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麦梢黄,农家收割忙。
午后两点,商保站在院里,朝着儿子的窗户高叫:“军他娘,起床了,该去西地割麦了啊!”
老婆从屋里出来,没好气地接过话:“你吆喝啥咧?毒花花日头,晒死个人呢!”
商保回头,瞪老婆一眼,再扭头,朝着儿子的窗户喊:“女人家,知道啥?麦熟一晌,不开镰,麦籽炸满地了!你去备茶,我磨镰去了!”
老婆上前,压低声音:“死老头,你咋对着孩子窗户吆喝我呢?”
商保低声回道:“他俩在睡觉,我咋喊?打着骡子叫马听,这都不懂?”
商保磨完镰刀,还不见儿子出来,火气上升,走近儿子窗前,怒声喊道:“老婆子,你是聋子啊?老子叫半天,咋还赖着不出屋啊?”
老婆提着茶壶,走到商保身边,也高声叫道:“死老头,叫唤啥,我这不是提着茶壶出来了!”
说完,俩人看着儿子的房门,盼着开门声。
好久,不见动静。
商保恼了,赶前几步,抬脚要踹门,老婆拽住他的胳膊,小声说:“别急,我进去叫吧!”
老婆小心敲门,里边没有回应。用手轻轻一推,门没开;再使劲推,推不动。
老婆一甩手,巴掌拍门啪啪响,大声喊道:“二军,快起床,下地割麦了!”
里边没有回音。
商保也到了门前,推着老婆,指着窗户,示意她去偷看。
老婆还没有走到窗前,儿子从大门外进来,问:“爹,你起床了?还早呢!”
商保骂道:“中午不睡觉,你死哪去了?”
儿子笑道:“你不是不让用收割机吗?趁你午睡,我俩找了收割机,先把麦子割完了,愿打愿骂,随你!不过,可不许骂俺媳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