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大研留给我的印象,那就是双面娇娃。
清晨,独自漫步在古镇悠长的小巷,如同穿行在一帧帧被岁月冲洗的发黄的老相片里,一切都充满了漫不经心的诗意。
湛蓝的天慢慢地睁开慵懒的睡眼,娇一艳的花轻轻地打开沉醒的眼睑。日上三竿,人们才从暖暖的被窝爬起来,店铺才依次打开一房门。那些雕民,那些瓢客,那些织女,对于走进店铺的人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你来或者不来,你买或者不买,和他们都没有关系。他们只低着头专心雕刻手上的艺术。
走过小巷,叩响大石桥,清澈的水缓缓地流着,水中的水草摆一动着婀娜的身姿,鱼儿悠闲地游来游去。有小女孩坐在大树下弹奏萨克斯,有流浪画家地石桥下写生,也有游人安静地坐着大石上晒太阳,发呆。古镇用一种恬静地姿态,安然地接受一切,容纳一切。
来到忠义市场,这里本该是人声鼎沸,吆喝声此起彼伏,纳闷儿的是这里还是黎明的夜,静悄悄。水汪汪的葡萄,黄澄澄的李子,红艳艳的苹果,香脆脆的枣子,还有慈眉善目的老妪都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你。让你心生爱怜,不买不行。
小吃一条街,让我惊奇是干净简陋的操作台上,竟然用塑料瓶插着怒放的雏菊,它绽开着明媚的脸儿冲我微笑着。坐下吃一碗丽江粑粑,鸡豆凉粉,美的不仅仅是味蕾,更多的视角盛宴。
再向前走走,古老的城墙,印下了斑驳的岁月痕迹,那些东巴文字,宛若一种神秘的蛊诱一惑着你轻轻去触一摸。你正在神情恍惚间,忽从城墙里走出一长女飘飘的绝色美一女,一老汉驾着马车吆喝着而过。一瞬间,你只愿意当那些武侠小说中的侠士,掳了这绝色美一女驾着马车红尘作伴浪迹天涯。
穿过道道迷宫,你以为山穷水尽疑无路,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原来你又跑到了客栈一条街。这些客栈都有一个香一艳的名字,或者叫月光倾城,或者叫等一个人,还有的干脆叫龙门客栈。(有木有让你想到金镶玉极具挑一逗性的眼神?)这些客栈无不是又舒服又充满了小资情调。你可以品茗,读书,上网,发呆,晒太阳。
大研的白天,真的就像一株遗落在深山幽谷里的兰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又如一典雅古朴的青花瓷,在抖落岁月的尘埃里,幽幽地泛着温润的光。也似一养在深宅大院里的小家碧玉透着说不出的精致和温婉。
如果说大研的白天是恬静的姑娘,那幺夜晚就是风情的少一妇。如果说大研的白天是沉睡的婴儿,那幺夜晚就是狂一热的少年。大研的夜晚以截然不同的风格展现在眼前,让人怀疑生活本身就是一场奢华萎一靡一的秀场。
大研的夜,不知道突然从什幺地方冒出那幺多人!(是遁逸在地下,还是躲藏在太空?)总之,你如果想从四方街走一遭,非得施展轻功不可,不然的话,你只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挤的一身臭汗,还寸步难行。
街上的大红灯笼,也在一瞬间都亮起来了,无数的灯晃若白昼,但比白昼更有味道。好比一裹一着轻纱的女子,隐隐约约中透着凹凸有致的曲线,怎能不让人浮现翩翩?
酒吧一条街开始沸腾了,无数美一女张开怀抱喊着你,进来吧,进来吧。无数帅哥拉着你的胳膊说:有打折,有打折。这一家的招牌上写着康康今夜有演出,那一家门口挂着张艺谋凌晨要驾到。这一家是慢摇风格,那一家是劲爆热舞。你正踌躇到底要花落谁家,就被人潮拥了进去。
这里就像是一个开放式的精神病院,长头发的歌手站在舞台上声嘶力竭地喊着:你爱不爱我?下边的人呐喊,鼓掌,拍桌子,抡酒瓶。那边的辣一妹正在带领大家狂舞,有人疯狂的摇头,有人卖力的扭胯,有人给力的拍手。妖娆,暧一昧,生活中所有的失意,都得到了最原始的释放。
有一种酒的名字叫做风花雪月,有一种酒的名字叫黯淡销一魂,还有一种酒的名字叫醉生梦死。在这里装疯卖傻,不需要技巧。你想放浪形骸还是放纵身体,都不是关键问题。
夜已深,一切都刚刚开始。这个藏龙卧虎之地,多的是传奇,多的是故事。有的人走了,有的人留下来了,有的人在这里隐身,有的人在这里扬名。有的人在这里疗伤,有的人在这里艳一遇。有人遗忘,有人邂逅。有人流浪,有人定居。大研就这样以双面娇娃的形象合理的存在着,并散发着永恒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