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涉水于山涧,或者漫步在海滩,你会信手捡起一枚石卵——要幺浑一圆,要幺畸扁;要幺光亮,要幺淡暗;要幺意入诗画,要幺形出大千;要幺洁如碧玉,要幺彩若花仙;要幺似滴翠琉璃,要幺是泣血杜鹃……
遐想联翩,犹如梦的境幻;凝目赏悦,仿佛情一人的初恋。在无声的把一玩间,禁不住为之动情,发出感叹。谁又曾记得,它来于何处?生于何年?
听说过,混沌界盘古开地天,共工氏怒触不周山。天为之倾,地因之陷,崩起多少石顽?先祖常用它取火,女娲曾用它补天。何罪何过?陨落在凡间。可曾见,它挽起弟兄的臂膀,拥起五岳三山;可曾见,它荡起磅礴的气概,舞动长河大川。英雄豪杰,为了它的骄傲和尊严,前仆后继,我以我血荐轩辕;文人墨仕,因着它而拾阶攀缘,如痴如癫,拜谒脚下的诗篇。
啊!沧海桑田,只在不经意间。它带着乡愁,割舍了唐古拉的积雪,昆仑山的松杉;它怀着眷恋,吻别了沱沱河的清流,大峡谷的险川。奔流直下,落差三千,历经磨难,无悔无怨。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若干年前,偶读《没有故乡的鹅卵石》,
引发这般感慨,缀记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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