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台女的迷醉生活,这篇故事耐人寻味。一定会给你带来独特的视觉冲击与心灵上的碰撞
说着,红红就接了个电话,然后溜了。
房间里一群姑娘七嘴八舌地聊着,我一听方言,全是闽南、广东人,其他几个是东北的。看来还真被珠儿说中了,陈总自己新招了一批人就不要我们了。那他为什么要骗我们?早知道这样就不死守这里了,去其他地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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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客人逐渐多了,姑娘们开始忙碌起来。兰姨时不时会进来叫几个姑娘出去走台。芳芳已经走了两轮了,可是兰姨还是没有叫我。
我暗想,可能是我刚来吧,兰姨叫我熟悉一下。
红红也走完一个房了,有时间和我坐下聊几句。我说:“芳芳在这里很吃香啊?”
红红说:“还可以吧。”
聊了没几句,红红又进了一个包房,而我仍然被冷落在那里。
接近临晨的时候,红红进来对我说:“兰姨要是问我,你就说去包房了,没见人。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点头许诺。
红红这才便借机溜了出去。
兰姨对我一冷落就是一星期,我在那个员工房里坐了一周的冷板凳。期间,珠儿和丽姐以及红菱都有打电话来问候,我只能唯唯诺诺地说一切还好。只有少华对我置之不理,我想她是卖疯了吧。
期间我对这里的情况也渐渐熟悉了,这里重新开业后生意异常地火爆。消费档次也高了很多,唯一没变的就是小费收入。但是令我诧异的是,当我问及红红时,她的收入却比我原来高很多。
只是这里的姑娘串台很厉害。所谓串台就是姑娘们无组织无纪律地任意跑包房,赚小费。甚至是一个姑娘来回穿梭在两三个包房里挣小费。其中串台串的最厉害的还不是芳芳,是红红。
这个小家伙对三令五申的纪律根本置之不理,该串的绝对串。她不但串台,而且隔三岔五会溜出去一次。她每次溜出去都会叮嘱我,兰姨如果查岗,就帮她掩饰。
有一次红红刚进包房不久,就出来了,直奔员工房对我说:“你去帮我顶一会儿吧,赚的钱和酒水提成都算你的。”我问她:“你怎么了?”红红焦急地说:“有点急事,出去一下。”
不由分说,她把我推到了一个中包里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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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新装潢后,我第一次走进这里的包房。
装修档次确实豪华了不少,设备比原来也有很多提升。当我坐下来拉开沙发的边角布时,我才注意到陈总只是在原来的沙发上铺了一层新的沙发套而已,其实还是旧的。我注意了下墙角和屋顶的装饰,十有八九也是蜻蜓点水般地翻新,不曾有洗心革面的变化。
但是这些几乎投机的装潢,确实让人感觉耳目一新,档次高了不少。老陈还真有一手,说起做生意,北方人还真干不过南方人。
一个中年男人一把搂住了我的腰,我职业地笑了笑,然后发嗲地敬酒。大约两个小时后,客人们结账走人,而我得了一百块小费。
直到第二天红红才回来。还没等我开口问她,她先问我:“昨天赚了多少?”我说:“一百。”红红鄙视地笑着说:“真少!”她倒在我的床上说:“你们原来就靠酒水提成和小费?”我惊异地问:“那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啊?”
红红起身拍了下我的脑袋说:“笨蛋,还有客损啊!亏你这么大年纪了,这都不知道。”我问:“客损是什么?”红红说:“你注意到包房的《顾客须知》了吗?就是包房各种设备的损坏赔偿价目表,垃圾桶100,烟灰缸200,沙发布300,红酒杯100,麦克风500,电视8000,音响12000,还有空调啊,衣架啊什么的。”
我说:“注意到了啊,这个原来就有的。我们赚钱和这个有什么关系?”红红笑着说:“真是榆木疙瘩,点都点不透。你进包房后,先和客人喝酒啊。酒壮人色胆,喝得差不多了就和客人玩儿暧昧。然后假装和他们接吻啊,亲热啊,或者他们模你的时候你挣扎下,打翻一个烟灰缸啊,红酒杯啊什么的,要么假装不小心把麦克风从桌子上掉到地下,你放心那麦克风一摔就坏!然后客人结账的时候吧台会要他们照价赔偿,这部分赔偿就叫客损。客损的收入咱们和老板五五分。最好赚的就是帮客人打飞机,让他们射到沙发上。打飞机你可以收一次费,200!。完了结账的时候说他们弄脏了沙发布,再赔300。我们从中提成150!一般客人对这种赔偿都是吃个哑巴亏,不会计较的。啦啦啦,爽吧?我一直想假装弄坏一个音响,结果一直未遂,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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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目瞪口呆,头一次听说KTV竟然可以这样赚钱,不解地问:“这不是坑人吗?人家告到老板那里,我们就被开了!”红红点了根烟说:“开个屁!这全是兰姨教的,没有老板点头。她敢这么教吗?一定是老板也同意的,放心赚大钱吧你就!”
我还是不解地问:“可是在包房帮客人打飞机那就是色情服务了啊?”红红冲我摆摆手说:“得了,得了,你太老土了!你见过色情没?打个飞机算个屁啊!关了包房直接干的见过吗?芳芳还在包房的洗手间给客人口交呢。这叫快餐,懂吗?大惊小怪!”
