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人生——正方形性格和真实八十一难陈宣章
一五〇、一仆二主上海内环线一九九三年开工建设，一九九四年建成通车。我的家在北新泾，纺一医院在江宁路澳门路。以前早起提前一个小时上班，下班坐216路公交车还能在18：30以前到家。这时候，216路公交车在中山北路行走一站就是20分钟，从光新路到金沙江路三站就是一个小时。天天晚上19：30到家。加上我肾结石反复发作，身体实在吃不消，就趁长宁区中心医院向社会公开招聘病理科主任之机，向纺一医院领导提出调走。我想上班近一点，为病人多做一些工作。潘书记找我谈话，叫我忍耐一年。我告诉他身体情况和住家情况。他说，当年你转业时不装修，提出换房，纺织局在上海有的是住房，许多职工住在普陀区，在北新泾的工厂上班。现在医院分房子刚刚结束，有一些困难。我知道潘书记与孙副书记刚刚分到三房一厅，孙副书记原来的两房一厅位于华东师大附近，如果给我，我们夫妻上班都能近一半路程。可是晚了，那套房子已经有主了。潘书记告诉我，当初把我从轻工业局挖过来是医教科蒋兆芬科长用两个医科大学毕业生换的。蒋兆芬科长与轻工业局有特殊关系。所以我的档案在轻工业局压了一段时间。1988年我在纺一医院上班竟是“黑户头”。潘书记提出要我忍耐一年，我说身体不行，只要解决上班远的问题，我就不走，但是不能因为我上班近了，妻子上班远了，因为家务主要是她承担。他答应想办法。病理科李*鸣家住在静安寺第九百货公司楼上。他家是原地拆迁，分到三套房：父母一套，哥哥一套，他与弟弟合一套。这是两室户没有厅，两家合用厨房、厕所。现在他与弟弟的孩子都成年了，合住一室应该分房。于是，医院就与李*鸣商量，给两套房：一套两室户给李*鸣，一套一室户给他弟弟。这套两室户换给我。李*鸣的弟弟不干，非要一套两室户。可是他不是纺织局职工，这就卡住了。我因为肾绞痛、尿血病休了。潘书记来家访，说：“没有想到你住得这幺远。可是你从来没有提出过住房问题。”我说：“如果我自己提出住房问题，就是向一党一伸手要待遇。你们领导应该主动关心职工的生活。你们从来没有问过我，只知道要我拼命工作。我拼命工作还有人处处为难。昨天我肾绞痛、尿血，痛苦万分，打杜冷丁、阿托品才缓解。”潘书记要我不打杜冷丁，以免成瘾。我就改服“复方金钱草冲剂”。纺一医院药剂科没有此药，从纺三医院调拨了一大箱，由我妻子直接拿回家。我把调拨单交给纺三医院药剂科，又补处方给纺一医院药剂科。一张处方开一大箱药，史无前例。与此同时，我到长中心与贾发*院长面谈。他看了我到简历，拍板要人，可是纺一医院坚决不放。当时，上海的区级医院中，病理科很少有副主任医师，更没有我这样的业绩。看到贾发*院长的坚定态度，我提出：“如果你能确定要我，不怕他们不放。纺一医院有规定，旷工若干天就开除。我让他们开除后，你接收，再把我档案中的处分烧掉就成。”旁边的常务副院长蒋家*说：“这样就委屈你了。这件事我来解决。纺一医院叶院长是我表姐夫。”他马上打电话：“表姐夫，我是蒋家*。你们医院的陈宣章主任我们急需，因为我们医院病理科马上要关门了。老的负责人退休已经拖了一年，因为没有学历，不能再拖了。下面一个91年毕业生，一个92年毕业生。你们总还有一个85年毕业的主治医师可以撑着。求求你帮帮忙，不要再压着陈宣章不放。”在这种情况下，叶院长答应放人，但是提出：纺一医院正在搞上等达标，人只能在明年放。蒋家*就提出：“陈宣章一周中一半时间在纺一医院搞上等达标，一半时间在长中心主持科室工作。”于是，我一仆二主，工资在纺一医院领，奖金在长中心领，一身兼两个医院病理科主任。1993年11月我在长中心被任命当病理科主任，档案是1994年4月1日转到长中心的。一五一、上等达标长中心的上等达标已经完成，纺一医院则刚刚进入议事日程。医院规定：1.首先各科去打听谁是检查组成员。2.秘密请检查组成员来医院预查，并给予红包（在财务科领取）。3.根据预查情况整改。4.按照上海市卫生局要求，准备好检查的材料。我在长中心一问，就知道：区级医院病理科检查组成员是肿瘤医院沈铭*教授与卢湾区中心医院病理科主任马宪*主治医师。