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破东西的声音,让我觉得怕。
罪魁祸首就是头发,现段时间老是想到头发,越发觉得它多余,如果没有它,人会减多少事省多少心,不但个人自身变得坦荡,还能促进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公平性,使外貌协会也能一视同仁……当然,这将导致一大批人下岗。但这显然是无稽之谈,不留头发的,是上古时代的僧侣,在当代,僧侣也可蓄着头发的。
吹头发,吹风机的线绊倒放在低处的茶壶,"砰"的一声出奇的响,浴一室洗衣服的人都说听到了,我自己,被狠狠的吓了一跳,那种惊吓是从心底里"嗖"的一下涌一出来的,真的很奇怪,仿佛摔碎的是一颗心一样的惶恐……我已经好久没有摔破东西了,这里又不是家,我们连亲手收拾碗碟的机会都没有,在家里的时候,不论谁打破了东西,奶奶总要嘴里念念有词"大吉大利""岁岁平安"之类的,听多了我也学会了这种类似于心理暗示的自我调解,但相隔太久了我又把它忘了,所以摔了茶壶我只是愣在原地好一会,然后就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是我前不久才新买的茶壶啊,用了几次都屈指可数,就这幺磕一下粉身碎骨了,呵!
清扫地上的残璃碎片,忍不住对一旁坐着"看热闹"的舍友调侃:"以后,我买铁的,不怕摔!"听似玩笑,她顺势笑了,而我没有,因为我觉得,这不是玩笑。我回忆起念小学不知几年级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妈妈左手戴了一只朱红色的玉镯,那是只常给我们端盘递碗的手,故印象深刻,可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我敢说,不超过一年,妈妈左手的玉镯就看不见了,我特意问过,说是不小心撞碎了,满含惋惜的语气至今犹在耳际,那以后,我对玉镯产生了斥意,它也被我列入了饰品黑名单,当然我承认它很精美,但我不喜欢脆弱的东西,因为我不是个对自己小心翼翼的人,说不准哪一天我就会毁坏这份精美,而失去,我拒绝接受。奶奶手上一直戴着一副银手镯,年复一年,除了些许变形,几乎依然完好无损,无疑它们远不及玉镯来得醒目雅致,但偏偏我的择优标准是两者客观平均寿命的长短,尽管这观念有些荒谬,但我坚持。
一只花瓶,外表再好看,也掩埋不了内在的空虚,随便受大一点的外力摆一弄就显得摇摇欲坠乃至倒地瓦解,一只铁壶,持久耐摔实用,就算屁一股被烧红了也依旧乐观地吹着前进的号角……做人也是一样吧。
"多事之秋",消淡了对很多事物的兴致,包括泡茶,如今茶壶这幺有自知之明地先行了断,难道是对我久经闲置它做出的愤怒的反抗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等我喝茶的兴致恢复过来,大概,真的会去买一只金属质地的茶壶的,很土,很迂,都无所谓了,因为,我不想再受一次突如其来的惊吓了,那昭示着极度破坏与失去的"砰"一声,我心脏的承受力,真心溃败!
说到心脏,我是正常的,非要有什幺不正常,也至多算个神经质吧,不过我自己清楚,我的不正常是正常,正常是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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