我终于明白了芳芳为什么会在这里如鱼得水,也明白了红红的收入为什么会比我当初高很多。我觉得自己虽然离开了三个月,但是似乎落伍了几百个世纪。我如一个三万年前的山顶洞人,赤裸着用原始人就该有的廉耻作为遮羞布,尴尬地站在这个天翻地覆的现代化城市街头,手里拿着蹩脚的破石器,幼稚地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母系社会。
我主动转移了下话题,问:“你怎么老在工作的中途溜出去?昨晚还没回来。”
红红做了个“嘘”的手势说:“小声点儿,让芳芳知道我就完了。她一定会去向兰姨告状的!”说着她压低声音对我说:“我有时候中途出去是给男朋友送钱去了,昨晚没回来,和他过夜了。”
我惊异地问:“多大了?就有男朋友?”红红说:“别以为我是小孩子,我都快十九岁了,做夜场也快两年了。”
我看着这个坐在我床上,双脚还够不着地面的小女孩儿真是越来越迷茫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女孩儿竟然成了这副模样,而我十八岁的时候,正在一个遥远的山沟里捧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发愁呢。当时正值八九月,我刚收了麦,背着高高的麦垛子回家,一进门就看到了录取通知书。
于是家人开始为我上不上大学开始商议,最后还是爷爷决定再苦也要让我去读书。然后全家几乎像败家子似的疯了一个月,卖猪,卖粮,卖鸡蛋、满村儿满镇地找人借钱、妈妈没日没夜地用高粱穗儿做笤帚,尽管她知道那不分昼夜作出来的笤帚对于我上学的学费和其他费用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但是她又能怎样呢?一个极力挣扎的、老实了一辈子的农村妇女尽管十分渴望,但是还是没有其他的赚钱的门路。爷爷最后实在没办法还去卖了几次血!
而眼前这个小姑娘竟然已经在夜场混迹了快两年了,竟然还有了男朋友,并且过了夜!我怵在床头许久都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缓过神来,继续问:“你男朋友还在读书?”
红红摇摇手说:“他比我大五岁,早就辍学了,读到初中就不读了。在外边租了个房子上网玩儿网游呢,隔三五天回去给他点儿钱,再和他做做爱。”我看红红如此云淡风轻地说着这些,实在不敢相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我眼前的这个叫红红的小家伙竟然养着一个比他大五岁的四肢健全、无所事事的男人!
临了,红红还特意嘱咐我:“保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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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姐妹们又纷纷被兰姨领取走台了,唯独剩下了我。心里实在不是滋味,来这里快十天了,就赚了一百块,还是顶替红红才拿到的。
发愁也没有办法,只有一个人坐在员工房里坐着冷板凳。当时的我连烟都不敢多抽,在这么下去吃饭都成问题,抽烟都成了一种奢侈!
当天晚上,红红的客人走的很早。她回来的时候,其他的姐妹还没回来。我就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随便说了说自己的窘迫和苦闷,我说:“为什么兰姨不要我走台啊?”
红红说:“你没讨好过她吧?她瞧不顺眼的就是不让走台,我刚来的时候也这样。后来送了她几包烟就好了。”
周一比较冷清,我抽空回了趟珠儿家。
和珠儿拉了拉家常,吃了顿便饭。珠儿说惦记我的肉末炖粉条了,我给她足足做了一大盆,够她一个人吃两天的了。
珠儿问我怎么样,我说:“还好吧。”其实心里苦的没办法。
临走的时候,珠儿送了我一个MP3,和两双丝袜。
珠儿说去买衣袜的时候想起我了,顺便给我买了两双。我拿了mp3在电脑上下了很多许美静、许茹芸、王菲的歌才回了KTV。
刚进员工房,兰姨就进来了,质问我为什么到处乱跑。
我只好低着头说,出去买了点东西。一边说一边把包包里小零碎拿出来,当我拿出两双丝袜的时候,兰姨眼睛一亮说:“哪儿买的啊?”
我灵机一动说:“兰姨,这是专门买来送给你的。”
我在那一瞬间仿佛得到了上帝的眷顾,这个肥胖的老女人拉着我的手,一边摸我的手背一边说:“吆,你还这么关心我啊?瞧你出去给累的,满头大汗,下回可不许这样了,工作本来就幸苦。”
我受宠若惊之余,绝对没想到两双破丝袜就能打翻一个大肥婆!估计是她腿太粗,丝袜不耐穿吧。
听兰姨这么一说,我连连赔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兰姨也再没废话,拿了丝袜就走,肥胖的身躯又尴尬地扭了出去。当时觉得诧异,好歹月收入也可以,怎么小气倒几双丝袜都这么高兴。后来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么一种人,沾点儿便宜就觉得幸福了,给她一包十元钱的香烟她都会开心半个世纪。
此后时不时见红红给她一包瓜子儿,芳芳给她一包饼干什么的。她这样爱占便宜其实我是也很开心,就当打发个爱吃零食的小狗吧。兰姨的快乐生活,往往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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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兰姨就亲切地拉着我的手去走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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