几近绝望,他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追求了那么多年,仍然一无所有,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那段时间,他无心工作,颓废不堪,乐队面临解散。妻子不断鼓励他:“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我们和孩子都要好好地生活,才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亲人。”

妻子的话震醒了帕尔哈提,他进行了深刻的反省,他觉得,自己热爱音乐并没有错,但不该一心想成名成星,忽略了亲情。此时,有了孩子的他终于理解了父亲,他打算改变观念,将唱歌当作一份普通的工作,工作之余照顾好家庭,至于能否出人头地,则顺其自然……

帕尔哈提每天早晨会来到亲人的遗像前,想着父亲的严厉、母亲的慈爱和哥哥的体贴,在思念中激励自己。每个白天,他都在家帮忙照顾女儿,晚上就去酒吧唱歌,每晚只跑三场,每场只唱四首歌,然后又赶回家陪妻女。因为孩子半夜醒来吃奶,他经常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两个月就累得瘦了十几斤,但他乐在其中。

渐渐地,帕尔哈提的心态平和了很多。尽管他依然没钱,只能租房住,但有了妻子和女儿,他十分知足。半年后,帕孜来提也回到乐队工作,孩子由外公外婆照顾。在夫妻俩的努力下,乐队开始有了起色。

2010年7月,帕尔哈提一位在法国留学的朋友,带着德国音乐经纪人安迪,回到乌鲁木齐探亲访友。安迪听了帕尔哈提的演唱后,十分欣赏,并建议他唱些外国歌曲,有机会到欧洲去演出。

为此,帕尔哈提苦练了3个月。2010年10月,经安迪牵线,他和乐队受邀去德国演出。没想到,他第一次出国演出就引起了轰动,德国观众热赞他的歌声“世界罕见”“别具一格”!经纪公司便又为帕尔哈提开办了两场个人音乐会。

帕尔哈提的德国演出很快被传上Youtube(世界最大的视频网站),点击率达到几十万次。他就这样一夜爆红了!

回到新疆后,经当地媒体报道,帕尔哈提在乌鲁木齐名声大噪。从此,他除了唱维语歌,也开始演唱汉语、英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的歌曲。请他演出的酒吧、餐厅越来越多,他的出场费也大幅度提高了,但他没有在名利中迷失自己,而是对各种演出邀请谨慎选择,每月挣万把元就满足了,其他收入分给队友。每天演出结束后,他仍然像过去一样按时回家、照顾孩子。2011年初,儿子出生,他感到更加幸福了。

2011年7月及2012年11月,帕尔哈提连续两次被邀请参加土耳其音乐节。幸运一再降临,让他越来越相信“好人有好运”——他觉得自己年轻时之所以迟迟没有成功,就是因为自己太自私,给亲人带来了痛苦;而现在频频得到上天眷顾,则是因为他懂得了如何做“好人”。

2013年初,帕尔哈提终于攒够钱,买了一套大房子和一辆越野车,一家人的生活越来越惬意。但他依然忘不了逝去的亲人,为此用血和泪写了好几首思念父母和哥哥的维语歌,其中一首《致父母》这样写道:

我想回到童年/想躺在你的怀里/想坐在你的自行车上和你去公园/爸爸/我想吃你做的拌面/想穿你织的毛衣/想偷吃你做的饼干/妈妈

你们经常对我说要做个好人/远离那些尘世的虚伪和浮夸/要做真实的自己/你们儿子现在是个好人/我现在也算是个不错的人了吧

我觉得实现了你们的期望/像你们希望的那样娶了妻子/也有两个可爱的孙子/可在这样美妙的时刻/你们在哪里啊/你们在哪里啊……

2013年5月,当帕尔哈提再次受邀到德国开个人音乐会时,他演唱了这些思念亲人的歌,受到欧洲歌迷热捧。为此,主办方还帮他在德国发表了他的第一张专辑,他也因此受到德国国家电台的采访和BBC Radio(英国广播电台音乐专题节目)的介绍。

尽管帕尔哈提在国外已经有了很高的知名度,但他依然很平静,对名利看得更淡了。因此,在国内,基本上只有新疆的歌迷认识他,他也没想过要走出乌鲁木齐,扬名全国。

但机遇却找上门来。2014年4月,《中国好声音》导演组到乌鲁木齐挑选歌手,在一家土耳其餐厅吃饭时,他们听到了驻唱歌手帕尔哈提的演唱。当时,帕尔哈提就站在简陋的、根本不能称之为舞台的过道里,在来往的客人和食物的香气中间,一把冬不拉、一把电吉他、一套鼓,就这样即兴地、自得其乐地high翻了整间餐厅。

表演结束后,导演们难掩激动地表明来意,希望帕尔哈提寄一些演唱小样到上海参加试音。可一个月过去了,帕尔哈提仍旧没有寄小样过去,导演组一再打电话催促劝说,才总算说服他寄了小样。事后,有编导问他:“为什么犹豫这么久呢?万一错过这个机会怎么办?”帕尔哈提却平静地说:“我现在也挺好的,不出名,也挺好的。”

帕尔哈提的淡定,让导演们更加觉得这样的歌手太难得。2014年8月1日,帕尔哈提走上了《中国好声音》的舞台,他就像平常演出一样,用自己沙哑的嗓音、独特的风格,配合着娴熟的吉他技巧,弹唱了一首催人泪下的《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汪峰没听几句就第一个为帕尔哈提转身,接着杨坤、那英也都转身了。导师们对他的评价都是太感人太独特了,虽然看不到炫技的摇滚,听不到震撼的嘶吼,但却能从他的歌声里,听到诉说、思念、回忆、沧桑、温暖。

在导师们的要求下,帕尔哈提又演唱了一首原创维语歌《致父母》。歌词通过屏幕翻译,观众都被深深打动,汪峰、齐秦不禁在现场起身向帕尔哈提致敬,那英、杨坤更是当场落泪。著名演员姚晨也连发三条微博点赞:“帕尔哈提是一位音乐家,也像一位诗人,他写的维语歌词如诗歌般朴素美好。”

帕尔哈提火了,一夜红遍全国。但他依旧那么平静,他说:“我没想过夺冠,我就唱我自己的音乐,过好我自己的生活,这就够了。我也没有什么梦想,就是很认真地做自己的事情。只要认真唱歌,梦想会来找我。”多么朴实而又经典的语言,就像他的歌声一样透彻人心。

如今,帕尔哈提过得很幸福满足,工作之余,他喜欢带着老婆孩子和吉他,去大山里露营,一家人烤点羊肉串,弹弹琴,唱唱歌,喝点小酒……他说,这样的生活,有没有《中国好声音》,都是美好的。他还有一个心愿:希望有朝一日能去监狱演唱,用歌声帮助别人做个好人。

而这样的醒悟,正是帕尔哈提痛失三位至亲之后才有的。每个人年轻时都会有梦想,可过于疯狂地追梦,却可能伤害亲人,甚至让自己误入歧途。任何时候都不能忘了善待亲人,因为,亲情才是内心最温暖的归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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