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不在大,有书就好;写字台要大,电脑打印机一个都不能少。
曾经客厅因书多,成了书房。嚣张的两面墙都是顶天的书橱,中间一个大写字台,昂然地把电脑安置其上,一个可以盘腿而踞的巨大木椅子把自己那幺一放,背对全屋,天下事就都不关我事了。客来访,不起身也不回头,依然劈劈啪啪的写我的文章。大宝贝很是郁闷,大眼睛拧成了斗鸡眼,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劝说加怒目,逼我搬进了家中最小的斗室。
斗室实在如斗,居于屋子正中,与洗漱间相对,南北走向,七八平米。搬进了那个偌大的写字台后,书橱自然是无法全部进去了,于是忍痛割爱的将书橱“棒打了鸳鸯”,一面墙的保留,剩下一面墙的跟着我进了斗室,竟然还剩下两扇门的,只好进了小宝贝的卧室。于是重新安置那些书,随手用的工具书和资料,都跟我进了斗室,小宝贝的那些书自然随他进了他的卧室,而那些平日看的书只好依然安居在宽敞明亮的客厅了,虽然我不能日日目睹它们的俏一丽容颜,好在它们可以自娱自乐偶尔还有访客欣赏,我心稍宽。可仍愤愤絮叨:为什幺造房子的人一定要把客厅造成最大的,真是一种浪费。
斗室的北面为窗,只是与厨房相连,采光不好一年四季进去也需亮灯,这还在其次,主要是,时有饭菜余香飘入,与那书香争奇斗味,让我常常徘徊在女人和读书人的双重挣扎中。
整个写字台占据了斗室的西墙,上面最主要的自然是电脑,打印机,还有三个木质的盒子,里面分别装着我的各种资料,书信、写作的草稿、打印的文稿等等等,写字台是老式的,右手边拖出一个小矮橱,上面有小宝贝给我买的低音炮,偶尔写文章时放些轻松的音乐,或者偶有朋友推荐的曲子,也会打开来让那厚重的声音在屋内缭绕,我却安然的去擦地做饭或者看书喝茶。写字台的上方挂着两幅摄影作品,那还是第一批的博友罂帮我做的图片,是我拍的家里一张摇椅的,罂帮我放上了一首我写的词,别有风味。还有一张是威拍的一张草地,当时觉得罂帮我做的很唯美,大宝贝就找人给我做成了可以悬挂的大相片,也算是我开始玩博客的一个纪念吧。
书橱自然占据了整个东墙,从北向南的六扇门,里面主要放着各类大部头的工具书和我上大学时收藏的各类名着,因为平时少看,所以曾经琳琅满目的有点纪念意义的小物件,什幺撒哈拉的沙子,西藏的水,还有黄河源头的石头什幺的都摆放在了书的前面。在书橱的最南面余下了缝隙里,放了一个半人高的大花瓶,是一个美术老师送的,湖蓝色的底上面有粉色的荷花,在夏日里我会在上面放一个瓷盘,然后放上一盆吊兰,恣肆而低垂。书橱上有一幅静物画,是另外一位美术老师送的,柠檬黄的基调,散落着几个安静的杨桃,常常让我有一种“青春的宁静”的感觉。由于书橱和写字台之间的距离很小了,我那把嚣张的大木椅子无法安放,大宝贝殷勤的为我买了把新的木头椅子,只是小的我不能如过去一样,把那双一腿蜗居在椅子上了。他不检讨自己买的椅子小还笑话我长得长,真是郁闷。在电脑前喜欢放松,于是把家里最好的那块羊一毛一地毯放在了脚下,一年四季都光着脚坐在电脑前,这个小小的斗室就成了我休闲的一个好地方了。
一天的繁忙过去,龟缩在我的斗室,拧开音乐,点着鼠标,看着文字,串着门,写点文字,高兴了看个电一影,遇上问题把椅子向后一倾,打开书橱就拖出些资料,说不定哪一段故事又新鲜的忘记了时间,抑或在网上发现了难以割舍的东西,点开打印机,打成纸的,拿在手里在安心,一些资料翻开小盒存起来,也许三五年不看,总会有闲了的时候让它们勾起些美好的情愫吧。在这七八平米的世界里,精神是一种纯粹的自我,世界却是没有边际的辽阔,不只有书,现在还有了网络,不只有了历史的记忆,还有了瞬息万变的发现。光着脚丫,可以做个最地道的八婆,满世界里看八卦;也可以做了最淳朴的农人,拿着泛黄的诗歌盎然的大声吆喝几句;抑或是就做了最时尚的歌星,跟着低音炮专门秃噜那怎幺也听不清的歌词,旋律就是一种发泄一了,不需要什幺歌词……
小宝贝在北京定居后,大宝贝说想要把客厅还给我做书房,可是春天到来前我们大约就可以搬新家了,据说新家有一个巨大的阁楼,不只可以放下我所有的书橱,还可以和下面的日子隔开,我的那些散居在家中各处的书们就可以举家一团一圆了。懒得再麻烦一次,可,这一刻,我却似乎爱上了我的斗室,这种小而幽闭的感觉还真是不错……于是写文纪念,知道我曾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留下过许多美好和真挚的情思。
屋不在大,有思绪就有内涵;空间不在大,有情感就辽阔。
2012年7月15日22点1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