我就遵命请来预查，结果：1.对于我科的诊断问题不大，沈铭*教授每周都来复诊。2.制度建设只要再“文字化”，搞一系列本子挂在墙上，有据可查就行了。3.最大的问题就是切片质量，遵照规定，把前三年的切片全部复查，不合格的重切。这项工作只有靠杨惠*完成了。4.还要开展10种规定的特殊染色，我就叫杨惠*拿着白片去肿瘤医院制作。上等达标是七分促进三分表面文章。这段时期，我只管上等达标，其它事一概不管。为什幺呢？范副院长要我推荐科主任，因为科室人事的复杂性我本来拒绝推荐。范副院长一定要我推荐，我就推荐李*鸣。为什幺呢？一听我要调走，蒋舒*马上上班，而且接管科室各种事情。在科内，唯有李*鸣学历、资历、职称、年龄可以压住蒋舒*。袁*虽然也是主治医师，却无魄力和能力管理科室。得知我推荐李*鸣，袁*的丈夫外科主治医生罗*起来造反，声称：“如果李*鸣当病理科主任，我们就罢手术，不干了。”范副院长问我怎幺办？我说，科室管理不是一个个人名利的问题，个人病理诊断的水平可以去肿瘤医院进修。但是袁*确实无法管理病理科。她当主任，必然是傀儡，实际是蒋舒*控制。蒋舒*是个“野心大，贪欲大，胆子大、能量大”的人，假如他没有贪欲，在纺一医院三产当经理很合适，可是贪欲大就不得不防。蒋舒*控制病理科的结果只能是弄虚作假，瞒上欺下。另外，我如果推荐袁*，她将受到王秀*的直接压力，她的工作就会更困难。如果你们任命袁*为主任，来自王秀*的压力就会小得多。蒋舒*没有晋升主治医师，假如他直接当主任，来自王秀*的捣乱将是一场混战。所以，我的推荐是双重的。我估计你们任命袁*为主任，但是你们一定要注意蒋舒*的影响，袁*必然是傀儡。果然，医院任命袁*为病理科副主任。科内一切都是蒋舒*控制。我还没有离开医院，他就把科室按照他的意愿重新调整布局。我只当不看见，我就管上等达标工作。在此期间，组织科科长李蔻*找我，王秀*晋升主治医师，要我写个鉴定。因为行政人员职称晋升必须要有专业，她是晋升病理主治医师。我说：“她的基础理论差，诊断水平低，论文也没有（原来以她为第一作者的论文在发表时被我删去了她的姓名），不具备晋升主治医师资格。如果要我写，我就实事求是这样写。你要不要？你是她护训班同学，你还是叫别人写吧！”李蔻*劝我，被我坚决拒绝。我说：“要我写反而起反作用，不如叫她晋升妇产科主治医师吧。”我知道，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晋升是刁难；对于王秀*这样的人，晋升是必然。据说她后来写了一份“工作经验”代替论文，晋升了。因为晋升中级职称的中评委是由医院设立，升不升就是那幺一回事。1994年3月，纺一医院上等达标检查合格，病理科基本满分。范副院长提出，叫我担任纺一医院病理顾问，我婉言谢绝，推荐沈铭*教授重新担任纺一医院病理顾问。科室这种情况，我怎幺可能担任纺一医院病理顾问呢？医院设宴欢送我。宴会后，医院派小轿车由袁*送我回家。路上，我把上述意思告诉她。她要我以后帮她写论文。她晋升主治医师的论文就是我撰写、以她为第一作者发表在《中华医学杂志》上的那一篇。我婉言拒绝，因为一个副主任医师是不能不会写论文的。她对学术不努力，却非要当科主任，很使我失望。其实在1992年春节后，我为了培养她的管理能力，曾经向组织科李蔻*提出任命袁*为科主任助理，没有被医院领导批准。我离开纺一医院后，蒋舒*就拿着《三位码病理资料微机管理系统》四处兜售，说是他的发明。我听说后笑笑，1993年上海市病理年会论文汇编上有我的文章《微机病理资料库使用三位码的论证》，《数理医药学杂志》1993年刊登我的论文《三位码病理资料微机管理系统的应用》。这真是自欺欺人。不久，上海市第六人民医院病理科主任蒋志*副主任医师来长宁区中心医院找我修改原来的软盘，把黑白电脑改成彩色电脑，提出几点修改意见。我就让他去搞了。蒋志*后来把新的软盘在上海市医院中推广，纺一医院的原来软盘基本就推销不出去了。反正我搞研究从来不是为了赚钱。现在上等达标结束，我与纺一医院病理科彻底断绝，再也没有去过。（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