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深,如往,干燥而又冷冽。北方这座小城似乎太安于寒风萧然,岁月龟裂的模一式,在年年岁岁的冬事过往中,总不舍得留下一场大雪漫野的壮观,让人们尽情享受一下冰雪世界中的浪漫。于是,每每收到颦儿、羽落、萝萝发给我看的她们那儿一片冰清玉洁般世界的照片后,总是眼馋而羡慕着。
2012是个很纠结的年份,传说中的末日,现实中的变一态,都毫无遮拦的体现了出来。一再变异的全球极寒效应,没有给我们这个地区任何豁免的特权,在必受连带的状态下,让这里的气候也转变了很多,一场场大雪总会毫无预警的铺天盖地而来。
天,一直阴郁不散,寒风肆无忌惮的搜刮走每个角落的温暖。即时偶尔会有阳光明媚的日子,让人们升起一种错觉,认为今天一定会是个难得的暖和天。若你有了这个念头,那幺真的是大错特错。越是这样的天气,寒气甚至会比阴天下雪的天气还要冰冷刺骨。让你头上顶着一片明晃晃、美洋洋的日头,身体,却永远不会感觉到,它会送予你任何一丝温暖的享受,迎着凛冽的寒风,独自的、无奈的去品尝着特有的瑟瑟发一抖的冬日时光。这个季节中,太阳的定义,永远只是一张可有可无的装饰品。
(雪)
一空一揉一不碎的阴云,把整个苍穹郁闷到发疯发狂。风,带着一种难得的潮一湿气息,冷冷的横批而过。枯黄的世界,眯着一双惺忪而又渴望的眼,等着一场风舞雪飞的浪漫。夏天的雨,不需要太久的酝酿,冬天的雪,却不会那幺轻易而来。如果说,下雨是一场淋一漓尽致的爽一快,那幺下雪应该是一场比较温婉而又悠长的等候。你需靠在窗下,把满玻璃的雾气拭去,合手握起一杯热一热的咖啡,让袅绕的雾气在眼底氤氲起一种温暖的情绪,不在啜饮的味道,不在给予的情节,只让一种由心而出的的柔软,叹出,静着心的等待。
相遇,本就是一场可遇而不可求的情节。如,冬的心情,习惯了沉睡,习惯了静默,习惯了一如既然的冷淡。突然,想心生妩媚,必是迟迟疑疑,且惴惴不前。于是,磨叽起一种幻幻真真的踟蹰,让季节的心事一次次荒芜。原来,等待,是一场如此焦碎人心的情节,要经的来来往往,不由你也不由她,只因了一次奢望,一段贪婪,才会如此。
风,终于,开始剔透。倾城,炫舞起一片白茫茫的妖娆。久等的指尖,终于迎来一场晶莹的行走,一一夜间,漫山遍野便被包裹在一片宁静的雪白之中。于是,所有的山水眉眼都开始生动起来,所有的浪漫情节,都开始相遇在半阕诗意的风色中,霎那开遍。想,阿是如何千肠百转回眸至,任镜里红妆,低了羞涩,翻倦了笔墨,才借得这一树树梨枝琼白,扣着红尘万丈的遐想,对着你,轻唤相惜,如最初相识的浅笑,擎着温柔,袅袅娴落在眼底。
窗外,你的影,覆盖了一切记忆的痕迹,迎着晕黄的灯盏,把裸露的情意写的直直白白。窗内,我呵雾成霜,在简单的明白上,一遍遍写着对你最垂想的牵念。眸,突然,低迷,因骤起的心绪波起涟漪。于是,启窗,伸手,让一朵朵花一瓣跌落掌心。却瞬间,因为温暖而化成了一汪冰凉的决裂。才知道,挚爱,太过热烈,也会毁灭,如着掌心消失的雪迹。
握着茶,我沉默。如握着的命邸,因为,有一座城,留在心里执不可摧,才会有了如此的多愁善感。风雪夜归,拂去的不仅仅是单纯的依恋,还有,为爱义无反顾的相随。而你,可懂?
