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一切就是尊重自己,而不应该成了世俗生活的一种装饰和附庸。
一个作家的作品能够代表了一个地方,能够写活了一个地方,更多的成分是这个地方恩养了这个作家的心性。
我不把写小说看作是一门非常高的技艺,我把它当做我的爱人,有欲望有激情足够。我同时把写作当作我走向幸福的一到门槛——精神的出口。
如果说,社会进步是多股绳子拧成的缆索,那么,女人则以自己有限的一生去充当一根脆弱易断的纤维,女人这根纤维一断,整根绳索它就不叫绳索了,肯定叫断麻。
小说的空间就像一棵树冠,足足可以遮挡天空射下来的毒日,而生命就在它的阴翳下恣肆狂放。
保持一种乐观的心态,不论怎样的经历,不论身处何方,把苦难当作幸福,别人无法取代的一种幸福,苦难也就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苦难。
人常说:人在过日子。其实是日子在过人。天不会为每个人黑一次,也不会为每个人亮一次。黑与亮间留下了什么?我感觉就是热闹。过后你做了什么?我觉得每个人应思考这个问题。
生活有着不尽的麻烦,离人间很近,我追求永不可能知道的真实。社会之丰饶自是不可言说,俯仰间皆是阳光,在民间,背负之苦,连善也虚荣。我为那些活过的灵魂,为那些消失的村庄,愿无烛无香,供奉我心。
文学自有它端庄的理趣,阅读后的思考永远属于阅读者的不同理解。作家永远不是自己的主人,从构思开始就是为了跟从,跟从故事中的人和事,跟从人物命运,无论作品中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存在,叙事是一样的,让他存在,让他决定,又让他无法决定。
小说毕竟是艺术而不是哲学,从文学的角度看,艺术才是最重要的。小说的存在价值是故事性,一部作品能叫读者思量和拷问是作者的幸福。
活着和死亡本就是荣耀与苍凉,对死者厚道一些,否则潦草悲微的一生,连死也不能成为另一场安喜?!活着的意义何在?
你不觉得文字就是一种道德吗?隐于文字中的道德都是不愿臣服的人,因为对生灵心怀感激,活着更愿意像一株植物,尽量回避动物的攻击性,只想也只能让文字如草般伪装起来。
当面临的社会不再选择农民的过去时,回忆过去农民对土地的劳作会有另一番心情。
一个人的命运有多种可能,努力才有可能出现转机
真正的写作从来就不是一种轻松的游戏,而是一种沉重的工作,是一个体验并叙说苦难的过程;从来就不是个人化的,而是高度社会化的;从来就不是欲望化、野蛮化的,而是心灵化、人性化的;从来就不是傲慢的、冰冷的,而是亲切的、温暖的。
故乡的人和事环绕着我的成长。只有与他们共生、共度光景,他们活着的人间五味甘苦才有我作品中的人间五味甘苦,才有青衣布裤和春风中吹生的万物相应、相生的景象。
乡土是一切现代文明的起源地,从这个意义上说,乡土文学才是更具有历史意义的文学。
文学是社会劫难的最好见证者,为物质本身而心力交瘁的平民百姓注入精神上的企盼。文学又是一个时代的名人,绝少不戴面具,但文学的本相是天幕上点出的星辰,孤傲的,让俗世中的人们因它而辨别方向,选择前程。
文学是从泥土里生长出来的树,它的根系可以穿越历史之墙,消弥现实与往昔的界限,让世人在古往与现实之间、生活与艺术之间,徘徊,驻足,感受美、生活、情趣、风景等等无穷无尽的内涵。
没有人怀疑过土地给人的合理性,它有一双看不见的手,移挪着它之上的人。生出些小欲望怂恿人小跑,小跑的人具有青山绿水的格局。人不知敬畏和尊重,提高速度,以消极方式取得盛气凌人的效果,自以为掐算掌控得最好,其实,数数眼前虚幻的事物,就会明白人为什么不懂会心一笑。欲望让人手忙脚乱了,还不知土地的元气都顺着欲望的茬口跑了。
岁月是如此曼妙而朴素,世上万物都有因果,在河岸上感受生命里的爱,我便懂得了一个人的灵魂因饥饿而终于变得坚强,因富足衰弱得像煮熟了的毛豆,听不到爆壳声,嗅不到生豆的味道。
炫耀性的消费对国人并不陌生,我们的文化中惯有摆谱、讲排场、要面子、相互攀比的性格。时光是经不住这样消费的,消耗资源,污染环境为代价的发展,走到现在,究竟会聪明到毁灭自己,还是聪明到避免自己被毁灭,还是未知。我只想说,大口吃不尽天下。
少了流水吟耳的禅唱。河流消失,生灵死亡。曾经有着诸多隐秘的夏天,如今干河沟里成为凶神的废墟。河流消失直接威胁民族生存,河流消失不能召唤,而是无从召唤。一个国家的环境道德,需要民众觉悟,需要制度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