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自一由散漫的行走,像朱自清先生一样夜游荷塘,自一由自在地,什幺都可以想,什幺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一由的人。
在田野里,我的脚步在禾苗间起舞,踩着松一软的泥土,在阡陌小路上迈步,和大地作一次亲密的接触,产生田园诗歌般的意境。陶渊明“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是一种潇洒的表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没有负担,没有压力,不担风险,随遇而安。回到自然,在紧张、喧嚣的现代人面前,众望所归,“性本爱丘山”,虽然我们没有“误落尘网”,但是追求事物的“本真”,已经越来越形成共识,因为“作假”的事情太多,已经到了防不胜防的窘地。
在山坡上,青草漫过我的脚背,“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意境,在城市里永远都无法寻找,即使口才好的老师,对《敕勒歌》有绘声绘色地描述,也赶不上身临其境的体会。我没有到过《敕勒歌》的家乡,但我去过石柱的千野草场,那里牛羊成群,野花遍地,有具体而微的天山风光。在阳光的映衬下,草软一绵绵的,地暖烘烘的,躺在上面,同样什幺都可以想,什幺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一由的人,不知今夕是何夕。
在小河边,我坐在一块光滑的石板上,看溪水长流。白云从天上飞过,在平静的水面上留下缓缓移动的身影。“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水往低处流,人望高处走。我逆流而上,真想探求小河的源头。它的源头在哪里,莫非是武陵人捕鱼的地方,那该多好!我不是可以循着源头,找到那个世外桃源吗?在“无论魏晋,乃不知有汉”的环境里,无忧无虑地生长,直到瓜熟蒂落寿终正寝!
在院落里,我捧着达尔文的《进化论》,时而沉思,时而遐想:猿为什幺能够演变为人,人还能变吗?我绞尽脑汁地想象,多想目睹一次UFO的光临,在我的院落里,和外星人有一次会晤的机会,共同探讨宇宙的开发和利用,共生共存,平等互利,实现双赢,不再让“星球大战”在太空上演。这件事一定会震惊世界,成为当天的特大新闻或者号外!
在睡梦中,我更像一匹野马,肆无忌惮地奔跑。我做了一次皇帝,在金銮殿上发号施令,群臣俯首帖耳,妃嫔媵嫱云集,惶惶然,忘乎所以了一个时辰。我也做了一次乞丐,在道路上乞讨,衣衫褴褛,身体肮脏,没有人怜悯我,我一下坠入深渊,不能自拔。
在白日里,我甚至做梦,为什幺不能成为一个“超人”,具有挟三山五岳的力量,掬五湖四海的功能,像精卫一样,可以填海造田,像愚公一样,可以逢山开路。火山、地震,海啸、风暴,洪水、干旱,还有什幺光污染、核辐射,都应该不在话下,得到我的威慑和治理。
最后,我没有别的希望,一生中能够实现我的“想象”,足矣!即使身负重荷变成乞丐命运多舛,也心甘情愿;哪怕肝脑涂地五马分一尸一身首异处,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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