(雾)
天,阴暗,久不开晴,迷雾沉沉成了这个季节特有的主题,每天在对面看不到景的迷茫中摸索着生活,时间久了,就会有一种无法纾解的压抑让你喘不上气来。
传说中的雾里看花,是一种美的形容,到了现实中,却是一种纠结的情绪。人人都喜欢明明白白的活着,清清楚楚的视觉生活,却,因这久不散去的朦胧,让一切都开始变的暴躁和恶劣。
天,奇冷,空中飘撒着从雾气上跌落的白霜,一会功夫,地上便起下一层薄薄的白气。枯枝,廊底,荒草,旗幡,也尽无豁免的披上了一件雪白的羽衣,由风走过,如春尽般凋谢的花一瓣,纷纷而落。
很多年了,一直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雾凇景象。即使,往年有雾的冬天,也因天气不冷,而无法凝气成霜,只是,淡淡的来过,然后,了无痕迹的走掉。这个时候,我总会想起一首诗“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一梦几时多,去似朝云无觅处。”总会不由自主想起儿时的冬天:廊檐下垂着长长的冰锥,我们用棍子一块一块的敲下,捧在冻红的小手中,刺啦刺啦的、甘之如饴的把它一点一点吸一允干净。尤其是下雪天,上学的路上成了我们开心的乐园,滑着雪,摔着跤,到处是战火蔓延的笑声。很多男孩子都会随身携带一块自制的小木板,使劲的拍上一层雪,然后,使劲的拍在鞋底,一踢就会飞的很远,比乱雪球,简单、方便,而且爆发力、杀伤力、准确率都高很多。或者冷不丁的抓起一把雪,趁小伙伴们不注意,拉开他的衣领使劲的塞了进去。那个时候,女孩子们,总会成为一些男孩子攻击的对象,尖一叫一声,打闹声,成了那片世界最真实的快乐。往往,一场雪,经过很久都没有消化掉的迹象,不像现在,上面下着,下面化着,脏脏的、稀稀的让人没有一点欣赏和玩耍的欲一望。
那个时候的每年冬天,都会有一段很漫长的雾天经过。一场大雾过后,到处是玉树琼枝的美丽,一毛一茸茸的,颤颤巍巍的摇晃着,经过树下,一不小心就会落了一头冰凉凉的恩赐。有些男孩子,就藏在女孩子们身后,等她们走到树下,冷不丁的、使劲的朝树干猛踹一脚,让纷纷而落的白霜,引得女孩子们一片凌一乱的尖一叫,他们却幸灾乐祸的笑到直不起腰来。
童年的记忆,仿若昨日才去的情节历历在目。很多人,很多事,很多光阴,其实都已经走的很远很远,只是,我们把他放在记忆中,一直一直不舍得丢掉,甚至清晰的记着每一点一滴的细节。
突然,眼湿湿的。忍着,没有让她流下。
(记忆)
我爱的记忆,都留在了从前。随着年龄的愈来愈深,回忆成了每天必温的情节。很多同事做客家中,唯一的感慨就是温馨的不舍得离去,听后,我只是淡淡的一笑了然,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不是个精致的女人,不会让生活随着自己的修饰而驿动风情。总让一些游走在光阴下的故事,因为自己断断续续、波波起起的情绪而突生悲伤,突发倦怠。
不知从什幺时候开始,慢慢的喜欢上了一种栖息家中的宁静。光着脚,席地而坐。手边,安置着一壶温好的茶,眸底,蒙上一段娴静的情绪,然后,放一曲音乐低低的、柔柔的流转在耳边。闲针轻拈指尖,不在画布上针脚的速度,不在心情,是否还有没有了结的欲一望,就这样,慢慢的让岁月,透断在自己的时光中:饮着,回忆,莞尔。捡着,光阴,记忆。落着,闲泪,轻吟。一切的一切从现在开始都与红尘无关,都和落寞错指。因,我还没有老去,你还没有,让我忘记。年轮的流指,还没有让我苍老到知天命。
前一阵子,和两个小侄女坐在那闲聊说话。看着她们花儿般娇一艳的容颜和光滑未见褶皱的额头,我笑了。在自己的时光中,我已记不起自己当初是什幺样子?也曾如她们此刻璀璨过,阳光过,向往过,美丽过......?快做新嫁娘的小侄女,一脸幸福甜蜜的样子,问及她对自己的未婚夫有何感觉?只说:想嫁人了,因他对我好,所以才决定托付终身。如此而已,就让一辈子的承诺,从那一刻开始计算,开始生死挈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话到此,大侄女突然抱住我问道:你呢?是不是也曾这幺想过?我笑而未答。经历了沧桑,熟韵了生活的味道,到现在,欲说还休的不是天凉好个秋,而是,知足常乐!生活久了,早已淡漠于心,一切不移不动,就慰心足以。
看着她们叽叽喳喳的青春,望着她们憧憬未来的眼睛。想,岁月给她们更多的是要走的丰盈?还是像我这样,天天活在过去寄养时光。让自己像只蜷缩的蚕蛹,情愿,被过去的记忆密密麻麻的缠绕,情愿,拿着伤,含一着泪,翻着老的发黄的青春回忆。一任,时光的孤烟,袅绕在自己的荒漠上,别人走不近,自己走不出。也许她们,更懂得享受生活,而我却一直在作茧自缚着自己的精彩,任由,一座城的执拗,把自己慢慢放老。
(结)
天,终于晴了,雾,也散了。阳光明媚的让人有一种享受的慵懒。好久未动的文字,还能让我如此运用自如。微笑着,恬淡着,喃喃的让生活碎语一字而出。我知道,自己还能活着精致,全在于心还没有失去,梦还没有老去,不管是回忆过去还是向往未来,我都还活着,还能用呼吸,让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