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从小学、初中开始,一直送我到高中,之前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家长就应该接送孩子。后来慢慢长大了,才知道别的同学家根本不是这样的,学校也并没有这样的要求。
上华冈艺校的时候我对爸爸说不要再送我了,可是爸爸坚持,原因是:他怕我偷骑摩托车。
华冈艺校在阳明山的山巅,他既担心我偷骑摩托车可能出危险,又担心我万一被学校抓到了记过,所以干脆坚持自己开车送我去学校——那时候我弟弟都不用送了。不过我只让他送了一年,后来就住校了。这个放风筝的人对“风筝”有一套特别的理论,比较能因材施教。坦白讲,我小时候不是很会念书,我们兄弟姐妹里除了我,每个人都是大学毕业。爸爸看我学业没有其他同学出色,但是总能收到很多情书,他就由此推断我人缘好,送我上了华冈艺校,预备将来进演艺圈。
他鼓励每一个小孩按照各自的特长发展,秉持“不打骂,不强求”的“爱的教育”原则,甚至研究出了一套针对五个孩子不同性格脾气的不同教育方法。比如对我这种没有得到教训坚决不放弃的人,他就会让我先去尝试,只要不是有很大危险或问题的事情,他都放手给我尝试的机会,他知道事前阻拦我是没用的,只能让我自己在一次次失败中学习成长。
爸爸是典型的行动派,只会做不会说。
有一天,我们一家人在外面用餐,看到电视上在报道一个出生没多久的女弃婴,她是早产儿,身体非常虚弱,需要外界援助。隔天,爸爸就去报道里的医院看那个小女孩。他觉得她非常可怜,就从医院领养了她,取名林佩佩,正式成为我们的小妹妹。
佩佩直到上小学之前都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后来因为上学需要学籍,我们家已经有三兄弟了,没有再领养小孩的资格,她不得不又回到了育幼院,我们很想念她,一有空就去育幼院看她。第二年她被一对美国夫妇领养走了,中文名里留了一个“佩”字做纪念,后来失去了联络,她也成了我们最牵挂的妹妹。爸爸是台湾更生协会的志愿者,更生,指重新焕发生机。他的工作是探望那些即将刑满的受刑人,在受刑人即将被释放走向社会前,给他们做好心理辅导。我小时候,他就常常带着我去做义工,一直到大。现在,我也是台湾更生保护会的终身义工。除了孤儿院、老人院、监狱,他还带我参加狮子会、扶轮社等社团的活动,了解这个世界和各行各业的状况,体会各种人生乐趣。受他的影响,从小我就关注周遭的事情,对世界充满了好奇。
我的很多好习惯,都是爸爸从小培养的。比如对早餐的注重。一生下来,爸爸妈妈就教我们养成吃早餐的习惯,最基本的就是牛奶、鸡蛋、吐司。时间允许,会丰盛些。有时候起晚了来不及在家吃,也一定会给我们带着,让我们在车上慢慢吃。所以我们都是会自己要求吃早餐的小朋友。爸爸喜欢跳舞,但是我们都没有见过他在家里跳舞,他忙于赚钱养家,要不是我们一起上节目,我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他跳舞原来那么厉害。
爸爸也有过很多很好的工作机会,但是他都放弃了,因为他想亲自照顾我们长大,一步都不能离开台北。
即使在他最辛苦的那几年,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回家看到我们又闯了祸,爸爸都不发脾气,也不抱怨,对我们没有一丝懈怠,他从来不把负面情绪带给孩子。爸爸常说:“做事情很难吧?但是做人比做事更难。”
他让我们自由发展,只要不乱飞、不打旋,他就安安稳稳地抓着线,我们飞得稳定极了。
“知道射击时怎么保持手的稳定性吗?”
小时候他常唬我们,边说边在水里练习扣动扳机。他说:“你要练习到,你扣扳机,水没有一点波动,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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