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孕妇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并不清楚,我完全沉浸在了一种万劫不复的悲情里头。杜小红也不晓得我就坐在阳台上,她一定以为我也出去了。我听见她在房间里翻东西的声音,然后又听见她嘀咕:“这张宇,跑哪去了?都做爸爸的人了!”从她的说话里,我能听出她这天有个不错的心情。
像是死人呆在停尸房,我安静地坐在阳台上,一声不吭,连简单的咳嗽也忍住了,不想让杜小红知道我的存在。其实通往阳台的门是开着的,她只要随便伸着头就能看见我,可是她没有。仅仅是一堵墙,咫尺天涯,我们互不相见。
这个时候我当了会安徒生,像构思一篇童话似的构思了这么个情景。我想要是杜小红出乎意料地走到阳台上来,我转身,她从后面把我环抱住,然后我像她那次说跟我结婚一样,深情地对她说:“小红,我们到乡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