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字里时常有故乡的小河、岸边的老榆树和穿梭其间的鸟雀,这是一种怀旧的情绪,有人把它叫“乡愁”。
一道弯曲的河流绕村而过,河水清亮的折射一出天光树影,你若侧耳细听,可以听到它涌动的轻歌。偶尔有几条鱼儿打浑儿,迭起的水圈儿交错着扩张,很快消失的无踪无影。高高的堤岸上架起的木桥,淳朴、厚实的如邻里乡亲,马车轧上去发出“吱呀”的声响,就像父兄负重的号子。芦苇从岸坡和水里钻出,挺一直了腰杆儿向上伸展,满坡的绿色随风拂动,惊起几只蜻蜓、蝴蝶?一个光腚的孩子忽地从苇丛中钻上岸,手里抓着河泥涂在身上、头上,在岸上奔跑了几步,又一个“鲤鱼跳龙门”跃入水中,那或许是我。
老榆树粗一壮的树干说明着它的年龄,苍老的它在春天醒得比别的花木似乎都要早,就像人老了会早起。当它的枝头吐出嫩叶,草尖刚才刺破地面。暖风使它焕发出青春,茂盛的枝叶就像巨大的伞盖,遮下一片阴凉。娇一嫩的花儿在树影下和小草窃窃私语,不时地抬头仰望,感受枝隙间的丝缕阳光。当树枝上挂满榆钱儿,洁白里泛着嫩绿,沉甸甸的几乎压弯它的腰。弥漫的淡淡的清香陶醉了岸上的行人,随手摘下一枝,嚼几粒榆钱儿在口中,那或许是我。
蔽日的树枝招来黄鸟、赖蛮子、麻雀和枣核般的柳莺,或歇息、或跳跃,或带着一串鸣叫相互追逐着飞去,钻进岸边的草垛里。黄鸟儿讨人喜欢,悦耳的叫一声常引来捕猎者,一个滚笼禁锢了它的自一由,换来人们的享乐。赖蛮子,人们一直这样称呼它,或许是因为它的不驯服,只要是被捉住,它就会绝食而亡,这也倒断了人的贪念。枣核儿,听名字就知道很小,绿背白胸,很是机灵,在树枝上不停地跳,稍有动静就会箭一般地飞去。最多的当属麻雀了,时常成群结队的飞起落下,拾一块石子打去,常有不幸的落下,麻雀的悲哀换来打鸟人的喜悦,那或许是我。
尤其是冬季,河水几乎在一一夜间凝固,光滑中留着波痕,那是水的魂灵。河边的老榆树冻得干裂了体肤,光秃的枝桠上挂着冰雪,有枯叶冻在下面,如晶莹的琥珀,那是生命的顽强。麻雀带着儿女在冰雪间的泥土上跳跃,啄食着草根、草籽,那是母亲的责任……
如今,这几缕乡愁只能锁在文字里,故乡早已被城市化建设淹没,连同它的小河、老榆树,还有那流离失所的麻雀和它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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