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前香椿嫩如丝“,谷雨前后是香椿芽最嫩最香的时候。纷纷飘落的春雨让院子里的香椿树上变戏法似的滋出一簇簇紫红肥嫩、光亮油润的小芽,令人迷醉的馨香顺着窗缝飘进屋子里。不过人们并不着急去摘,而是要等到那芽长到两寸来长,芽叶中央略微变绿的时候再用长长的竹竿打下来,品味这浓浓的春意。有些地儿吃香椿说成“吃春”,这可不单单为省个字,因为在人们心目中,四时节令是可以实实在在吃到嘴里的。
香椿的吃法很多,简单的有香椿炒鸡蛋、香椿拌豆腐,也可以焯熟了切成小粒和闷得稀烂的黄豆拌在一起,点上几滴香油做香椿豆。不过最经典的吃法还得说是外酥里嫩的炸香椿面鱼儿。
调好的面糊加上苏打后略微饧饧,再和进少量的植物油。刚摘下来的香椿挑最嫩的芽洗净后稍稍焯烫,掸上干面粉在面糊中蘸匀了,放在温一热的油里炸,等到一颗颗裹了面糊的香椿在油锅里浮起,变成一条条金黄灿烂的小鱼儿,赶紧用笊篱捞出来控尽了油装在盘子里,稍稍散上些椒盐,金裹翠玉般的香椿面鱼儿就算做成了。拿筷子夹上一条,别急,小心烫,先用嘴轻轻吹吹,慢慢一咬,顿时,满口馨香从齿缝中窜入肺腑,浑身上下每个一毛一孔里都仿佛浸一润了春的味道。
香椿鱼儿格外鲜美的道理在于,吃香椿图得就是它那鲜爽清隽的独特香气,裹上面糊一香气被油温迅速逼出,充盈在鼓起的面一皮气囊里。吃起来自然是香沁满腮,让人充分体味到那份鲜香独具。若是用香椿烙饼,半天不熟,香气都蒸发了,尽管放的香椿多,吃起来反倒不那幺香,实在有些暴敛天物了。
吃香椿的习俗在北方很普遍,陕西关中地区盛产香椿甚至用来做馅包饺子、包包子。俗话说“门前一树椿,春菜不担心”。其实不只是春菜,春天里打下来的香椿如果多的吃不了,可以用盐一揉一搓一了储藏在坛子里做成咸香爽口的腌香椿,那可是四季皆宜的佐餐小菜
不过,香椿对于现代人来说不仅仅是一种蔬菜,更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乐趣。“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八千岁未免有些夸张,不过爷爷小时候种的树孙子长大了还在吃却是常有的事。记得有一首童谣:“小椿树,棒芽黄,掐了棒芽香又香;炒鸡蛋,拌豆腐,又鲜又香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